汕头大学副教授陈彦青做客“美读之镜”，开讲《中兴瑞应图》

为了帮助大家更好地理解传统艺术、传承中华文明，关山月美术馆图书文献馆专门筹备了“美读之镜”2025年特讲“从《中兴瑞应图》谈起：色彩的历史、社会、政治与理想”。该讲座日前在关山月美术馆二楼报告厅举行，由汕头大学长江艺术与设计学院副教授陈彦青为观众讲述传统艺术中的色彩内涵。

本期讲座的主讲嘉宾陈彦青系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博士，汕头大学长江艺术与设计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传统色彩理论、视觉符号理论。出版《观念之色：中国传统色彩研究》（2015年）、《解读者的逻辑：实践分析的艺术符号学》（国家社科后期资助项目，2021年）、《故色中华：中国色彩十二题》（国家出版基金资助立项，入选2024年“中国好书”）等6本学术专著。

在讲座的开始，陈彦青提出，中国传统色彩观念是一种目的性设计，体现为极为明确的政治、伦理、文化目的性。中国传统色彩，首先是视觉性的存在，而图像证史，图像中的色彩也可以证史。中国古代人物画中的色彩，其表达从未简单地服务于“视觉”体验的目的，在下笔必有“言说”的古代图像中。“在国家目的下表现的社会色彩有着基本要求，可辨认、记忆度、可信度、真实性”，陈彦青表示，色彩作为图像的依附，顽强生长出自己的“意义”，并成为一种非具象的“图像”。

在陈彦青看来，色彩所承载的“意义”是极为复杂的，在南宋萧照《中兴瑞应图》这样的图像里，色彩表达的现象显得更为典型。在这些极具目的性的图像工程里，色彩的表达并未仅仅依附于物象，有很多时候更成为图像的主体表达，成为主角。

《中兴瑞应图》为人物故事画，有多本存世，三卷为权臣严嵩所有，著录于《严氏画品手卷目》，定名为萧照《瑞应图》；另一卷为明孙凤所录，称《宋高宗瑞应图》，“曹勋赞李嵩画”。今见诸本《瑞应图》都未落款，所有萧照，李嵩皆为后人推测而已。清代厉鹗编撰的《南宋院画录》卷三中著录了宋代画家萧照绘制了一卷《中兴瑞应图》，分绘故事十二段，每段前有曹勋书写的赞引。《南宋院画录》中还同时记录了萧照所绘《瑞应图》数卷，故事分六段，可知萧照创作了多卷《瑞应图》。

龙美术馆藏有一幅《瑞应图卷》十二段完整，人物，衣冠、建筑、器物皆合宋代古制，树石画法、人物线描在细缜绵丽之中蕴含一种遒炼静穆之致，除人马服饰、建筑帘幔以及树石峰峦好用朱色之外，多以紫色、青灰、赭黛诸色中和协调之，成为中国古代绘画中色彩运用的典范之一。天津博物馆藏有另一幅《中兴瑞应图》手卷，绢本设色，长度近4米。图分三段，每段前均有楷书赞引，分别描绘“黄罗掷将”“射中台匾”和“脱袍见梦”故事。

陈彦青以《中兴瑞应图》着手，为观众讲述色彩的伦理秩序、象征内涵、格调品格等内容。他围绕“六段本”“十二段本”《瑞应图》的色彩差异展开，结合宋代绘画中的图像色彩，以色彩表达的视角，揭开中国色彩的历史、社会、政治与伦理、理想建构的符号生产形式和手段，即色彩何以证史。

陈彦青从《中兴瑞应图》的色彩密码说开来，进一步为观众带来他的解读。他梳理了中国从夏商周以来的传统色彩变迁，进而阐述了一个观点：中国传统色彩运用的核心是“观念”。中国传统色彩观念是一种目的性设计，由此形成了一种独立的色彩系统观念，具体呈现在诗歌、文学、绘画、生活器的色彩表现上。古人用“五色”构建了一套完整的设计体系——它不仅是颜色，更是贯穿中国历史的文化密码。从帝王礼制到百姓衣食，从建筑等级到节庆习俗，这套被精心设计的色彩系统始终影响着社会运行。以“伦理”为核心的“五方正色”（青、赤、黄、白、黑）不只是视觉符号，它存在着一个多层复合的色彩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