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 刘晓峰 著 领读文化·天津人民出版社 2022年7月版

■ 刘晓峰

一

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

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

——唐·文秀《端午》

楚顷襄王二十一年（前278）五月，汨罗江畔，徘徊着一位形容憔悴的诗人。他就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爱国诗人屈原。屈原是楚国贵族。他“明于治乱，娴于辞令”，曾经是楚怀王的重臣，历史记载他“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屈原有自己明确的政治主张，对内他为实行变法而奔走呼号，对外则提出“联齐抗秦”的主张。可是，才华横溢并深深热爱楚国的屈原，因为自己的政治见解遭到了楚国旧贵族保守势力的反对和仇视，不仅正确的主张得不到楚怀王的采纳，反而一度被放逐出楚国都城郢。武关会盟楚怀王中计客死秦国，接下来继位的楚顷襄王偏信令尹子兰，对秦一味采取绥靖政策，屈原再次忠言进谏，却又遭逢被放逐的命运。二度放逐使诗人悲愤满腔。而就在这一年，秦国大将白起率领秦国的精锐军团攻陷了郢都。眼见自己矢志尽忠的祖国直面沦丧的命运，屈原满怀一腔悲愤，怀石自沉于长沙东北的汨罗江中，结束了自己悲剧的一生，时年六十二岁。

屈原的死表现了他坚持理想、坚持高洁的品格和至死不悔的精神，也是对楚国腐朽旧贵族统治集团的一种抗议。他以死明志，感动了古今千千万万的人。传说当他投江的消息传来时，渔夫们纷纷划起船到江中去救他。这就是后世端午竞渡的起源。屈原以忠见谤，以信见疑，赋《离骚》而见志，投汨罗以殁身，其志可哀，其情可悯。后人为了纪念屈原，不仅每年农历五月五日赛龙舟，而且投粽子于水中。人们常说，这就是端午吃粽子的起源。

屈原的作品不仅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也是世界人民的共同精神财富，它被翻译成各种文字在海内外出版发行。屈原是我国伟大的爱国诗人、世界文化名人，一直受到人们的尊敬。他的影响不仅存在于中国，也存在于全世界。所以，端午这一具有中国特色的传统节日不仅属于中国，同时也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一部分。

二

五月符天数，五音调夏钧。

旧来传五日，无事不称神。

穴枕通灵气，长丝续命人。

四时花竞巧，九子粽争新。

方殿临华节，圆宫宴雅臣。

进对一言重，遒文六义陈。

股肱良足咏，风化可还淳。

——唐玄宗《端午三殿宴群臣探得神字》

这是唐玄宗写下的端午节诗句。有关唐玄宗时代的端午节，有一段有趣的故事传说。

据说，大唐天宝三载（744），有人从扬州进贡了水心镜一面。这面镜子“纵横九寸，青莹耀日，背有盘龙”。进贡镜子的官员李守泰说，铸镜时，有一位自称“龙护”的老人对铸镜工匠吕晖说：“我老人家懂得怎么铸造真龙镜。”于是进到了铸镜场。铸镜场的门紧锁了三天，开门时却再也找不到这位老人，只是在火炉前留有一封信，上面写着：“盘龙盘龙，隐于镜中，分时有象，变化无穷。兴云吐雾，行雨生风。”于是吕晖把火炉移到长江江心，在五月五日午时铸成了这枚镜子。于是唐玄宗下令收藏好这枚镜子。天宝七载（748）大旱不雨，唐玄宗召来著名道士叶法善祭祀这枚龙镜，结果盘龙的龙口突然喷出白气，须臾满殿都是，而户外则是甘雨如注。

这个传说太神奇了！一面镜子怎么会被赋予如此神奇的力量？为什么故事中要强调这面宝镜铸造于五月五日午时？实际上，我们今天存世的汉代古镜上，经常有“五月五日午时造”的铭文。为什么五月五日午时铸造的镜子这么神奇？这个看似神奇的故事，究竟缘何出现？你是否知道这些故事背后，潜藏着古人怎样的想法？

三

1997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二十九届大会制定了《人类口头及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宣言》。

2001年，该组织公布了包括中国的昆曲在内的第一批“人类口头及非物质遗产代表作”。

2003年，该组织通过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这一公约被认为是与《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同等重要的文件。“人类口头及非物质遗产”是新制定的一项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制度。

截至2005年，已经批准的“人类口头及非物质遗产”共有九十项。韩国江陵端午祭，就是这九十项中的一项。

尽管韩国江陵端午祭和中国的端午节并不完全是一回事，但毕竟有着血脉联系。无论怎么说，中国传统节日中，居然是端午第一个走进“人类口头及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序列，虽然是由韩国所申请的，但是在笔者看来，这是端午的光荣，也是中国古代节日文化的光荣。同时这也是对中国人的一个提醒，提醒我们应该注重保护自己的传统节日文化。

写了有关端午的几段故事，有的大家很熟悉，比如纪念屈原，有的大家可能知道，比如水心镜传说。但是，它们都是古代端午节日生活的历史记载。看过这几段文字，我们要问，五月何以“符天数”？五音如何“调夏钧”？今天存世的汉代古镜上，为什么五月五日午时铸造的镜子这么多？铸镜最好的场所为什么是在长江之上？其实其他的记载中同样包含着很多问题。比如，端午节为什么和屈原传说结合到一起？端午在韩国怎么会和山神祭祀结合起来？要想真正了解端午节，就要直接面对这些也曾经长期困扰过笔者的问题。所以，今天笔者的工作就是用这本《端午》做一个好向导，带领读者们走进历史迷宫，找到这些问题真正的答案。

（原标题《书评 | 端午的过去与现在》）

编辑 周梦璇 审读 吴剑林 二审 钟诗婷 三审 刘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