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少年说·教苑 | 有声与无声

宝安湾
06-13 08:10
摘要

中科附高 樊一泽 文/图

人类听力可感知的世界,可分为有声与无声。然而有声与无声的界限并不总是绝对的:轰鸣的枪炮声中,老舍笔下的鼓书艺人心潮翻涌却张口无声;三座大山无声的倾轧下,艾青笔下的鸟却以嘶哑之喉啼鸣;在穆旦诗中,带血之手又将有声的呐喊和无声的觉醒拥抱在一起。

民族关山难越之际,已无暇作穷途之哭。无声背后,是无数生灵被摧残的烙印。从老舍笔下的艺人欲唱不能,我看到了民族之殇。这“开不了口”之痛,正如鲁迅先生沉痛指出的“无声的中国”,是千万个体在历史重压下无力开口的悲怆。然而无声并非软弱无能,而是灵魂深处无声的控诉。如同鲁迅在暗夜中写下《呐喊》,于无声处让思想的枣树枝刺穿时代的铁屋;又如无数游击队员们在黎明山谷间的宁静中,以沉默的伏击截断巨型坦克的碾压——最深的寂静,常孕育着最惊心动魄的雷鸣。

志士不免盈虚之数,仍有怀于长风之志。有声之鸣,是直视鲜血奋然前行的勇气。艾青笔下那嘶哑的啼鸣,是创伤在个体灵魂中坚韧的艺术表达。正如闻一多在西南联大的防空洞里,以《静夜》中“爆一声:咱们的中国”,将国破家亡的切肤之痛熔铸成灼热呼喊;冼星海在延安的窑洞中,以《黄河大合唱》的巨浪之声,将抗战的奋起与怒吼谱成气吞山河的乐章——艺术以有声之形,将无声的创伤淬炼成照耀众生的精神火炬。

天地几度物换星移,历史长河无情流逝。然而无声的控诉与有声的挣扎,总会推动中华民族在血与火之中涅槃重生。穆旦以带血之手渴望的拥抱,正是无数受伤灵魂在共同命运召唤下,从深渊中相互搀扶、浴血重生汇成的洪流。这洪流与天地并生,曾悄悄地路过愚公的大山,欢呼着流经大禹的河道,轻轻地濯洗过岳飞的长枪,默默地承载着文天祥的战船。这洪流也曾陪着邓稼先等科学家在罗布泊无声坚守,最终在戈壁深处爆发出震撼寰宇的东方巨响——古往今来无数个体汇聚的洪流,终将成为民族复兴的惊世呐喊。

从喑哑的痛楚,到嘶哑的歌唱,再到带血的拥抱,只有你们在,我们在,我们都在,中华民族才会在创伤中迸发光明,于无声处震响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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