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少年说·教苑 | 无声处的脊梁

宝安湾
06-13 08:12
摘要

中科附高 李鹏康 文/图

老舍笔下那欲唱不能的艺人,喉间翻涌着无声的惊雷;艾青诗中执拗歌唱的嘶哑之鸟,用悲鸣声撕裂了时代的铁幕;穆旦笔下带血的双手,在破碎山河中拥抱新生。这些折射出民族精神的生动意象,与鲁迅先生所言的三种“中国脊梁”,在历史深处交相辉映——沉默者以脊梁扛起大地,呐喊者以脊梁刺破长夜,牺牲者以脊梁熔铸新生。

当鼓书艺人喉头哽咽、开不了口,我们看到“埋头苦干、拼命硬干者”沉潜的背影。焦裕禄在兰考的风沙盐碱地上俯身耕耘,肝癌噬骨时仍以木棍顶压肝区跋涉于泥泞乡野。他的足迹沉默地刻在黄土地上,却如惊雷唤醒盐碱地里的麦浪千重。万步炎教授三十载埋首深海钻机研究,以数千张试画图纸为阶,终使“海牛”钻透深海——恰如鲁迅所言:“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无声处听惊雷,正是脊梁的初始姿态。

艾青笔下那只用嘶哑喉咙歌唱的鸟,正是“为民请命者”在至暗时刻不屈的啼鸣。黄花岗碧血横飞之际,林觉民《与妻书》墨迹斑斑:“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爱其所爱。”那字字泣血的告别,是刺破封建长夜的嘶鸣。鲁迅先生弃医从文,亦是因见同胞面对淋漓鲜血的麻木面孔,遂决意以笔为剑——他宣称“真正的勇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嘶哑之声,便是勇士直面惨淡人生的精神呼吁。

穆旦诗中“带血的手”与“拥抱”的意象,则昭示着“舍身求法者”以生命拥抱破碎山河的壮烈。上甘岭的炮火中,黄继光用胸膛堵住喷吐死亡的枪眼,那染血的身躯化为一道不灭的桥梁。袁隆平在三年困难时期踏烂泥、顶烈日,终让杂交稻的绿浪涌向天涯——此等“舍身求法”,正是鲁迅所赞“拼命硬干”的至高形式,在牺牲的烈焰中淬炼新生。

而当鲁迅先生笔下的三种形象在历史长卷中渐次浮现,我们方知鲁迅所言之“脊梁”并非孤立存在:沉默的苦干是呐喊的基石,带血的牺牲则是新生的序章。从林觉民诀别时的热泪到抗疫前线护目镜下的勒痕,从焦裕禄手植的焦桐到罗布泊中心的一声巨响——脊梁精神如血脉奔涌,代代相承。

今日寰宇仍风雨如晦,我辈青年已承接此千年不灭的精神炬火,在这存续之际,新时代的脊梁正破土而出。科研人员焚膏继晷冲击“卡脖子”技术,是沉默的脊梁;基层干部在乡村振兴一线奔走,是嘶哑呐喊的脊梁;边防战士于雪域高原以生命守护界碑,是带血拥抱的脊梁。当无数个体在各自领域成为一根坚硬的脊梁,便是鲁迅先生所期盼的“石在,火种便不会绝灭”的壮阔图景。血沃之地,必有劲草破土;寒凝之野,终见春华灼灼——这无声处的脊梁,撑起了一个民族穿越风雨的永恒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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