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基建工程兵，永远不灭的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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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恰逢新中国成立75周年，也是两万名基建工程兵参加深圳建设45周年和集体转业41周年。45年前，两万基建工程兵奔赴鹏城，用一砖一瓦书写深圳故事，创造了一段如火如荼的历史。为致敬基建工程兵，弘扬拓荒牛精神，读特客户端受权发布《两万基建工程兵，永远不灭的军魂》一文，原文刊载于纪实文学书籍《拓荒牛的记忆》（2021年7月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2年10月5日，国务院、中央军委下发文件决定基建工程兵两万人集体转业深圳经济特区。31支队机关及所属302团、303团、304团是两万人的重要组成部分。301团决定集体转业江苏省后，上级决定802团列入31支队序列。

1983年9月13日，深圳市人民政府也下达了《关于基建工程兵二万人集体转业改编为我市施工企业的通知》——302团改编为深圳市市政工程公司，303团改编为深圳市第四建筑工程公司，304团改编为深圳市第五建筑工程公司，802团改编为深圳市机电设备安装公司。冶金指挥部深圳临时指挥所医院同31支队门诊部合并为基建职工医院（后改为第二人民医院）。31支队机关合编入“深圳经济特区建设公司机关”（后改为建设集团公司）。

1983年9月19日，2万基建工程兵集体转业。杨洪祥 摄

后来又利用基建工程兵转业人员组建了长城房地产公司、振业房地产公司、天地股份公司、建筑装饰总公司等单位。

老部队遇到新难题

31支队所属各团都是有光荣传统的老部队。第302团的历史可追溯到1946年4月，当初为东北民主联军6纵队18师直属工程连。参加过辽沈战役、平津战役。随第四野战军南下至湖北省武昌县修建贺胜桥机场时，改编为中南军区空军机场工程大队，不久被改为机场工程营。1963年4月扩编为空军工程兵第五团。

第303团组建于1940年的抗日战争初期。当时是山东省荣成县武装大队，后改编为荣城独立营。抗日战争后被编入64军570团，随后又参加了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回国后被编入铁路公安63团。1961年2月改编为原沈阳军区工程兵129团。

第304团是1964年由67军抽调干部，招收山东省高密、昌邑、平度、诸城等县的3千名青年参军，组建了工程兵174团。

这支队伍的党组织特别有战斗力。他们共同的特点是：思想好，作风硬，组织纪律性强，年轻力壮有干劲，富有突击精神。各团由于成长环境、人员组成、历史经历的不同，又有自己的独特风格。

304团像“山”：雄勇、坚韧、苦干，智勇双全重于勇。刚从青海省海西州的山顶上撤下来，就钻进了贵州省011基地的山沟里。他们雷厉风行，敢说敢拼，有股子突击精神。

302团像“水”：机智、敏捷、巧干，智勇双全重于智。开始建筑多层楼房时，没有吊车垂直运输，水平运输难以解决，他们就发动干部战士大搞技术革新，运用“土吊车”解决垂直运输，运用手推车，解决了水平运输问题，从而摆脱了人抬肩扛的原始运输方式。

在军营操场集合的基建工程兵们。周顺斌 摄

基建工程兵时期，谷牧、李人林、黎原、朱光等领导同志就多次肯定“31支队是老部队、作风好”。黎原副主任在视察302团、304团时说“你们不愧是我军的老部队，思想作风在基建工程兵是第一流的……”并亲自在304团“蹲点”。1981年304团被国防部授予“行政管理先进单位”，这是当年基建工程兵唯一获此荣誉的部队。

部队初来深圳时，深圳还是个边陲小镇，特区人口只有3万多人，全市只有一条两车道的公路——深南路。除罗湖区有几栋稍高点的楼房外，福田、南山、盐田基本上是荒地一片。市政府的财政也比较紧张，税收很少，主要靠引进外资。但是农村比内地富得多。我同驻地农村几户农民（兼渔民）交谈后，问当地支部书记“每月有多少收入”，他说“我的月工资是人民币500元”。我大吃一惊，当时我这个副师级干部每月工资是160元。后来我知道深圳原住民的农民、渔民是改革开放后最先富起来的人群，他们最先享受了办经济特区的红利。他们的公司，经营水平比我们高得多，某些经营方式对我很有启发。

市委、市政府领导给每个团划了一块地。支队机关、303团、304团被安置在竹子林，302团被安置在猫颈田。

各团按“边调遣、边安家、边施工”的要求，在自己分到的地块上自筹资金修建了临时基地，共搭设生活、生产、工棚20万平方米。各团所分到地块都是“三无”荒坡地，无路无电无水，路和电自己动手就能解决，水却不易解决。大本营竹子林附近没有自来水管，人们吃的是东江水，竹子林到水源地有10多公里，市政府和部队都无法出钱修水管道。只好采取临时办法，每个团装配了运水车，可是人多水少，运回的水只能供人吃。生活用水、生产用水就难办了。这时大家在驻地北边发现了一条低洼的水沟，沟底有些积水，便派人把水沟挖大挖深，囤积雨水。每人每天可分半盆，采用一水多用的办法，刷牙、漱口、洗脸、擦身、洗衣都靠这半盆水。

部队改编前夕的1983年9月9日，第九号台风“爱伦”正面袭击深圳，台风达11级，阵风12级。台风从深圳湾登陆，部队所在的竹子林处于台风中心，碗口粗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斗大的石头被吹得满地乱滚，刚盖起的临时工棚很多都被吹翻了，干部战士的衣服、被褥、书籍、用品被大风吹得漫天飞舞，一片狼藉。302团团长田守臣忙了一天就睡在值班室，值班室吹翻了。他被埋在碎砖残瓦泥土下，被救之时满身是血，胸部和手脚受伤，大家劝他住院医治，他只让医生简单包扎了一下，又投入了抗灾斗争。

经历过这场灾难的我写了首题为《台风》的诗，记录了当时的场景：

宇宙失衡产怪胎，弥天祸水海中来。

山倾路断疯天吼，树倒石飞病地衰。

草舍千间遭斩首，营炊百座被活埋。

伤心岭上芳菲尽，有待哥们明日栽。

这些从内地走来的大兵，哪里经历过这种阵势。竹子林原是深圳市民的垃圾场，风后老鼠、蚊子、蟑螂都跑出来了。有位安康籍的副指导员正逢老婆来探亲，两口子躲台风回来，刚进门，便看见一条大蛇盘伏在床上，军营里立即流传开夫妻斗蛇的故事……

这次风灾，部队损失巨大，13万平方米的临时工棚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干部战士的个人物品也遭到了严重损失，真是雪上加霜，本来就比较贫困的生活更加难过了。

大风过后，我们冷静分析，认为转业部队遇到了两道难以克服的难题：

第一，高度集中统一的军事计划经济训练出来的部队短期内很难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求；

第二，队伍经济基础薄弱，缺乏流动资金，无永久住房，无生产基地，是深圳市的穷困团体。

但是，我们坚信困难再多、生活再苦，经过持久努力是可以克服的，因为我们有一颗忠于祖国忠于人民的红心，有艰苦奋斗、勇于改革、廉洁奉公的好作风。

走出穷困的根本途径是改革

部队刚脱下军装，便遭遇任务不足的问题。当时规定：队伍在市场“自由游泳”，工程任务用“投标”和“自找”方式解决。

特别是从事工业民用建筑的第五建筑工程公司和第四建筑工程公司，相当一部分人无活可干。深圳市建筑企业众多，竞争异常激烈。

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呢？他们是刚从大山里走出来的部队，304团原在青海的大山上施工，后来又在贵州的山沟里施工，干部战士长期生活在军事共产主义高度计划经济环境中，基层人员同外界接触的主要渠道是给养员的买菜活动。谁知道市场经济为何物？他们只知道“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他们既不会商海中的游泳术，又不懂人海中的关系学。另一方面，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熟悉部队情况的31支队领导都调去别的单位了。

后来转业兵找不到活干的情况被深圳市总工会发现了，向当年的市委书记梁湘作了报告，梁书记大吃一惊，他做梦也没想到，深圳还有这么贫困的角落。他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严肃批评了分管基本建设的领导，釆取了紧急措施。他说：“我们都是共产党员，怎么能让转业的同志挨饿呢？如果深圳市连这个事都解决不了，要我们这些干部干什么？他们没活干没饭吃，你们给他们个工程，问题就解决了，你们为什么不给呢……”

市委的关怀激发了人们的斗志。各公司重新研究了经营方向和路子，再次调整了组织机构，加大了公关力量，通过各种关系寻找工程任务。有的兄弟单位也伸出了援手……这才把转业兵从生存危机中解救出来。

李灏担任市委书记之后，大兴改革之风，推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国有企业股份制改革、金融体制改革、创建股票市场……在深圳市委的领导下，针对国有企业弊端我们进行了两场激烈改革。

一次改革是推行各种形式的工程经营承包。由班组小额承包开始，最后发展为“净资产风险抵押承包”，这些承包是围绕经营责任制进行，没有触动产权关系。

二次改革是推行企业股份制。这是一次深层次的国有企业改革，是针对所有制的改革，引起了激烈争论。

企业股份制改革遭受到一部分同志的激烈反对。他们说：“你们这个股份制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穿了不就是私有制嘛！还要发行股票，这是资本主义的货色”。他们激烈反对成立董事会，说：“有个党委就行了，还搞什么董事会。你们一定要搞，我建议设一个机构（党委会）两个牌子（党委会、董事会）”。还有人在会上公开说：“我这个总经理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在我头上加个董事长？”有人甚至搬出厂长负责制的文件，以上级规定为借口反对企业成立董事会。

他们这些意见不是孤立的，反对股份制和董事会的声音越来越高。有的企业股份制改革试点被撤销了，董事会的人事权被收上去了，企业董事长被架空了。董事会这个新生的机构由“老虎”变成了“病猫”。直到1992年邓小平同志在深圳等地的谈话传达之后，企业改革又看到了曙光，人们迎来了又一个春天。

乘着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的东风，在市委的领导下，加速了企业股份制改革。继振业股份公司上市之后，又持续推出了长城股份公司、天地股份公司、天健股份公司等四家公司公开上市。

1983年初，基建工程兵在建筑工地。杨洪祥 摄

特别值得大写一笔的是302团（改编后为深圳市市政工程公司）来深圳后大显其“水”性格之优势。他们刚进深圳大门即发现建筑业单位众多竞争激烈，特别是私人公司竞争力特强。市政工程公司利用自己的优势，首先取得了深圳直升机场工程项目，第一个提出“一业为主，多种经营”的指导思想，所以来深初期没人饿饭。他们接受新事物，公关能力很强。深圳市委提出“国有企业股份制改造”这一命题之后，他们又努力摸索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把公司推向了市场，成为上市公司，股票交易的屏幕上出现的“深天健”几个字赫赫有名。如今他们已经成为来深圳的8个基建工程兵团中实力最强、规模最大、效益最好的公司。其他军转企业普遍实行了内部股份制改革。

这使我们的生活逐步走向富裕。

质量第一的前提下扩大规模谋发展

深圳，这块苏醒的土地，涌出了一股奋发图强的激流。

在全市人民包括两万基建工程兵转业者的共同努力下，经过40年的艰苦奋斗，已把昔日的边陲小镇建成了大都市。在深圳崛起的过程中，从事基础建设的拓荒牛是开路先锋。

深圳特区报记者 李忠 摄

初到深圳，由于条件限制，我们不敢有太大奢望，主要是发挥军队优良传统，艰苦奋斗站稳脚跟求生存。除了302团拿到了位于南头的深圳直升机机场工程外，其他两个公司（团）只能找些产值较低、技术含量小、别人不愿意干的小工程，如排污管道、输水管沟、土石方处理等。稍大些工程是303团（第四建筑工程公司）承建的35公里二线铁丝网架设。但我们指导思想是明确的，不管工程大小、产值多少、工作多苦，都必须坚持“质量第一、诚信为本”。第五建筑工程公司提出“奋力爬坡、艰苦奋斗、苦战三年、彻底翻身”的口号。

为什么找不到好工程、大工程？主要是工程的所有人不信任我们，怕我们粗手粗脚把工程搞砸了，这就使我们转业大兵处境尴尬。扪心自问，在市场经济面前我们确实“技不如人”。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加强训练、努力学习、提高职业素质。除了自学自训外，我们多次派人到兄弟单位“取经”“学道”，去市建二公司学习的人员同他们的职工在工地共甘苦共劳动。二公司领导经过长期观察后说：“他们技术赶不上我们，但艰苦奋斗、吃苦耐劳的精神比我们强。我们以后该向他们学习”。

过了段时间，他们便投入了紧张的施工。不到3年，市建五公司便真的翻身了。当初受了些挫折，但他们毕竟是响当当的基建工程兵“一流团”，很快便后来居上，成了当之无愧的老标兵。他们先后承建了深圳市民中心、南方科技大学、香港大学深圳医院和数个居民小区。被国家建设部授予“深圳特区建筑企业标兵”。1996年他们承建的深圳华明楼被授予高质量工程奖鲁班奖，这是第一个获此殊荣的深圳建筑企业。

第四建筑工程公司（303团）经过10年坎坷后奋起了。他们先后承建了鸿图大厦、八卦岭邮电综合楼、碧海花园、红桂大厦……1999年长泰花园获得了鲁班奖，招商局光明科技园获广东省“金匠奖”，信息职业技术学院项目获深圳市“金牛奖”。

市政工程公司在承建深圳直升机场工程时打了个胜仗。接着承建了深南大道、滨河大道、北环大道等主干道工程。2001年深圳公路主枢纽管理控制中心获鲁班奖，2013年布吉污水处理厂及附属工程获得鲁班奖、詹天佑奖、金杯奖和全国建设工程优秀项目管理成果一等奖。

来深圳5年后，市政府为发挥转业人员的积极性创造性，在各公司的要求下，批准成立房地产开发公司。市政公司在1988年4月申请成立香蜜工程开发公司，接着第五建筑工程公司申请成立了深圳市五建开发公司，市建四公司申请成立了越众房地产开发公司。三个公司房地产业务很快便展开了，从而把公司主业范围大大扩展了。

实施内外扩展，把企业做大做强。初始口号是“一业为主，多种经营”，目的是安排家属就业。办了些小商店、小饭馆、小缝纫厂、小工厂……后来逐步发展为商贸公司、工业生产厂、宾馆饭店……成为公司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般情况下多种经营是围绕主业进行的。如装饰公司、物业管理公司、建筑材料公司、生活服务公司。但有的办了些离主业较远的企业也很成功。如天健集团公司与先科集团公司合作办的莱宝真空技术有限公司，主要生产导电玻璃，效益非常可观，利润大大超越房地产投资。还有越众集团公司创办的越众影视有限公司，已拍摄《寻找少校》《深圳民间记忆》《岁月山河三十年》《迁途》《从照片开始》《先生》等十几部纪录片。作品曾获休斯敦国际电影节金奖、银奖、最佳纪录片奖、上海国际电影节白玉兰银奖、中国年度十大纪录片奖。

同时实施对外扩展，在内地很多城市以“独资”“合资”形式开办了不少公司，主要经营项目是房地产和装饰业。既扩大了经营规模，效益来源，又促进了内外交流，优势互补。很多公司取得了不俗成绩。

建筑装饰（集团）有限公司就是企业扩展经营的典型，汪家玉原任302团政治处主任，转业后任市政工程公司党委书记。1988年奉命带着43名骨干接管了建筑装饰工程总承包公司，这是个20多人的亏损单位。他担任总经理、党委书记后，大胆改革，精心经营，积极发展，艰苦奋斗10年后，使公司发展为闪烁着军人风采的产权清晰、管理科学、技术先进、效益良好的全国装饰业的标杆企业。承建了多项全国有名的装饰工程，如：中华世纪坛、国家大剧院、北京音乐厅、海南金海岸大酒店……有17项工程获得鲁班奖，汪家玉本人也获得“中国装饰协会特别奉献奖”“优秀企业家”“优秀建筑企业经理”“广东省劳动模范”等荣誉。

国家大剧院。图源：图虫创意

企业能否发展的关键是人才的引进、培养和使用。我们这支队伍有许多优点，但不可否认的是从总体看文化素质比较低，适应新事物的能力比较弱，而且逐步老化了。因此各单位逐步引进了不少有志之士和大专学校的毕业生，他们有的已经走上了领导岗位。可喜的是各集团公司除坚持实践磨炼外，还设立了“科技进步基金”，举办了各种业务培训班。天健集团公司还同高等院校合作建立了“天健博士工作站”“天健建工学院”。他们公司已经有2名驻站院士，4名教授级高工，14名高级工程师，200名一级建造师。多年来，公司已经获得21项省部级科学技术奖，32项发明专利，67项实用新型专利。

31支队改编的各公司，多年来输送培养了不少人才，创立发展了一批优秀企业。据不完全统计，从31支队走出来的局级干部有65名，还有不少企业家。如被授予“管理创新优秀人才”中国装饰协会副会长、深圳市建筑装饰（集团）有限公司原董事长汪家玉，国际旅游联合会副主席孙双西（原31支队政治部干事），深圳坪山新区原区委书记刘子先（原31支队参谋），全国优秀报刊工作者、深圳市中银信置业有限公司总经理杨洪祥（原31支队报道员）等。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302团最后一任团长、深圳市市政工程公司奠基人——田守臣同志。他在深圳经济特区建设初期倒下了，是基建工程兵队伍第一个为深圳献出生命的“开荒牛”。人们公认他是没有授予英雄称号的“英雄”，至今人们还在深深怀念他。

这些同志都在脱下军装后，创造了不俗的业绩，当然，同我们的战友任正非和他创立的华为公司相比还是自愧不如。但是我们可以骄傲地说，在深圳基本建设战线，我们也曾创造过辉煌。

基建工程兵改编的公司，逐步发展为综合经营的大公司，把专业经营公司的职能转交给了下属专业公司。

市政工程公司于1997年升格为深圳市天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具有市政总承包特级资质。有这种资质的公司全国只有8家，他们在华南地区是唯一有这种资质的公司。

第四建筑工程公司，2000年升格为深圳市越众（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具有房屋建筑工程施工总承包一级、市政公用工程总承包一级、基础工程专业总承包一级资质。

第五建筑工程公司，2009年升格为深圳市建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具有房屋建筑工程施工总承包一级、市政公用工程总承包一级、地基工程专业总承包一级资质。

企业经营者的人生底线是廉洁奉公

军营文化的集中表现是勇敢机智，一切行动听指挥的集体英雄主义精神；企业文化则更多地表现为廉洁自律、遵法守纪、诚信对人的公民意识。部队集体转业深圳特区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转变。在经济环境上由高度计划经济转变为市场经济，在经营方式上由规范化的制式操作转变为跳进商海的自由游泳，在分配方式上由军事供给制转变为按劳分配自负盈亏的工资制，在生活状态上由半封闭的军营生活转变为开放性的社会生活。

在这种新形势下，如何像军队那样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坐在钱堆上而不贪腐，便成为每个经营者的试金石。干部必须加强教育。教育内容是除党和政府的方针、路线、政策、规定外，经常性的教育内容是反腐倡廉。方法是紧密联系本单位的工作实际，学文件，讲道理，定制度，分析典型案例，敲警钟，抓苗头，“打预防针”等。引导干部树立正确的金钱观、权力观、人情观。自觉树立遵法守纪、廉洁自律的公民意识。

由于重视思想教育和有军人的思想基础，转业深圳的前10年未发生重大贪腐刑事案件，一般违纪案件也很少。在生活比较困苦的情况下，他们廉洁自律，忠于职守，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

原31支队转业深圳的四名副师级干部：副支队长王树林、时振山，副政委刘更申，总工程师熊煦超都担任了大企业的主要领导职务董事长、总经理、党委书记……他们都能遵法守纪、廉洁自律，不贪腐、不谋私、不奢侈，成为支队转业干部的榜样。在他们的影响下，支队原担任正营职以上职务的干部没出现因腐败谋私而触犯刑律的人。他们大都是跳进商海自由游泳的经理层人士。尽管他们各不相同，但在金钱面前却一致表现出一个革命者的高贵品质，廉洁自律，遵法守纪。也有个别干部辜负了组织信任，以权谋私，走向了犯罪道路。在改编公司建制内，出现了一起贪污刑事案件，尽管在1208名干部中所占比例不大，却值得后人引以为戒。

事实证明，31支队不愧是由我军几支经过战争锤炼的老部队组成的，较好地继承发扬了人民军队的光荣传统。特别是303团、304团改编的公司，30年在建制内没出现贪腐案件。他们像大山一样一直守护着人生的底线——行为合法。集体转业的老兵们将用毕生的精力写出一份人民满意的答卷。他们曾是共和国万里长城的一块砖，这块砖用到哪里都会为社会主义祖国建起万丈高楼。他们曾是人民军队军营里的一棵小树，这棵树栽到哪里都会为老百姓谱写绿色篇章。

艰苦奋斗、劳动致富

经过长期奋斗，各公司都富起来了。公司的总资产、净资产、年利润、营业额、财政收入都有上百倍、几百倍的增长。以天健集团公司为例，初来深圳时的302团1600名官兵固定资产仅有146万元，流动资金仅有20.8万元。2019年底统计公司的总资产403.13亿元，净资产96.6亿元，年利润12.3亿元，营业收入146.65亿元。显然在深圳艰苦奋斗了38年的302团早就不是当年的模样了，变强了，长高了。

集体富了之后，职工也跟着富了起来。他们的主要收入是工资，有人还有股票证券、房产、银行利息收入。企业工资通常是和效益挂钩的，超额完成任务者工资增加，完不成额定任务者工资减少。

要特别强调的是先富起来的人多数是靠艰苦奋斗、勤俭持家、劳动致富的；部分人是因为善抓机遇、眼光敏锐，富有智慧致富的。他们是我们队伍中的优秀分子，是值得尊重的。各集团公司还发扬老部队同生死共患难，团结一致向前看的精神，用自动捐献的方法建立了“扶危济困基金”对困难户或突发性灾难者进行生活扶助。

各公司除在工程质量上获得多项鲁班奖、詹天佑奖、金杯奖优秀工程奖外，在公司全面建设上曾获得多次国家级奖励。

首先崛起的是市政工程公司（原302团），这支队伍的文化素质比较高，适应市场经济的能力比较强，机智灵活，敏捷果断，像一股高山流出的激流克险攻坚，一直向前。在基建工程兵时期最后3年他们处于逆境，走了一段坎坷不平之路，来深圳调整了领导班子后，他们发愤图强，开始腾飞。转业10年后的1993年率先被国务院建设部等三部委评为“中国500强经济效益建筑企业第一名”，1999年又获得“全国五一劳动奖状”，几个月之后，天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股票在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最近又被评为深圳500强企业，排名第87位，比去年提升了28位。还被评为“公司治理十佳企业”“绿色治理十佳企业”。

另一个雄起的是第五建筑工程公司（原304团），这支队伍作风泼辣，勇敢坚强，吃苦耐劳，突击力比较强，是基建工程兵的“一流团”。来深初期，由于不适应市场经济环境，曾遭受苦难，饿过肚子。但是他们凭借在军营养出的好思想硬作风，很快就走出困境。1987年产值突破两千万元，净利润28.8万元，解决了生存问题后开始腾飞。2009年更名为建工（集团）公司。2012年获得全国五一劳动奖状，获得此奖前后还获得“全国建筑诚信企业”“全国AAA级信用企业”“全国建筑先进企业”等荣誉。

奋起直追的第四建筑工程公司（原303团）在31支队的四个团中是资格最老的团队。本来兼有302团的“智”，304团的“勇”。来深圳初期，“智”和“勇”都未正常发挥出来。10年后，他们秉承“越而远，众成城”的企业精神横起直追，勤奋开拓，把存在心灵深处的潜力挖了出来。公司先后被授予“全国建设系统AAA信用企业”、“全国优秀施工企业和全国信誉保证企业”等。

建设集团公司在1995年被授予全国五一劳动奖状，这是我们转业各团（公司）的母公司，是我们两万转业兵人人有份的荣誉。

作者简介

刘更申，1933年出生于河北易县，194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51年参军。曾任基建工程兵31支队副政委，集体转业深圳后先后担任深圳市园林公司总经理、党委书记，深圳市城建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

编辑 秦涵 审读 张蕾 二审 张玉洁 三审 詹婉容 刘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