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深圳科技创新密码》（21）| 按照国际惯例打篮球

李灏要来“改革权”，在深圳实行了多项改革措施，其目的归结为一点就是想要建立市场经济体制。用他本人的话来说就是：“按照国际惯例打篮球”，也就是“按国际规则办事”。笔者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琢磨了很久。感觉“按国际规则打篮球”的说法充满了智慧。打篮球的主要目的在于锻炼身体，参加比赛的必要性应该排在第二位。如果不按照国际规则可不可以打篮球玩呢？当然可以；但是不参加比赛、特别是国际交流和比赛，就不可能提高技艺。

当然，“按照国际规则打篮球”是一句比喻的话语，包含着的一个意思是：不按照国际惯例办事，深圳发展外向型经济是一句空话，就不可能引进外资和先进技术，那样就失去了办经济特区的意义。因此，要想发展外向型经济，就要先从接受国际规则（也就是西方国家制定的规则）开始，虽说有几分无奈，却是必经的一个关口。

我查了一下资料，“按照国际规则办事”的说法出现的时间可能还要早一些。比如，广东省有一位领导说过这样一句话：“什么是按国际规则办事？说穿了就是按照市场经济规则办事”。那时候大家对这个问题还没有达成共识，而政治气氛又不适合把话说得太直白，因此才采用这种较为隐晦的方式来表达。实际上，大家心里想的就是采用市场经济的办法，让深圳走出一条完全不同的发展路子。

1984年的深圳，较远处是建设中的深圳国贸大厦。图源：视觉中国

如果要问：当年国家建立的第一批经济特区中，为什么只有深圳发展得最快、最好？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主要干部选得好是关键的因素。毛主席的一个重要论断：“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在深圳初期发展的困难时期，上级先后安排梁湘、李灏当深圳市委的领导，让深圳快速、健康地发展有了可能。以笔者的看法，两位领导的共同特点是事业心强、眼界开阔、敢负责任。如果比较两人的不同特点，梁湘大刀阔斧、埋头实干；李灏足智多谋、着眼长远。如果用两个字评价两人的才干，梁湘是“勇猛”，李灏是“智慧”；如果用三个字概括两人的风格，梁湘是“重实干”，李灏是“讲规则”。

后来虽然有些人认为梁湘有点控制不住铺张投资的局面，而招来一些非议。但实事求是地说，当时的深圳，人们普遍的思想状态是由于长期禁锢胆小怕事不敢干事，而百业待兴的艰难局面需要大胆去突破。如果没有梁湘大刀阔斧地开拓，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打开局面呢？省委选择梁湘，本意就是选择猛士来闯的嘛；更何况梁湘具备在广州大都市30年当副市长的丰富经验，因此所做的决策很少有大的失误，这一点相当了不起。而李灏在国务院机关工作的长期经历给了他战略眼光，算得上是一名敢于改革的闯将。主政深圳期间，他缜密思考，多谋善断，引着深圳这条快船避开一个个暗礁、越过一道道险滩。如果没有李灏大胆改革，突破障碍，建立规则，深圳取得超高速发展成绩是不可能的。

笔者这本书研究的是深圳科技发展史，以上所说的内容好像偏离了主题，其实不然。之所以在这里多花一些笔墨，是因为建立市场经济规则、大胆实行各种改革措施，为深圳的科技发展开辟了道路，建立起了合理的框架。

编辑 郑艳艳 审校 郭建华 二审 刁瑜文 三审 张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