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作家古尔纳对话中国茅奖作家孙甘露:“我书写的是我们很多人共处的这个时代”

深圳特区报驻沪记者 匡彧
2024-03-07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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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3月7日下午,2021诺奖作家古尔纳出现在上海著名文学地标思南文学之家,开启其中国之行的第二站——与中国茅盾文学奖作家孙甘露展开对谈。

3月7日下午,诺奖作家古尔纳出现在上海著名文学地标思南文学之家,开启其中国之行的第二站——与中国茅盾文学奖作家孙甘露展开对谈。当天对谈的主题是“离散的人,寻着故事回家”。

对谈现场

古尔纳

古尔纳是202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也是来到思南读书会第六位诺奖作家,孙甘露是2023年茅盾文学奖得主。主持人、上海译文出版社副总编辑黄昱宁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两位写作的起点在哪里”?古尔纳说,“如何成为一个作家,是什么让我开始了写作,这不是我从最开始就有的人生计划。”他介绍说,自己18岁离开家乡去到英国,作为异乡人,周遭的一切变得复杂又艰难,他花了很长时间去梳理与环境的关系。至于写作,“可以说是花了好几年时间,才慢慢认真去想去创作去写故事这件事情”。

孙甘露笑称自己从小就不是一个有明确目标的人,写作好像更是如此,但他认为写作是不容易的事情,“写作的困难就像人生的困难,因为写作就是要处理你人生遇到的各种问题,人生有多困难,写作就有多困难。”

黄昱宁

主持人黄昱宁认为,古尔纳的作品中,个体在文化夹缝中艰难的生存状态被描写得非常冷静,而且很细致,很准确。这种风格是如何形成的呢?他又是如何驾驭这种沉默的力量?

古尔纳直白地表示,“我不知道怎么驾驭或者更好地控制这种风格。”他解释说,作家需要找到自己的声音来表达他想表达的东西,比如沉默,有时沉默的力量、沉默的声音,更加响亮、更加有力。“我在创作中就想着怎么把它付诸于笔端,用字词的形式表现出来,在这样的转换过程中我自己不断学习,是用这样的方法,还是用那样的方法来实现。这个过程并不是来得那么轻而易举。”他进一步解释技法风格时说:“我告诉自己,做这件事时不要夸大其词,也就是让文字表现出来跟我脑子里的想法保持一致,尽可能贴近我原来的想法。”

古尔纳中国之行的主题是“跨越大陆与文化,书写异乡人的心声”,本场对谈的主题是“离散的人,寻着故事回家”。黄昱宁说,古尔纳的作品总是站在异国书写故乡,站在当下回望历史,时间和空间两种维度上都有巨大的跨度,这种跨度当中产生的张力,这也是古尔纳作品最具有标志性的特色。那么关于故乡和他乡,当下和历史,创作这些主题的小说需要克服什么?隔着遥远的时空,古尔纳又是怎么看待自己笔下的故乡?

古尔纳表示,自己的作品不仅仅写留在身后的故乡,还有很多在讲述自己生活当下的环境。“我认为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生活经历,这是对我们现在很多人共处这个时代的描写,因为我的经历也是几百万人背井离乡,离开他们祖先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或者离开他们从小出生的地方来到了异乡的经历。”他说,自己离开家乡的时候已经18岁了,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个成年人了,可以说是愚蠢的成年人,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儿,只不过没有看透、没有想明白当时发生的这些事情。

孙甘露

孙甘露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千里江山图》里面有几段关于人性悲剧的描写,主持人黄昱宁认为“有点莎士比亚的感觉”。由此,她向两位作家发问:在写作生涯中,哪种叙事风格、传统或作家对你们产生过比较大的影响?

孙甘露认为,莎翁是一个楷模,是一个包罗万象、百科全书式的作家。他以另一位诺奖得主奈保尔的话举例,奈保尔说,莎翁给后世作家提供了一个范例,他认为怎么样讲述别人的故事,反而能更准确地传达自己的想法。

“从阅读的角度来讲,我们阅读其他语种或者其他国家作家的文学作品,比如古尔纳先生的作品,有助于读者更恰当更清晰地看待我们自己,这是阅读文学作品或者读书会有意思的地方。”孙甘露说.

古尔纳认为,哪一种叙事传统或者哪一种写作风格对自己影响最大很难一言概之,很难把它单独剥离出来,“因为我所有读过的东西,所有的经历都已经成为我脑海中共同的影响。无论是莎翁的传统也好,一千零一夜也好,现代美国文学也好,可能以后我也会说中国的文学也是我写作风格影响的来源之一。”

(受访单位供图)

编辑 杨渝嘉 审读 刘春生 二审 党毅浩 三审 甘霖

(作者:深圳特区报驻沪记者 匡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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