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

作者 席笛海 朗诵 蓝予

又一阵剧痛从他的小脑袋上袭来，几乎让他晕厥过去。过了一会儿，他缓过劲来，但完全没有力气下床，于是，他艰难地移到床边那面破旧又有缺口的窗口前。月光映在沾有石灰粉的玻璃窗上，银亮亮的，使这扇老旧窗户看上去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那里仿佛充满无限人诱惑。他慢慢抬起头，从玻璃窗的破洞望去，幻觉立刻消失了，他看到遥远处的田野上依旧如初……

村庄安静地卧在月光下，静静地接受夜神的洗礼，接受小镇的爱抚，接受大地的滋养。岭南那些特有的瓦房，茅草屋，曲折迂回的小路，在秋雨的沐浴中，显得格外富有南方独特的魅力……院子前那棵老槐树上有几个红耳鹎鸟窝无忧无虑地随风摇晃，在绿叶的衬托中，那些枝杈间的鸟窝就像银暗色画面上几滴醒目的墨点……

     这时，他的头仍是沉沉地，很不舒服，但他还是下了床，移动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妹妹的床边，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缺角的毛毯轻轻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悄来到祖父母的房屋里转了一圈。天黑后，村子里早早没了灯光，娃娃和老人们睡的很早，只有几声狗叫的声音在村落上空来回飘荡着。

他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又趴在窗口，静静地望着窗外的田野，望着那条通向外面世界的沥青小路发呆。其实，村子也有美丽温暖的一面，没错，在他印象中，秋收的季节是村子里最忙碌的季节也是最美的季节。尤其是农忙跟秋收是一年四季当中最重要的两个节日。每到这个季节，很多在城里打工的青壮年像候鸟般地回到家乡帮忙收割庄稼。每天，他们的欢声笑语是村庄里最甜美最动听的天籁之音。如果你站在田埂上，一定能感觉到镰刀发出有节奏感的“嗖嗖”的声音，就像大海里的麦浪一样一浪压过一浪。在秋季，每家每户门前院后都是金灿灿的稻谷和白的带泥、紫的带沙的番薯，最令人着迷的是娃娃们会在打谷场的稻草垛里打滚或是在番薯地里捉迷藏；可一旦忙完这些农活后，他们又立马赶回城里。他们像游子一样，开始过着漂泊不定的日子了。

村子里一下就没有生机了。整个小镇也非常冷寂。只有每天黄昏，当稀稀拉拉的几缕炊烟升起的时候，当牛羊群慢悠悠地出现在村头，当早出晚归的村民返回村庄时，村子才显得有生命，瞬间也“活跃”起来了。

（以上图片蓝予提供）本文选自小说《村庄安静地卧在月光下》的片断，有所删减。

    作者简介

席笛海，原名麦智明，男，汉族，1987年生，广东雷州人，80后知名作家、诗人、独立音乐人。中级作家。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网络作家协会会员、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网络文学2013年高级研究班学员、广州市文学艺术创作研究会会员、深圳市福田区作家协会会员、香港诗人报社联盟会员、梧峰诗社第五届社长兼《梧峰诗刊》主编。在多家报社，杂志社发表文章。曾多次受邀参加广东省作家协会举办的系列座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