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剧《四重奏》: 比悲伤更令人悲伤的是空欢喜

孟迷
2017-02-17 02:24
摘要

东京的一家KTV里,四位弦乐手在此“偶遇”,他们都背着乐器:两把小提琴,一把中提琴,一把大提琴,命运巧得让他们无法拒绝,便组成了弦乐四重奏“甜甜圈洞”。

东京的一家KTV里,四位弦乐手在此“偶遇”,他们都背着乐器:两把小提琴,一把中提琴,一把大提琴,命运巧得让他们无法拒绝,便组成了弦乐四重奏“甜甜圈洞”。

以上设定拉开了热播高分日剧《四重奏》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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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和谐的四重奏背后却充满了不和谐的猜疑与私欲。

偶遇并非命中注定,另外三位乐手皆带着各自目的接近第一小提琴卷真纪(松隆子饰)。

暗恋阿卷多年的“乐二代”别府司(松田龙平饰)通过跟踪进入她的生活;被人收买的世吹雀(满岛光饰)接近阿卷只为调查她丈夫失踪之事;看似无害的家森谕高(高桥一生饰)竟掌握着阿卷不为人知的秘密。

将古典乐手的故事讲出了悬疑的味道,当你知道《四重奏》的编剧是坂元裕二,便不会惊讶。作为日本编剧界的大神,《东京爱情故事》《最完美的离婚》等经典之作都出自他之手。

“甜甜圈洞”四重奏原本叫“甜甜圈”,因为剧中的一番理论从而改名:“所谓音乐,就像是甜甜圈的洞一样,因为是有欠缺的人在演奏,所有才成为音乐。

他们四人,受困于各自生命中的缺失,无法独奏取暖,只有彼此依赖,用缺失拼凑完整。

他们四人,一起住在日本轻井泽郊野的别墅里,在演奏、练习和吃喝拉撒中争辩人生真谛,讨论爱情与婚姻,沟通与误解,存在与虚无。

这大概是编剧要以音乐家作为主角的原因,也只有艺术家,才能从一蔬一饭中悟出那些深刻的人生哲理。

《四重奏》的主题曲叫做《成人法则》,这些“法则”它不治愈,反而很残酷,看似温和的生活背后充满了旧日的伤疤与未曾停歇的暗涌。

但它让四个伤者聚在一起,他们用音乐编织了彼此。

第一小提琴卷真纪: “夫妻就是可以分开的家人”

什么是夫妻?阿卷说:夫妻就是可以分开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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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丈夫于一年前突然失踪,家里却依然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原貌,就连他穿过的袜子也不清理,还留在地毯的边缘。

爱慕她的别府说:我帮你扔了吧。她说:为什么要扔?它又不是垃圾。

她知道丈夫“爱她却不喜欢她”,她无法原谅丈夫假装喜欢她做的饭菜,但她仍然将丈夫的不存在当做一种更加强烈的存在,感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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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府在她最低谷时追求她,她却说:“你以为现在就能拿下我吗?比起消失不见的人选择你更好?不要瞧不起被抛弃的女人。”

阿卷温柔、体贴、隐忍,却被婆婆怀疑是杀死丈夫的真凶,也曾做出举报他人履历造假来抢工作的行为。

别府质疑她没有同情心,她却无情指出:的这种设身处地并不是同情,而是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未来(落魄)的自己。

在第一集末尾,“甜甜圈洞”奏响了以阿卷的小提琴为主音的《伏尔塔瓦河》,壮阔深邃的音乐为《四重奏》奠定了大气的叙事基调。

阿卷的内心也像一条河,随着大势奔流而去,水底却激流暗涌。

第二小提琴别府司: “比悲伤更令人悲伤的是空欢喜”

别府爱慕着阿卷,从大学时代开始,他错过了每一次偶遇阿卷时表白的机会,最后一次偶遇是在阿卷的婚礼上,他的命中注定开始逐渐变成有意跟踪。

在得知阿卷丈夫失踪一年后,别府压抑多年的爱终于爆发,但阿卷拒绝了他,并说,烟花之美易逝,“比悲伤更令人悲伤的是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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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场“四重奏”的偶遇大戏,何尝又不是阿卷的一次空欢喜。

别府对于爱的追逐,陷入了一种徒劳。和阿卷在一起时,他的心中总是混杂着两种情绪,“快乐又悲伤,欢喜又寂寞,温柔又冷漠,深爱又徒劳。

徒劳到即便只是与阿卷交谈或是触摸,所及之处都是空无一物。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要从什么手里把她抢走,是一双旧袜子吗,还是一个凭空消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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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失败后,空虚寂寞的别府转身投入了正准备结婚的“备胎”九条的怀抱寻求温存,并一脸冷漠地向她求婚,九条温柔却平静地告诉他,就把这最后的温存当做是两人的高潮,否则一切也都将变成空欢喜。

在九条的婚礼上,别府为她演奏了《圣母颂》,却在两个小节后转调奏起两人曾经在KTV里一起唱过的《White Love》,这一首挽留之歌,最终放过了九条,也放过了他自己。

大提琴世吹雀: “我连上你的WIFI了”

小雀暗恋别府,却骗他说自己喜欢家森。她在爱情里单纯,就像她演奏大提琴时喜欢光着脚一样。

有一天,小雀突然钻进了别府的被窝,保持离他一瓶矿泉水的(诱惑)距离,一脸懵比的别府却问她:“怎么了,是WIFI连不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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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父亲去世,小雀的身世曝光,她的母亲早逝,父亲是个骗子,还曾带着年幼时的她上节目表演骗术。父亲入狱后,小雀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工作中也因童年参与骗局被曝光而受到歧视。

这些年,只有爷爷的那把18世纪的大提琴陪伴她。

“乐器比人还要长寿,如今却在我身边;大提琴在我手中显得有些大,我不知为何却有些依恋它,有种被琴守护着的感觉,我就对琴说,这辈子我们都要一直在一起。”

小雀害怕身世曝光会让自己无法继续待在四重奏里,但阿卷不仅没有放弃她,还告诉她:“虽然我们不是一家人,但这里是你的安身之所,我们用着同样的洗发水,同样的盘子,同样的杯子,衣服都扔进同一个洗衣机里。”而这也让负责监视阿卷的小雀感到内疚与动摇。

在第三集末尾,重拾信心的小雀演奏了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而她也勇敢地在雪地里亲吻了别府,并对一脸懵比的他说:现在我连上WIFI了

中提琴家森谕高: “无法扔垃圾的人也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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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森告诉我们,这种感觉很绝望,绝望到想结婚。“当时我也是没什么希望,要是有希望,谁还结婚啊。”

作为一个典型的闪婚失败者,家森吐槽前妻可谓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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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生活中的很多事情,家森也喜欢提出话题引起讨论。像一个中提琴手一样,在四重奏的演奏和生活中都扮演着过度与润滑的角色。

比如吃炸鸡到底应不应该浇柠檬汁,他认为其重点不是该不该浇,而是应该询问别人是否需要;而询问对方是否需要也是一种文化,“要挤点柠檬汁吗”是一种逼迫对方同意的问法,“有柠檬吗”似乎是一种更加正确的说法。

又比如在阿卷和别府同时穿横条衫时,他也有一套防撞衫理论:“穿横条纹肯定会撞衫,除非你是去见昨天已经穿了横条衫的人。

最风靡的还是他的“言外之意”理论:“人们总是对喜欢的人不说喜欢你,却说我想你;对想见的人不说我想你,却说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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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家森被“教育”的时候。

别府一直承担着为四人生活倒垃圾的角色,有一天他不再这么做,却发现另外三人任由垃圾堆成山也不处理,“垃圾们就要经历捉迷藏无法被人找到的悲伤了。”

面对逃避成性的三人,别府说了一句:“连垃圾都扔不了的人,在垃圾眼里也是垃圾。”

的确,他们各自都有自己丢不掉的“垃圾”,家森则是沉溺在自己平庸人生的负能量里,和毫无起色的事业、奇怪又焦虑的前妻以及无法亲自抚养的孩子纠缠。

第四集里,家森带着儿子一起演奏了法国民谣《雅克兄弟》,并最终与前妻达成和解,选择分开走各自的路。

他心中的垃圾终于被丢弃,随着他独奏的那首扬·提尔森的《前夕》掩埋在轻井泽的大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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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四重奏》(共十集)前四集分别以四重奏的四个声部作为主角各有侧重地讲述四个乐手各自独立又相互交叉的故事。

而到了第五集,四重奏则已开始交织产生美妙的音乐化学反应。

接下来的下半场,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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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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