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天地·前海|致远去的童年
程磊磊
2023-06-01 07:52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孩子们翘首以盼的儿童节来临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穿越时光的隧道,和童年的自己演一出久别重逢的戏码。

记忆是个神奇的东西,明明刚刚发生的事,转眼间就可能遗忘,可是当我们看到一些老物件时,几十年前发生的故事,却会在脑海中一幕幕上演。此时,我的手中正拿着一张泛黄的旧相片,它就像一把钥匙,开启了我童年的一部分美好记忆。

由于年代的久远,相片已斑斑点点的脱落。迷糊中还能看到一群小孩子挥着小手,穿着白衬衣,精神抖擞地站立着,眼睛敬重地仰望着飘飘在上的队旗,红领巾在胸前飘荡,唱着高亢的队歌。

那是我小学最后一次参加儿童节文艺汇演时,记录下的场景,距今已有近三十年的光阴。相片中,旧日同学的面容已浅已淡,早已分不清站着的同学现在还有印象否?只记得,站在队旗下那个领着同学们唱歌的人就是我自己,那是我童年时期最高光的时刻。

汇演举行了半日,具体内容我已记不清,唯独对演出后自由活动的场景记忆犹新。在老师的带领下,我们大家开始做游戏。最先做的是集体游戏丢手绢:同学们围坐成一个圆圈,老师将手帕随意交给一个同学,然后他就在圆圈的外围一边跑一边唱:“丢、丢、丢手绢,丢到谁家是谁家。”在这个过程中,趁哪个同学不注意,就把手绢丢在他的身后。如果那个同学没有反应,同学们就会大声的喊叫起哄。等这个同学发现身后的手绢后,得赶紧拣起来,像前一个同学那样继续丢下去,如此循环往复。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依然觉得很有意思,嘴角会不自觉的上扬。那时的我们,该是多么的纯洁和真挚啊!

集体游戏结束后,大家便三五成群的分成了若干小组,各自玩起了自己喜欢的游戏,有扔沙包、踢毽子、转陀螺,跳皮筋等等,我们乐此不疲,欢笑着,跳跃着,好不热闹快活,整个操场被渲染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转眼就到了结束的时候,同学们都意犹未尽。班主任把我们再一次聚在一起,提议我们集体演唱了一首《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这首歌是老师在庆典的前一周教给我们唱的,说是我们班六一活动的结束曲。当时的我们,真的只是把它当作一首歌曲,并没有想太多,于是,就把这首略带伤感的离歌唱得响亮高拔,没心没肺。一个月后,当我真得要和老师同学们告别时,我才突然有一点理解,当时班主任教我们唱这首歌的深意,眼眶里顿时多了一些东西,而心里则多出了一些淡淡的忧伤。这首《送别》不仅包含着我和老师同学们六年相处时光的告别,更像是在对我们美好的童年说再见。只是当时我们年幼无知,这声再见被我非常潦草的划过了。许多年后再想起,方知那一刻对我的一生来说是多么地重要。虽然当时懵懂无知,但很庆幸,我还是和童年有了一种仪式感的告别。

现在每到儿童节,我还会情不自禁想起那首被我们唱得欢乐高亢的离歌,还能依稀看到老师眼里那淡淡的没有人呼应的离愁别绪,那段在一群天真的童颜中寻找呼应的波频。老师的歌声那样合时宜又不合时宜,许多年后我才明白,那是一种用悲伤的欢乐来表达的祝福,镌刻了一段永远不可复制的童年。

此刻,我左手拿着相片,右手按下了播放键,我轻轻地吟唱,致敬那段不知忧愁,纯真沁甜的童年。

(原标题《致远去的童年》)

编辑 王子烨 审读 吴剑林 二审 许家宜 三审 詹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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