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国:深圳的“麦田守望者”
金钦俊
2022-08-26 23:33

我得坦承,为刘中国君这部厚重的散文随笔译文集作序并不是件容易事。这难处在于它触及面的阔大:有昔日乡居生活辛酸却又不乏甜柔的深情回忆;有童趣盎然的小儿“起居注”;有深圳特区“鲤鱼跃龙门”的历史观照;有太平洋战争爆发后香港文化名流大营救的记述;有宝安名人轶事详尽、迷人的介绍;有20世纪上半叶长期在华传教、行医的外国友好人士回忆录与纪实作品的译作,琳琅满目,精彩纷呈,却也让我目迷五色,下笔为难。

刘中国近作《牧歌:刘中国散文随笔译文集》,花城出版社,2021年10月第1版。

难处之二,在于它契入历史本质的深刻程度。它不是史作,但都是为我们这东方大国近代到当代大潮激荡、风云变幻的大历史做注解与演绎。在它客观、真实、诚挚的事件叙述中时有精警的论断,用语不多,但却一语中的,令人会心憬悟。我们在感谢灯火为我们照亮的时刻,并不会也没有忘记那执灯的人。只是我有限的理论修养和笔下功夫却令我处于“手无网兜看鱼跃”的尴尬境地,虽爱极银光闪闪、欢蹦乱跳的鱼儿而终于怏怏而归。

明代洪应明《菜根谭》有语:“会心不在远,得趣不在多。”读完刘君这部文稿,我既有“会心”,又兼有“得趣”。所以,我还得再次坦承,此次阅读是一次美妙的精神漫游,一次舒心的心灵洗濯,使我更深切懂得高贵者何以高贵,英雄性格如何炼成;知道生命有不同的弧线,幸福有不同的香味;更知道许身学术者经历了何等的艰辛,又收获了何等的喜悦以及狂欢。开卷有益,诚不我欺!

揭开本书,一股浓浓的乡情便扑面而来。乡土情深的刘君入梦的常是故乡“大刘楼”、“小刘楼”那方山水、亲人、乡邻、麦田和一座座泥坯茅草屋,小河边雀鸟欢唱的樱桃园,井台旁绿油油的白杨树,它们构成立体的永生难忘的田园图。当他人不无得意地诉说自己出身于名门、大都市,他直白:“我是个农民的儿子”,那丝傲气令人肃然生敬。乡土是生命之所自来,刘君离乡上大学书包里珍藏的是一小袋“乡井土”,将它撒到他所住之地,希望中州沃土与岭南红土地融为一体,治愈初来者易患的“水土不服症”;大二寒假从老家带来两棵小小的樱桃树苗,悄悄地种在康乐园,以慰乡思。“别后与谁同把酒,客中无日不思家”(苏轼《寄高令》),潇洒、豪爽、豁达的东坡夫子尚且如此,何况我们常人呢!

还在2017年7月6日,我看到刘君《我姥爷的火镰子》一文,大受感动,立时发一则微信予刘君:“此文看得我鼻子发酸,河南乃中华文明之发源地,民风勤劳素朴,文章借‘火镰子’一物,写出整整一个时代中原乡野善良百姓之生存状况,感情深沉,笔力雄健,活画出一幅生民苦辛图,虽不涉评骘而臧否自见,堪称高文。”

所以,集子中最令我动容、最令我心海翻腾甚至掉泪的是辑一《收桥粮,交桥粮》各篇:为子孙积德交了一辈子“桥粮”而终生未过桥的“小脚奶奶”;年年除夕与儿孙守岁祈福的“苦楝树”老爸;那个少年画家梦幻灭后流落乡间的“万尼亚舅舅”;那个讲了 “良心话”的“酿蜜人”……一组组人物像站立于书中,令我脑海里蓦然浮现出罗丹的群像组雕。此外,我还蓦然想起备受罗曼·罗兰和鲁迅称赞的德国女版画家凯绥·珂勒惠支著名的历史连续版画。我想凡忠实反映社会生活状况与人群精神状态的文艺作品,不管是小说散文,或是版画油画,都是过往历史的真实留影,价值自在。

意大利谚语说:“把狮子带到罗马,它仍要回归山林。”刘君离别故乡外出攻读、工作已逾40载,但桑梓根系之念,长辈教诲之恩,故旧相帮之情,风物景象之忆长在胸中。他是故乡放飞的风筝,得以自由翻飞,去观赏外界新奇美妙的风光,但那根长长的线始终系在故乡的井台边杨树上,日夕盼望回归。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不忘初心,一位终生的“麦田守望者”。

书名《牧歌》诗意浓浓。“牧歌”一译“田园诗”,起源于古希腊,是表现牧人及乡野生活的抒情短诗,其特点是将乡村生活理想化,讴歌在大自然怀抱中消磨时光的欢乐,具悠远、安逸、恬适情调,后世也用以泛指具相似格调的叙事性作品如小说、记叙性散文等。在过早走出“童年”的咱们中国自古时兴的是“苦难兴邦”,虽也有众多田园诗、山水诗如陶渊明、谢灵运、王维等人的诗作,但总离不开慨叹、沉哀格调。我猜想,刘君为本书取名“牧歌”,可能兼及中西两者情调,有旧日乡野生活贫困中不灭的欢乐天性,如《酿酒人》中众人精心酿酒、快乐期盼、开怀畅饮的描画,《守岁人》中两代人舐犊情深、守岁祈福、共盼来岁稻麦满囤好日子的浓浓亲情;当然也有那个凄苦一生的“新媳妇”,那个 “流放者”的身影,只是欢乐天性不灭,浓浓亲情常在,而苦难往日已成暗淡背景远去——“酿蜜人家,早就离开了穷乡僻壤,而在我们的记忆里,故园的春光依旧明媚,花朵依然次第开放,蜜蜂还在浅吟低唱,蝴蝶还在翩翩起舞,那帮放学后吆喝着“放蜂子啰”的孩子,还在泥路上奔跑……”

我想,这大概也就是刘君此刻唱起诗意牧歌的缘由了。

还要特别提起的是书中《托梦的泥娃娃》这组札记文字,质朴,率真,清新如朝露,稚童的举止跳踉憨态可掬,老牛舐犊偏又不忘诙谐挤兑,一家子其乐融融,你系围裙我掌勺,动手烹饪幸福的美味,字里行间充盈着典雅的诗意与情趣,末尾的《天狗要吃月亮啦》更是一出短短的醇美人性的轻喜剧。这也难怪,刘君在中山大学读书时就是个文艺青年,曾在校园杂志《红豆》以及省内《南方日报》发表过诗文作品呢。

刘君的祖辈耕田种地,交公粮,交桥粮。他本人自述这40年里自己只是挪了个地方种田种地罢了。那么,这本《牧歌》及此前的作品就是刘君交出的麦豆齐全、颗粒饱满的“公粮”或“桥粮”了。

刘君虽是笔散玑珠的散文高手,但让他声名远播的还因他是一位著作丰盈的文史学者,一位以深港本土历史文化的发掘、研究为己任,出版了一系列专著的优秀专家。年前康乐餐厅雅聚,刘君对我说,苏炜君1987年刊发在《读书》上的《有感于美国的中国学研究——哈佛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一瞥》这篇学术随笔,介绍美国学者如何“用针尖挖井”的方法开展“中国学研究”,予人醍醐灌顶般的感觉。我对此文印象深刻,苏炜君宏论亦颇得我心。其实,刘君多年来的研究工作,又何尝不是在“用针尖挖井”?他胸怀讨轶搜遗之志,四处广搜志书史籍,每每携大号皮质拉杆箱奔波于广州、上海、北京、武汉、香港、澳门以至美国各地,遍访各地博物馆、图书馆、档案馆、书店、旧书摊,“上穷碧落下黄泉”,求索散落于世界各地的文史原始资料及相关著作,每遇“奇货”必重金收购,豪奢胜于大富之人。有一次他在广州旧书店觅得宝安文献史料,兴冲冲来到我处报喜。我见那只是一册薄薄的印于民初的册页,置于书架恐也乏人问津,问其价格,居然两千有奇,令我咋舌再三。我想如果不是出于为深港地区自建一份相对完整的文史方面“城市档案”的“野心”或叫做文化使命感的话,是绝对做不到这点的。送走刘君返深当晚,我梦见有一摞某县的旧县志在半天云里向刘君招手,刘君二话不说搬起家中摘桃果的梯子爬上去,三下两下便将它“摘”了下来。

班杰明·富兰克林说:“勤勉是好运之母,上帝把一切事物都赐予勤勉。因此,在懒人酣睡时,你把田耕得深深的,这样你就有玉米可卖和收藏了。”也许是上苍感于刘君采辑的勤勉,他发送神奇的“漂流瓶”渡洋而来,赐予刘君好一批“玉米”——一批险遭时间镰刀割刈而湮没于荒草野径的仁人志士和国际友人的遗著。比如购到民国传奇女性、驻美大使魏道明夫人郑毓秀的一册1943年英文自传《我的革命岁月》 “签赠本”,以及1926年美国出版的郑毓秀英文自述《来自中国的少女》,一一迻译出版,郑毓秀的“娘家人”姚任在“光明网”撰文予以推介。此外,他还重金购到郑毓秀1920年出版的法文著作《童年与革命之回忆》初版本,须知此书当初只印了50本,而且是带编号的“毛边本”,刘君手头这册编号:17,这真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比如,刘君购到刘铸伯1909年出版的《社会主义平议》,点校后编入《刘铸伯文集》,著名文艺评论家和文化学者黄树森先生说:“这是深圳近代思想史、文化史、学术史研究领域的一个发现。”大学毕业20年之际(2003年)《容闳传》(与黄晓东合著)问世,地方政府举办首发式与研讨会,反响良好,几年后他重金购置了1909年美国出版的容闳先辈英文自传《西学东渐记》,大喜,请师友题笺,任教耶鲁的苏炜写了段题跋:“有幸成为容闳先辈的耶鲁传人,我任教耶鲁迄今已十数载也。‘容闳’的名字是我在课堂上重复频率最高的中文姓名,容闳此书的中译篇名《西学东渐记》,也是我在授课中要求学生记诵的中国现当代史的关键词之一。今天看到这本初版和原版的《西学东渐记》,有一种抚弄故人手泽的温润感和仰止之情。记得我常常在校园内向过往旅人指点介绍哪一栋楼、哪一扇窗曾染上过容闳的灯火,今天这灯火就在手下的这本珍本上持续燃烧,并将燃烧永远。”此外,苏炜还赋诗一首:“掀扉蓦见旧风神,鴂语乡音带土亲。投枕惟追搏海梦,守书犹见照灯痕。巉然湘棘存知己,幸也粤风有继人。愧欠先生三万里,迷津待渡尚初辰!”忻喜之状具见。在这本珍贵图书上题笺的尚有黄天骥、黄树森、易新农、袁伟时、蔡鸿生、陈炜湛、刘斯奋、陈继光、谭步云、陈美华、陈松南等名家,我亦题词:“开启民智之伟大先驱,值得我们后辈永远怀念。”

“漂流瓶”的一再到来,丰富了刘君的藏书,黄树森先生对此曾有精辟评说:“他的每一本藏书中,都潜沉着一个生动曲折的故事,一个时代的印记和密码,一份痴情、浪漫与想象。书籍的收藏是一种灵魂的渴求与满足,书的传递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布施’。”此言深得我心,前人说“千年的纸张会说话”,优秀的书籍虽然无声(当下的有声读本虽有声,但那只是朗读者的而非原作者的声音),但却有一个活跃的灵魂在活动、在倾诉。与书为友,即可夷平时间的悠长与空间的广漠,实现与灵魂的高贵者面对面的“对谈”。我想,久坐书城的刘君肯定是时时得此乐趣而文思振发、佳作续现的。

回看刘君主持编撰的《明清两朝深圳档案文献演绎》《民国时期深圳档案文献演绎》《建国卅年深圳档案文献演绎》,煌煌十二卷,五百余万言;他与黄树森、于爱成、夏和顺诸君编撰的《深圳九章》出版后,被学界誉为“开放之史记、改革之通鉴”;他与余俊杰编撰出版了《凌道扬文集》《刘铸伯文集》《刘铸伯家族档案》《大营救文献》,并且翻译出版《洪秀全的梦魇与太平天国的起源》《来自中国的少女:郑毓秀自述》《我的革命岁月:郑毓秀自传》《第三只眼睛看信阳》等。所有这些,无不体现了“针尖挖井”的“笨功夫”。

成功总会犒赏辛劳。正是由于刘君与协作者对深圳地区文史资料的戮力深挖与热情鼓吹,深圳一扫“文化沙漠”的无知妄说,迎来了文史领域与城市名望的“高光时刻”,一道耀眼的新兴移民城市的人文风景荣耀登场。刘君1997年出版的《大鹏所城:深港六百年》引发各方关注,大鹏所城从此逐渐为普通市民闻知;数年后,这座建于明代的岭南军事要塞更是入选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也是深圳迄今为止唯一的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他与同窗好友黄晓东合著的《容闳传》出版后,珠海市把容闳博士当年创建的“甄贤社学”旧址辟为“容闳纪念馆”,并筹建“中国留学生博物馆”;他与余俊杰合著的《刘铸伯传》《凌道扬传》出版后,当地政府创建了“刘铸伯纪念馆”、“凌道扬故居展览馆”;他执笔完成的《香港——宝安大营救》出版后,当地政府营建了“中国文化名人大营救纪念馆”。我们可以想见,作为深圳市宝安区文化顾问,随着他策划编撰的“郑毓秀研究书系”陆续付梓,“郑毓秀纪念馆”也呼之欲出。

刘君为先哲贤达树碑立传,浚通近代文脉,涵养文化水土,当地政府部门顺势而为,创建纪念场馆,擦亮文化品牌,这是城市文化共时性融合和历时性传承最直观的场景写照,也是对城市文脉最鲜活的梳理与诠释。值得一提的还有,广东省文化和旅游厅2020年5月公布广东省历史文化游径(第一批)共64条,为“广东人游广东”提供了路线参考。翻阅《牧歌》以及此前惠赠的著述,我留意到濡染过刘君笔墨的珠海市容闳与留美幼童历史文化游径,以及深圳市大鹏明清自然村落历史文化游径、土洋东纵抗战史迹历史文化游径、蛇口改革开放历史文化游径,一一榜上有名。那么,“凌道扬故里历史文化游径”、“郑毓秀故里历史文化游径”、“刘铸伯故里历史文化游径”呢,或许会列入“第二批”名录吧?我们不妨期待。

综合上述介绍,则这本《牧歌》并非单一的乡风土语,而是农村风尚与城市格调、中土物事与外来仁人事略两个“声部”交织而成的“复调歌曲”,以丰富的协和音和明丽的节奏群共同表现统一的主题。虽然这只是一个比喻,散文随笔毕竟不同于声乐作品,但此书中那些低抑的生命倾诉,那些高亢的内心呼号,那些激昂的胜利格调,那些柔和的爱抚之声,都在我的阅读过程中不时响起,流风回雪,沁人心脾,慰我长时间阅读的疲劳,更鼓荡起我与书中人物声气相通、心灵共振的波澜。我得说,这是一曲引人入胜的“牧歌”,它为我们这个东方大国从封闭贫困的农村社会向开放的现代城市文明嬗变的历史进程留下侧面记录,虽格局不大,也是一支沉郁而又高扬、激情而又带理性沉思的时代曲。

金钦俊先生(前排右三)、黄天骥先生(前排右四)与“新三届”部分同学茶叙

我喜欢人们将“新三届”(77、78、79级大学生)称为“热带雨林群落”,他们决绝地挥别暗夜,大口大口地啜饮清新的雨露阳光,气血饱满,热气蒸腾伸向蓝天。而我也得以壮岁之年与他们同行,谊兼师友,在同一道上交接传递火炬,包括学识、道义与友情的芬芳。历史已经证明,他们是共和国崭新的栋梁,架起了一个兴旺的新时代。在这个绿油油的万木争荣的雨林中,我觉得刘君是一棵壮实的榕树,它冠盖阔大,绿荫生凉,满身下垂的气根一触及地母即可长出粗壮的新生命,一路向外延伸,便可一树成林,同于巴金老人啧啧称奇的新会的“小鸟天堂”,鹭鸟飞集,自成景区。刘君深耕岭南,以乐业精神从事具有开拓性的工作,如今已成果累累,卷帙浩繁,离成林不远了。诺贝尔说:“工作使一切美化,思想能创造新的生命。”刘君著作便是这种“新的生命”,我不仅可以从中品味他被工作美化了的生命芬芳,也借此清晰看到他人生路上留下的一个个脚印,更因他灵动活跃能咀嚼出生活原味的文字,字里行间有一个活跃的灵魂,可以随时随地隔空与他对话,乐趣无穷。

刘君哟,榕树林日益延伸,来栖的鹭鸟将日益繁多,我热忱伸开双臂,等待它们飞临!

2021年3月30日

(原文系金钦俊先生为刘中国《牧歌》一书所写的序言,本次刊发有删节)

【读特新闻+】

【刘中国简介】 刘中国,字若水,河南信阳人,1961年出生,深圳文史学者、作家。先后毕业于河南信阳县王岗中学、信阳市第一高级中学(前身为“信阳义光中学”),1979年考入中山大学中文系,读书期间开始发表诗歌散文作品;1983-1993年执教于中南财经大学,1991-1992年为武汉大学国内访问学者。1993年调入深圳从事文化工作,曾任深圳特区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兼职教授,深圳市宝安区文化顾问,研究成果获深圳市第三届社科奖、深圳市第三届青年文学奖、国家档案局科技创新奖、第十七届全国城市出版社优秀图书一等奖等。

20世纪90年代迄今,在国内海外出版著述三十余种,其中包括:《钱锺书:20世纪的人文悲歌》《大鹏所城:深港六百年》《深圳布吉凌家》《深圳李朗存真书院》《米修司,你在哪里》《容闳传》(与黄晓东合著)、《明清两朝深圳档案文献演绎》(四卷本,与舒国雄、李国庆、唐国彬合著)、《民国时期深圳档案文献演绎》(四卷本,与舒国雄、李国庆、方燕合著)、《建国卅年深圳档案文献演绎》(四卷本,与舒国雄、黄艳琼、黄俊琳、梅先辉合著)、《深圳九章一开放史记改革通鉴》(与黄树森、夏和顺、于爱成合著)、《刘铸伯传》(与余俊杰合著)、《凌道扬传》(与余俊杰合著)、《白石龙文化大营救始末》(十卷,与余俊杰合著)、《最羙好的岁月,最早消逝》《牧歌:刘中国散文随笔译文集》等。出版译著《洪秀全的梦魇与太平天国的起源》、《来自中国的少女:郑毓秀自述》《我的革命岁月:郑毓秀自传》《玫瑰与革命:民国奇女子郑毓秀自传》等。

金钦俊先生大学毕业照(1959年)

【金钦俊简介】金钦俊先生,1935年11月出生,广东汕头人,中山大学中文系荣休教授。曾任广东中国文学学会常务理事、广东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会长、中国作家协会广东分会理事等。先后参加国家主持的新编《鲁迅全集》《郭沫若全集》注释工作。撰写学术论文数十篇分别发表于《文学评论》丛刊、《新文学论丛》等学术刊物。出版个人专著《新诗三十年》《现代中篇小说力作》《何其芳作品欣赏》等,合著有《中国现代文学史(1917-1986)》(任副主编)等。出版诗集《市楼的野唱》《山高水长——中山大学80周年诗记事》,以及散文集《记忆树上的杂花》等。传略收入《中国专家人名辞典》《中国文艺家传略》。

本文与下面图片,均选自《牧歌:刘中国散文随笔译文集》(花城出版社2021年10月第1版)




(图片由作者提供)

(原标题《刘中国:深圳的“麦田守望者”》)

编辑 采访-黄泽霖审读 刘春生审核 特区报-桂桐,特区报-连博
(作者:金钦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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