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只是人生的一个选项
评论员 王绍培
2016-04-23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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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事情,如果它不是选项,那它就不会是好的事情了。

比如成为一个好人。历来的教育之所以在这个事情上常常失败,就是因为有些人,尤其是家长,尤其是搞教育的,他们不知道成为好人也只是选项,而不是必须或者只能。

换言之,除非你明白自己拥有不做一个好人的权利和自由,否则,就算被迫成为了一个好人,那也是没有意义的。

现在阅读也渐渐有做一个好人的味道了,仿佛这是一件必须的事情。不,阅读并不是必须的事情,你其实可以不读书。有太多的理由告诉我们不读书一样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活得更好:比如,有统计数据证明,不少成功的企业家其实都是不爱读书的;有些不读书的人比读过书的人有机会懂得更多常识;如果阅读是一种娱乐消费行为,那选择游山玩水乃至打牌下棋为什么就等而下之呢?忙于建功立业的人或者急于找到机会的人没有读书的闲情逸致是可以理解的……如此等等。

事实也是如此,并非一切阅读行为都值得赞赏或者鼓励:传统社会的很多中国读书人是冲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去读书的,现在抱着类似的知识改变命运信念的人也不少;在长期的应试教育的熏染下,不少爱书人成为了两脚书橱或者肉体百度,成为所谓的知道分子;被书本知识充斥大脑以至于不再能活用自己大脑的人,也就是所谓的“读书死”并非危言耸听;有些人读书的目的,似乎主要是为了拥有一种智力上的或者是趣味上的优越感;以读书数量多沾沾自喜的阅读以及大量碎片化的资讯阅读也多是如此……这些阅读虽然多多少少仍然是有益的,但是,它们似乎不应该在我们的提倡鼓励之列。

明乎此,就知道什么样的阅读才是当务之急格外值得我们强调的了——那当然就是指向启蒙的阅读,指向创造性的阅读,指向改善我们的处境的阅读。

虽然,我们认为应该多读一些“无用之书”,但除非我们明白这些无用之书其实是“无目的之合目的性”的书,否则我们的阅读有可能滑向虚无主义、相对主义和消费主义……

我们的阅读仍然应该有宏大的旨趣,那就是波普尔所谓的“通过知识获得解放”,或者施万尼茨所谓的“通过阅读改变世界”……

这样的“无目的之合目的性”的阅读也就把第一流甚至超一流的经典书目推送到我们的视野中来了。不是一切书都值得我们花费精力,不是一切书都要让我们顶礼膜拜。符合我们宏大旨趣的书是有限的,这是好事,这使我们知道把有限的时间放到有限的阅读上。

这样有限定的阅读也同时给我们提供了几乎是唯一的阅读方法:像登山一样去阅读,阅读的过程是艰难的、辛苦的、随时可能绝望的、需要我们全神贯注的……

但是,只有这样的阅读才会带给我们真正的“内在酬劳”——大脑会给我们奖赏:一种强烈的愉悦感和幸福感,因为我们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并且我们做到了过去以为做不到的事情。

是的,我们有权利和自由选择,而我们的选择是这样的阅读。

编辑 刘桂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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