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9日，广州飞往纽约的CZ399航班上，一位老年旅客突发疾病，无法排尿，同机的张红医生和肖占祥医生立刻为老人进行救治，用自制工具将老人体内尿液吸出，经过约半个小时的紧急救治，老人转危为安，安全抵达目的地，这件事随后引发了大家的关注。

飞机正在飞行，下图中这位穿白色T恤衫的是一名医生，此时，他正通过自制的吸管，用嘴帮一名患病旅客将尿液吸出。

事情发生在11月19日，当天凌晨一点半，南航CZ399次航班从广州白云机场起飞前往纽约，整个航程约14个小时。飞机飞行了约8个小时左右的时候，乘务人员发现一名老年男性乘客状态异常。

南航CZ399航班主任乘务长 冯玲：不停地上洗手间，洗手间进去了，坐了一会然后又出来，然后过一会又进去。三个洗手间，就轮流的，只要有空的就要进去，就说尿不出来、尿不出来。

随着时间推移，老人的情绪和状态越来越不稳定，机组成员立即启动了应急预案。

南航CZ399航班主任乘务长 冯玲：我们立即启动了机上急救程序，马上广播找医生，同时通知机长我们机上出现了需要医疗救助的病患。

幸运的是，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医生张红与海南省人民医院医生肖占祥也乘坐了这班飞机，听到广播后他们立刻赶了过来。

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介入血管外科主任医师 张红：憋得非常难受，不停喊我痛，大汗淋漓，皮肤都是湿冷的。

经过初步诊断，两位医生判定，这名旅客患的是急性尿潴留，膀胱暂时失去机能，尿液不能自主排出。同时，通过与家属沟通了解到，这名旅客患有阿尔茨海默症，曾有过中风和前列腺病史。此时，距离航班落地还有6个小时。

海南省人民医院血管外科主任医师 肖占祥：假如不采取紧急措施的话，我想这个病人撑不了太多时间，可以导致膀胱出血或者是膀胱破裂，或者严重的全身休克，所以我们就决定还是要采取紧急救治措施。

医生自制导尿管 蹲地吸尿近千毫升

万米高空，病人突发急性尿潴留，必须采取紧急治疗措施，常规手段是用导尿管穿刺排尿。 然而飞机上却并没有这些专用设备，病人情况紧急，怎么办？

南航CZ399航班主任乘务长 冯玲：由于我们飞机上没有现成可使用的导管这些东西，我们提供了应急医疗箱和急救箱里面的胶布还有注射器，然后就是便携式氧气瓶上的氧气面罩。

两位医生当即决定，利用现有的器械，自行组装一个导尿管，为老人穿刺排尿。

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介入血管外科主任医师 张红：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把它这样做成了跟这个很像，这样一个简易的穿刺装置。

器械组装完成之后，两位医生在机组人员的协助下，立即展开救治。

在飞机后仓的地面铺上毛巾，让患者侧躺在上面，肖占祥医生开始将针头一端刺入患者的膀胱内。

海南省人民医院血管外科主任医师 肖占祥：穿刺过程很顺利，穿进去以后，很遗憾的是因为他可能尿潴留了时间长了以后，膀胱收缩无力，尿也排得非常不顺畅，尿液流到管道的中间以后，再不流了。

大家稍微放下的心突然又紧张起来。就在这个关头，张红医生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举动。

南航CZ399航班主任乘务长 冯玲：张红主任就毫不犹豫，拿着导管直接又去用嘴吸。

张红医生用嘴将老人的尿液吸出的同时，肖占祥医生蹲在地上，用膝盖顶住老人的后背，调整另一端针头穿刺的位置和角度，合力救治患者。

海南省人民医院血管外科主任医师 肖占详：我这边手把握着针的方向和深度，然后张红主任在那边吸尿。大概持续了40分钟左右，吸出了七八百毫升的尿液。

事实上，在救治进行了十分钟左右的时候，老人的病情就已经缓解，但考虑到如果停止救治，老人病情可能复发，两位医生一直坚持到了最后。

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介入血管外科主任医师 张红：考虑到因为后面还有五六个小时的航程，如果我到此为止停掉的话，那么也可能会去过一会又胀起来，又要重复，有些事情不一定可以重复得来的，吸到最后都吸不出来了，那就停止了。

经过救治，老人最终转危为安，航班也避免了临时备降，旅客的行程得以正常进行。

“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在两位医生和机组人员的合力救治下，飞机上的紧急救援非常顺利，老人转危为安。14个小时的飞行后，航班于北京时间11月20日凌晨4点多到达纽约，病人随后送医治疗。 对于两位医生专业且敬业的行为，网友大赞称其医者仁心，而两位医生却表示，这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在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介入与血管外科的主任医师张红回到了广州后，稍作休整，就又投入到了医院的工作中去。他告诉记者，事发当天他和肖占祥医生都是去纽约参加一个血管外科的学术交流活动。听到航班上的广播后，两人就立马赶到了现场，虽然治疗尿潴留并不是他们的专业，但在紧要关头，他们必须出手救治。

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介入血管外科主任医师 张红：我们都是血管外科的，对于这些处理，我们并不是非常专业。作为一个临床医生，这是我们读书的时候的一个基本功，尽管每个人掌握的熟练程度、技术水平不一样，但是其实都知道会是这样处理的。

在没有专业器械的帮助下处理这样的紧急情况，两位医生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紧急处置，特别是用嘴吸尿的做法，对医生本人来说，并不是绝对安全的。

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介入血管外科主任医师 张红：我们就没有办法太纠结，他过去有没有什么病，有没有什么传染病，这些不是不考虑，而是时间来不及，首先要救命。

记者：假设有传染病的话，有可能会传染到您吗？

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介入血管外科主任医师 张红：完全可能，比如艾滋病、肝炎，这些都是可以感染的。

记者：但是你还是当时毫不犹豫的做了这个动作。

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介入血管外科主任医师 张红：因为想不到那么多。感染只是一个风险、概率的问题，我们不能把一个概率的问题加强在一个必然出现的问题之上。因为如果不这样处理，这个老人的生命是非常有危险的，这一定是肯定的。

两位医生的善举经媒体报道之后，也得到了很多网友的点赞。

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介入血管外科主任医师 张红：我觉得点赞其实不是点赞我，是对我们这一个职业的这些行为的一个赞扬。我个人来说，我相信其他医生遇到这种情况也一样的，他们都会挺身而出的。

海南省人民医院的肖占祥医生，被医院授予德艺双馨风尚奖，并获奖金10万元 肖医生当即就将这10万元捐赠了出去。

海南省人民医院血管外科主任医师 肖占祥：其实10万元对我来说，说少确实也不算少，但这个钱假如我个人拿着，和捐出来设立一个基金，鼓励类似的这样的一个义举，我想它的意义，它的价值要远远高于我自己把它拿到手产生的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

编辑 赵偲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