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问年华 醒来几度秋——评蓝予长篇小说《苏醒》

“冷暖哪可休，回头多少个秋。寻遍了偏失去，未盼却在手……”

读毕蓝予的小说《苏醒》，脑海里不期然地响起这首歌。用它来为这个故事点题，真是再合适不过。

《苏醒》中的主人公，与千千万万寻梦者一样，随着时代大潮的涌动，从原来闭塞的生活环境中出走，投入到视野越来越广阔、景观越来越丰富的时尚都市场域中。一路行来，历经高低起跌，遍尝得失冷暖之后，她们渐渐醒觉到：原以为难以把握和企望的，其实一直在身边，不假外求；而以为值得倾力守候和追寻的，反如烟雨蜃楼，不可捉摸，轻易就被现实击碎，以致崩塌、溃不成军。

蓝予用富于抒情性的文字，细腻地描写了林晓拉、林晓嫣、林晓冰姊妹的人生故事，生动塑造了三姊妹以及围绕在她们身边的人们迥然不同的性格。林晓拉快人快语、敢想敢干；林晓嫣温文内秀，情感丰富。林晓拉一直在变，跟随着时代的步伐不停变换着角色，因遭遇过背叛，她发誓倾尽全力做一个有力量的人，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容再失。然而，无论她多么努力，仍免不了失去：自己的健康、家庭的和睦，甚至最心爱的人。林晓嫣，则始终守着自己的信念，在感情路上跌跌撞撞，一次一次地投入，一次一次地受伤，直至最终选择了“放手”、“独乐”、“等待”。

林晓拉，是为实现自身价值、试图改变命运而不懈打拼的芸芸众生的一个缩影，映现的是变幻中的大时代的现实图景。她由不停跋涉到淡然隐去，从不愿相信到坦然接纳的心路历程，经历过这个时代的人，不难从中窥见自己当年负重前行的屐印，来日归于林下的愿景，由此勾起蓦然回首欲说还休的共鸣。

而林晓嫣的存在，则令作品溢满了浪漫的诗意。她身上所体现的，是一种超越于骨感的现实生活之上的灵性之美。痴迷于文字的林晓嫣喜爱以书信、日记抒发内心所思所感，她笔下一段段文词婉丽、情思飞扬的自白与倾诉，其实是作者写给过往那段纯真岁月的情书，相信也是作者不愿遗忘初心和信念的心声写照。

两大女主两条主线动静互见，跌宕起伏的戏剧性情节与空灵优美的诗性描写交织，构成了《苏醒》的可读性。主人公贯穿始终的坚韧、执着和纯粹，更令人悄然动容。

改革开放，这波汹涌的时代巨浪，把所有的人推向了未经想象的未来。今夕何夕，当庆祝辉煌40年的华灯不倦闪动，璀璨夜空下，有没有人会像林氏姊妹一样回望来时路，轻轻自问：当初所求，是否仍是今日所愿？一路之上，可曾遗漏、错失了什么？今时今日，又将何求？

能令你在掩卷后静默思之，便是《苏醒》的最大意义。

编辑 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