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签 | “另一个我”的肆意飞翔 ——简评向吉英诗集《时间的横截面》

宝安湾
06-24 09:14
摘要

陈啊妮

深圳,这个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更为注重经济与效益,以科技之光闪耀自身价值,还有一批如向吉英这样的诗人坚守诗意情怀,仅凭此点,就让我感动。深圳当然不是如有些人说的“文化沙漠”,它是有诗性空间的呼吸脉动的,只不过,发展的速度和活力的迸发给创业者所带来的阵阵焦灼和疲惫,也在一定程度剥夺了进入静思而悠然产生诗趣的机会,即便有,也是酸楚无奈的情绪,如我们早期读到的广东“打工诗歌”。但向吉英是特别的,他生活在深圳,打拼在深圳,同时又享受并体验着深圳,他在纷纭急速的城市的时光流转与浮沉中,更为智慧地找寻到心灵栖息的安宁之所,如他在《竹林》中写的:“优雅,从容,闲散,慵懒”,这是一种避让或是一种发视,至少他的灵魂,得到了一种开放与自由,一种自我觉醒或陶醉,就像这片离他所居之所很近的“翠竹山”,变成了他的诗歌道场或修行之所。

从他《时间的横截面》这本诗集看,他是个喜好行走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内在的那一份宁静守护着,使他和诗歌之间始终保持恰好的距离。他边走边观察,留心于日常生活中,偶然的一个场景触发他诗性“开关”的可能。或者说,他是带着一颗沉着又敏识的心,游历并穿行于被时光不断切换的“横截面”,正因此,为他的各种诗性发现作了充分准备,如《禅定》中,写一个在地铁上进入“禅定”的小伙子“双手环抱,托住地球”,而这又何偿不是他的自我写照呢?

诗人的书写题材广泛,不一而足,或包罗万象,一切与他的具体生活能够产生链接的细节,只要找到了令他心颤的“关系”时,一首诗由此而有了“胚胎”。从诗集中,我们也看得出来,向吉英的生活内容正是一个最普通的市民的生活,并无特别的炫光流彩或大风大浪,一些常见的事件的叙述,到了他的笔下,自然就产生了不一样的内涵,也可以说,他的诗源自最朴实的生活,但截取的是他独自心灵向外部事物的投射,并自带他的个人史、他的经验、他的未竟梦想、他的遗憾或小确幸。无论如何,诗人内心的秘密和他对世界的理解和认识,都反映在他的诗行中了,只不过,他是用诗性描述,用意象,用奇诡的场景和令人意外的开合,完成了他对生活和生命的思考。

当然,他的足迹并不止于深圳地界,只是他大多数诗歌写的是与地理上的深圳相关的,而他心理上的场域是广阔的,如他在《有时候想》中写的:“有时候想,干脆把自己放逐山野/独自寻找野生的蔬果维持生命/看太阳钻进丛林,留下阴影/露珠在花瓣边沿摇摇欲坠/坐在地上,与蚂蚁探讨哲学问题”,让他能够自由放飞自我魂灵的,不是现实生活之境,而是另一个精神领地——虽虚幻但令他富足,让他成为“国王”,如《一只鸽子的失踪之迷》和《声音》中营造的那个随性主宰的世界。据此,我们也可以说,这是向吉英诗歌语言的自我掘进,是虚幻的“另一个我”与现实中安分守纪的“我”的镜像对映。诚然,作为诗人,我更喜欢“另一个我”。当我读到他的《七娘山的鹰》时,突然明白了一切:“你高高在上擘画圆圈/圈定领地和领空/我俩,一个在穿越历史/一个在把控当下”,显然,诗人既是立于不败之地“把控当下”生活中的人,又是盘飞于空并“穿越历史”的“鹰”,而“鹰”不正是“另一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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