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飘香年味儿浓

陶敏
01-24 16:56
收录于专题:南海潮 • 散文
摘要

有人说,“豆腐能治中国人的乡愁、思乡病。”

有人说,“豆腐能治中国人的乡愁、思乡病。”

做豆腐,在母亲这一辈儿成了一种传统,每到过年时节家家户户都要做几板豆腐,随着耳熟能详的“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买年肉;二十七,你莫急……”的谚语响起,我家的加工厂就变得异常忙碌起来,天不亮十里八乡的乡邻们都挑着黄豆在门口排着队来打豆浆回家做豆腐。母亲呢,晚上忙到再晚,清晨总是第一个起床利落地把地炉的炭火烧旺,把水烧开茶沏好,迅速开门招呼排在后面的乡邻进屋取暖。她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就开始投入打黄豆的过程中。随着母亲娴熟的动作,豆浆机开始了一天的旋转。

等给乡邻的黄豆打得差不多时,母亲才开始张罗我们自己的豆腐,我这时就成了母亲的最佳搭档。一旦确定了时间,母亲吩咐好干黄豆用量,我就迫不及待地舀上几升黄豆,倒入大桶清洗后加入温水进行泡发。差不多两天左右,黄豆变得圆润饱满时,就可以开工啦。

这一天我起得格外早,第一件事就是进厨房清洗做豆腐的工具:过滤包、帐布、筛子、控豆浆的大盆等,手也不冷了,脚也不冻了,浑身的劲儿使不完。忙完这些,就自觉开始点火烧柴把锅刷干净,等豆浆来。转瞬工夫,母亲就把黄豆打好,大桶提进厨房,等我把火烧旺,父亲开始倒入刚打的豆浆到锅里煮起来,然后将早准备好的熟石膏粉调成的石膏水倒入大桶里。这时一家人都在旁边协同作战,边烧边观察。一旦水面上浮起一层浮沫、豆浆要开裂翻锅时,取柴闭火,将锅内煮开的豆汁用铁勺舀出来,全部倒入大桶里,静置10-15分钟。用筷子扎入桶里,筷子不倒时就可以把豆腐花倒入备好的筛子里,盖上过滤网,放在大盆支架上,上面用重物压紧压实,慢慢地把水分控到大盆里。翌晨,豆腐就好了,母亲就把整板豆腐分成若干四方块,一部分留到过年吃,一部分用来做豆腐乳。

趁着春节前,母亲会先做豆腐乳,做豆腐乳是母亲的拿手好戏。每年此时母亲就像变戏法似的把新鲜的豆腐切成块状,逐个摆放在筛子里,撒上一层薄薄的食盐,盖上一层帐布,放到家里最温暖通风的地方等它自然发酵。等春节过后,大鱼大肉都吃腻时,刚好豆腐也发酵完毕,当上面一层乳白色的绒毛覆盖时就是做腐乳的最佳时机。母亲把姜末、辣椒粉、适量的盐搅拌均匀后,再把发酵的豆腐一块一块地放入调制的粉料中,确保每一块豆腐的表面都均匀裹上一层调料,最后再淋上一点自制的苞谷酒。然后准备些许干净的瓶瓶罐罐,把裹好的豆腐块再逐一放进瓶瓶罐罐里,装满后倒入香油,半个月后就可以吃啦。

腊月二十九的重头戏就开始了,炸豆腐是必须有的。一到这个时节,家家户户都在烧油锅炸豆腐,整个湾里都弥漫着芝麻香油混合着豆腐的清香,久久不散。到了春节团年宴上,准少不了麻辣豆腐、青菜烩豆腐、凉拌豆腐、酸辣椒煎豆腐等,那味道好极了。

腊月做豆腐的传统一直都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它承载那些年的年味,也承载着多少人的乡愁。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全家搬到城里以后,母亲便再也没有机会一展身手,我也没有机会一饱口福了。市区偶尔有一两家卖的“柴火豆腐”,抱着极大期待吃过几回,但终究不是那个味道。就像鲁迅先生儿时看社戏时吃到的罗汉豆,让他感叹“我实在再也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我也要说一句,我实在再也没有吃到儿时似的好豆腐!

编辑 刘兰若 审读 张蕾  二审 刁瑜文 三审 张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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