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女城山

石红许
2024-07-08 15:00
收录于专题:南海潮 • 散文
摘要

正是在这块土地上,屹立着一座楚楚动人的山丘,它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女城山。

源自武夷山脉的石塘河与紫溪水在此冲积而构成一处宽阔地带,豁然开朗,田畴肥沃,是大山包围的沃野平原,是山区的鱼米之乡。正是在这块土地上,屹立着一座楚楚动人的山丘,它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女城山。

这也是一个令人产生幻想的山名。女,给人美好、窈窕、妩媚、柔情的想象,引人入胜。女城山,也许是乱世女中豪杰在此镇守筑寨劫富济贫,也许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女宿遗落人间的一枚珍珠。

站在上分线上看、在东山降看,或站在五堡洲看、在石塘看,女城山都酷似女人仰卧而凸显的胸脯,丰满圆润,青翠遮掩,更显神秘美丽。女城山的得名的确有史记载,据《大明一统名胜志》:“女城山……山形似乳,故以女名之。上有女城祠,祀孔八娘。”

女城山独踞石塘平原,方圆2万多平方米,相对高度70米,无论在山下的哪一个角度,假如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女城山上有房屋,楼台庙宇、飞檐翘角都掩映在茂林修竹间,蔚然深秀。山上山下竹林郁郁葱葱,日夜列队护卫着女城山的一份幽静、一份闲适。

供图:黄一亮

在禾苗鼓足干劲抽穗、红薯紫色藤蔓日益疯长的季节,沿着村道、田坝,我向女城山挺进,芋头、莲荷竞相高举着绿色阔叶夹道欢迎,夸张地舞动身姿致意,踏上登山台阶,鹅卵石铺就得平平整整且干干净净杂草皆无,山确实不高,百余步而已,盘行而上,转过“之”字形的两个弯就到了山顶。抬头一看,新修的石柱大门上有“女城寺”三字,描了金黄色的漆,在阳光下特别醒目。在南宋时期,彼时闲居附近瓢泉的辛弃疾曾为祠题词《河渎神•女城祠,效花间体》,词里“断肠、惆怅、冷残……”很贴近辛弃疾当时的处境。八百多年过去,陈迹皆已灰飞烟灭,孔八娘今何在?唯有女城山、女城祠等地名被保留了下来,走在山道上,每一步都在叩问逝去的足迹。

站在女城山上鸟瞰,从武夷山镇的下渠奔流而来的石塘水,与紫溪水就在山的西麓合二为一,沿山边查看,却不是那么回事,石塘水从女城山西麓绕过,紫溪水贴着不远处的牛头山意欲前来汇合,却只汇入一小股石塘水,二者又分道扬镳,似是缠缠绵绵、隔洲相望,分别绕过五堡洲的东西岸,最终在五堡洲村尾彻底融合为一家人,相依相偎,并改名易姓以铅山河的身份继续浩浩荡荡,前面的路上还有杨村水在等待,已经约好了在永平安洲结伴同行,朝着信江进发。

夜坐庭院,星空下,我默默地坐在庭院里,享受着一份禅意和宁静,屋外竹风摇曳,山下公路上的灯光、喇叭经过竹林的吸纳过滤变得遥远。

供图:黄一亮

每天晚上,女城山上只有两人相守,一个女居士,一个老杂工,这天晚上,增加了我等三个人。老杂工佝偻的背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话语极少,却埋头干活,劈柴、烧火、打扫卫生、四周捡捡拾拾,包括整座山的茅草杈丛的清理,手脚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间,难怪上山的台阶上看不到杂草。老杂工用一双勤劳的双手把女城山打理得清清爽爽,成为周边人们放牧心灵的高地。老杂工的脊背或许并不直,但是,他日夜守望着一座山的形象丝毫没有打折。

不觉间时至子时,沐浴更衣,踩着咿咿呀呀的楼板,生怕惊扰了别人的梦,我轻轻上二楼就寝,安安心心把五尺身子交给如此静谧的山中,却久久不得入眠,屋外每一个轻微的响声,哪怕是一声野鸟的叫唤或一两声细微的虫鸣都一丝不苟地传入耳内,令我一遍一遍地辗转侧听。凌晨,鸡鸣报晓,檀香袅绕,木鱼清脆,还不时传来脚步叩响的楼板声,我依然清醒地躺在女城山的怀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进入梦乡。直到主事者喊我起床吃早饭,那一大碗铅山米粉是女城山馈赠给胃的一缕温暖的阳光。打了一个满足的饱嗝,响声里洋溢着一个晚上的回味,我想,女城山定会原谅我的没规没矩。

编辑 刘兰若 审读 伊诺 二审 刁瑜文 三审 张樯

(作者:石红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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