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花 | 人文天地·南海潮

一把剪刀，剪出万千世界；一张红纸，承载锦绣乾坤。新年将至，我兴之所至，买来许多窗纸。一番搜寻方知，原来各地窗花风格不尽相同。陕西的窗花题材多样，色彩鲜艳，其中的纸塑窗花更是被誉为“窗格上的木偶戏”；河北蔚县窗花凭借其“阴刻为主、阳刻为辅、彩色点染”的精妙技艺，在全国独树一帜，被誉为“华夏剪纸之最”；山西晋北地区的染色剪纸则典雅婉约，富丽堂皇。

相比之下，我购买的窗花就显得稚嫩、简单许多。聪明的商家为了照顾我这种新手，已将花样打印好，我只需依照说明将窗纸翻折妥当，再拿起剪刀左旋右转即可。

纵是简单，却丝毫不影响我和女儿剪纸时的其乐融融。环桌而坐，瓜果在侧，我们手持红纸，剪个“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剪个“花团锦簇”，一瓣喜，两瓣乐，三瓣吉祥绕，四瓣财气罩，五瓣运亨通；剪个“鱼跃龙门”，一跃福，二跃禄，三跃前程灿，四跃门第高，五跃美梦成；剪个“龙凤呈祥”，龙携瑞，凤舞绮，瑞映满堂彩，绮绘千秋业，共贺盛世兴……剪了一阵，女儿已不愿再被固定的花样束缚。她找出红纸，拿出画笔，果然是孩子，想象力丰富，她竟凭心中所想画了一条金蛇腾云，蛇身蜿蜒曲折，金色的鳞片闪耀着光芒。

尽管在细微的线条转折与形状雕琢处，尚显新手的生涩粗拙，但看着一张张承载着美好寓意的窗花在指尖绽放开来，心中的喜悦如春日暖阳一般，缓缓流淌。

镂出飞花把窗糊，女儿哼着小曲儿，和我一起将剪出的“杰作”一张张贴在窗格上。在我国，过年贴窗花的习俗源远流长，据说可追溯到汉代。然而，在民间传说里，剪纸时间远比汉代靠前。相传，上古时期，神女嫘祖教会人们养蚕缫丝，百姓的生活逐渐富足起来。有一年临近年关，疫病横行，许多人病倒，痛苦不堪。嫘祖娘娘看到百姓受苦，心中焦急万分，她冥思苦想，用蚕丝织就的锦缎剪出各种驱邪祈福的图案，张贴在门窗之上。神奇的是，疫病竟慢慢平息，百姓们纷纷效仿。再后来，便宜的纸张替代了绸缎，剪纸辟邪的习俗就此流传开来。

我一边贴，一边和女儿闲聊这些神话。整个家因这些红色剪纸、因我们的欢愉而喜庆了起来。

不觉间，剪纸贴满了窗。窗外灯光璀璨，窗内满屋温馨，窗上红纸打破了冬的寒，将浓浓的年味挥洒在空气中。我推窗祈愿，愿新的一年里，家人安康，事业顺利，生活如这剪纸般绚烂多彩，充满希望与美好。

编辑 秦天 审读 吴剑林 二审 党毅浩 三审 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