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访谈丨专访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执行主任英格·安德森
央视新闻客户端
2023-09-17 20:37

关注国际焦点,洞察世界风云。今年夏天,全球多地遭遇高温、山火、洪水、飓风等极端天气事件。

面对气候变化带来的严峻问题,各国应如何携手应对挑战?作为全球气候治理的行动派,中国又将如何与各国一道共建清洁美丽的世界呢?

今天,我们的嘉宾是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执行主任英格·安德森。我们一起在对话中寻找答案。

邹韵:安德森女士,欢迎您接受《高端访谈》专访。让我们从这个不寻常的夏天说起,世界各地经历了高温、暴雨、洪水和山火。真是极端天气之夏。您之前说过,气候变化的影响超出了地球和人类经历过的任何情况。您认为我们可以从中吸取哪些教训?更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如何采取行动?

安德森:首先,我们不必恐慌,而应该集中精力应对。这正是我在中国看到的情况,中国没有恐慌,而是在集中应对。我们应该了解这些事件的起因,对此已有清晰的研究成果。由科学家组成的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已经对此研究了30多年,结论是人类活动排放的二氧化碳、甲烷等气体越多,情况就会越糟糕。因为二氧化碳浓度增加,保护我们星球的大气层就会吸收并且聚集更多的太阳辐射。我们希望减少这些气体的排放。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可再生能源如此重要,电动汽车如此重要,智能建筑如此重要。这是我们在中国和全世界看到的情况。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在中国,目前非化石能源发电装机容量占比达到了约52%。你觉得怎么样?

邹韵:这方面确实是全球领先。

安德森:的确如此。中国在国内外都在开展可再生能源基础设施贸易,其中有巨大机遇。

2015年12月12日,在巴黎气候变化大会上,里程碑式的《巴黎协定》在经过艰难博弈后终于诞生。时任联合国秘书长的潘基文,评价中国在推动《巴黎协定》达成上,作出了历史性的突出贡献。2016年9月,在二十国集团杭州峰会召开前夕,习近平主席亲手将气候变化《巴黎协定》中国批准文书,递交到潘基文的手中。

在《巴黎协定》中,各方承诺把全球平均气温较工业化前水平升高幅度控制在2摄氏度之内,并争取将这一数值控制在1.5摄氏度之内。然而如何落实这一目标,各国存在分歧。主要难点在于协调不同发展阶段国家的核心关切。

研究显示,全球约90%的过量碳排放源自发达国家。国际社会普遍认为,发达国家负有导致全球变暖的历史责任、法律义务和道义责任。2009年哥本哈根气候变化大会上,发达国家集体承诺,从2020年起,每年出资1000亿美元支持发展中国家应对气候变化。然而,这一承诺尚未兑现。2023年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将于12月在迪拜举行,每年1000亿美元气候资金的承诺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之一。

邹韵:不久前的8月15日,中国迎来了首个全国生态日。习近平主席强调了生态文明建设对于中国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您如何评价中国在绿色发展方面的行动,以及中国强调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现代化之路?

安德森:我很高兴看到中国的行动,我很喜欢中国提出的富有诗意的理念——“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我认为如此有诗意的表达更能引起大家的共鸣,因为很多人并不理解那些技术性术语,比如将升温控制在1.5摄氏度之内、温室气体之类的。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中国设立全国生态日,让整个国家都关注这个问题。这是可持续生活的中国式表达,这是让我们一起保护地球的中国式表达,这是共同发展、消除贫困的中国式表达,完成这些目标,同时不能破坏环境。纵观全球,人们一直有“污染致富”的印象,对吗?几百年来,所有国家消除贫困都造成大量污染。等有足够多的钱了,再来清理污染。我认为,现在人们已经意识到不能再走这条路了。中国的全国生态日以及相关的理念和原则都表明,人们已经认识到,我们有更好的发展之路,我们要与大自然和谐共处,要努力让自己生活在一个无污染的世界。

邹韵:中国承诺于2030年前实现碳达峰、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您如何看待中国的绿色发展道路以及中国对全球环境和气候变化治理的贡献?

安德森:中国的声音真的很重要。中国在国内的行动非常重要,中国在国际上的行动也很重要。我提到了可再生能源。令人瞩目的是,中国作出承诺,而且在可再生能源方面超额完成了承诺。现在中国已经超越了所承诺的到2025年在可再生能源方面要达到的目标。在治理方面,我想说,中国作为一个领先的经济体,作为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排放国家,自始至终参与了气候谈判。我赞赏首席谈判代表、中国气候变化事务特使解振华在习近平主席领导下所做的努力,对谈判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我们需要看到世界团结一致。二十国集团经济体的碳排放占比达到全球的80%,在世界经济中的占比达到84%。所以二十国集团经济体都要作出更强有力而有雄心的承诺。这很关键。有些经济体的碳足迹很长,而有的国家碳足迹要短些,这就是实际情况,各国的碳排放历程不同。2009年哥本哈根气候变化大会曾就资金问题作出承诺,计划到2020年每年拿出1000亿美元用于应对气候变化。我们接近这个目标了。我们已经快达到目标了,所以我期望,到年底阿联酋气候大会召开时,我们将达到发达国家出资1000亿美元的目标,晚了三年。

邹韵:您这次中国之行主要是出席中国环境与发展国际合作委员会的年会,能否为我们分享一下您这次参会希望传递的核心信息?

安德森:首先,中国早在30多年前就建立了中国环境与发展国际合作委员会这样优秀的平台,邀请全球伙伴就政策问题展开对话。我在闭幕式发言中说,一个国家愿意敞开大门说,“请进,请告诉我你们的建议”,这既展现了自信,也体现出谦逊。这是非比寻常的。据我所知,没有任何其他国家这样做。所以我们来到了中国,中国实行开放的政策,问我们,“你们怎么看?请为我们提出最好的建议。”

邹韵:这种做法确实非常难得,尤其是在现阶段的世界形势下。

安德森:这是很了不起的,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地缘政治方面存在分裂的力量。但是在过去几天的会议中,我们没有看到分裂的局面,我们看到了沟通的桥梁,我们看到了信任,我们看到了信心。这是很了不起的。我的发言也与刚才我谈到的内容相关。我赞赏中国在国内外积极发展可再生能源。我们能否进展得再快一些?国际社会能否向中国学习?在能源方面,我们要为中国喝彩。我们看到中国电动汽车行业发展迅猛,真是太好了。在发展电动汽车的同时,我们能否考虑如何处理废弃电池?因为我们需要钴、锂、铜、铂等贵金属。我们能否思考一下废弃电动汽车的循环利用问题?在电动汽车被报废之前就制定好相关政策,这样我们就可以利用报废电动车的贵金属部件,而不用开采新的矿山。因此,我认为要对关键矿产有非常清醒的认识。第三,中国在生物多样性方面一直保持领先,我们将更详细地讨论这一点。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那么如何加快执行这些协议呢?我认为这些议题都很重要。

邹韵:我们刚刚谈到,您对中国的开放态度表示赞赏,开放不仅体现在环境保护方面,还关乎许多其他国际问题。事实上,作为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执行主任,您一再强调,应对自然危机和气候变化需要更多的多边主义努力。您是否担心单边主义和反全球化情绪进一步激化?

安德森:我确实担心。我的上司、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反复强调,我们不能让地缘政治纷争扰乱我们的工作,毁了我们的工作。这太重要了。你提到我曾经说过气候是重大问题。联合国秘书长曾经说,这是我们的生死存亡时刻,这是一场生存危机。地缘政治因素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单边主义,而单边主义不利于问题的解决。因此,我在中国等国所听到的让我充满希望。大家抱有共识,虽然各国在其他领域还有分歧,但是让我们在气候问题上共同努力。我是乐观的,因为我的工作,我必须乐观。我认为,在今年底的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上我们会取得一定进展,因为我们必须取得进展。在加拿大,一些最潮湿的地区正在遭遇火灾。

邹韵:山火。

安德森:这场山火真是可怕。从加拿大到美国纽约,人们都不得不呼吸山火产生的烟雾。每个国家,尤其是“全球南方”国家,都受到了气候变化危机的冲击。危机刻不容缓,气候变化已经到来。

邹韵:说到共同行动和国际合作,从环保角度来看,您如何理解习近平主席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意义?

安德森:我们必然面临共同的未来,任何国家都不是孤岛。我吃的食物来自其他国家的农场,我和我的邻居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你的海岸滚滚而来的海浪也会涌向我的海岸。事实是我们彼此相连。你刚才提到的话是非常正确的。我们不能独善其身,因为我们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因此,我们需要认识到,当我们遇到困难时,多边主义是唯一的出路。我们没有可以抵御气候变化的围墙。并不是说筑起一堵墙,海平面就不会上升了。所以联合国及联合国秘书长大力推动解决这个问题,因为他和许多其他领导人一样,明白必须采取行动,而拖延实质上就是集体自杀。

邹韵:说到这种相互关联的关系,您是否担忧日本核污染水排海?

安德森:处理此事的是联合国的另一个机构,总部位于维也纳的国际原子能机构。但从更广泛的意义来看,我想说,我们正在从外围关注这一事件。我们没有参与这项工作,因为我们不具备处理核问题和核裂变相关问题的能力。这不是环境规划署的工作范畴。

邹韵:这仍然是与污染相关的问题。

安德森:的确如此,但这方面的工作由具有相关能力的机构负责。不过,我也知道,联合国大会已经通过决议,宣布享有健康和清洁的环境是一项普遍人权。因此,我相信在许多论坛上都会继续就这一问题进行讨论。我们当然会继续密切关注。

2022年12月19日,加拿大蒙特利尔,当地时间凌晨三点,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第十五次缔约方大会,“昆明-蒙特利尔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进入最后的审议阶段。这一框架简称“昆蒙框架”,被誉为生物多样性治理领域的《巴黎协定》,具有里程碑意义。最后时刻,谈判依旧胶着,一度有国家离开谈判桌。

作为本次大会主席国,中国已经为推动“昆蒙框架”谈判努力了四年。设定全球生物多样性治理目标,如何确保治理的雄心不沦为空头支票,而转化为务实行动?一些发达国家未能兑现对“全球南方”国家的资助承诺,如何缓解因此产生的信任赤字?一些发展中国家担忧国际核查机制沦为政治指责的工具,如何实现全球治理的公平公正?

中方紧急召开代表团团长会,消除各方误解。经过漫长而艰苦的谈判磋商,“昆蒙框架”终于一锤定音。作为这一过程的见证者,安德森女士对中国发挥的引领作用印象深刻。

邹韵:“昆蒙框架”在去年提前通过。我们都知道,达成这一重要的全球共识绝非易事。这是一段艰苦的历程。您比我更了解这一点。为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弥合不同立场甚至利益相斥的国家之间的分歧。您如何看待中国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安德森:我们就《昆明宣言》达成了一致,宣言确定了我们希望实现的基本原则。这很有帮助,因为我们已经明确了路径和目标,然后就该进行谈判了。通过中方的不懈努力和中国朋友们的辛勤工作,我们取得了很大进展,所以在蒙特利尔召开第二阶段会议时,我们已经知道了各方立场,初步判断我们将能达成一定程度的共识。但在最后几晚的谈判中,我们还是耗到了凌晨三四点钟。最终,通过坚定的决心、睿智的外交和超乎寻常的艰苦努力,大家达成了共识。中方团队大约有200人参与这项工作。正是因为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我们才能取得成果。

邹韵:联合国的一份报告显示,近100万种动物和植物将在几十年内灭绝。可否为我们介绍一下扭转生物多样性丧失的紧迫性以及该框架的意义?

安德森:是的,你说得非常对。我们这个星球上大约有800万个物种,仅仅800万个。而我们人类就是这800万物种中的一员。你说得没错,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我们将失去约100万物种。人们会说,这有什么关系?一只苍蝇,一朵兰花,一只蝴蝶,一只蚂蚁,我为什么要在乎?但是,大自然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系统,万事万物都是相互关联的。这不是突然发生的,而是经过数百万年进化而来的。因此,如果失去一个或另一个物种,整个系统就会失调。让我们想一想,我们的农作物和水果是如何授粉的,是通过鸟儿和蜜蜂完成授粉。

因此我们不能失去大自然的这一部分,否则运转有效的农业和粮食体系将难以为继。让我们来看看雨是怎么形成的。树木经过光合作用水分蒸发,凝结成云,再以降雨的形式回到我们身边。如果我们破坏了植被,雨水就会中断。因此,我们需要了解自然万物之间是相互依存的。我们达成了“昆蒙框架”。这份雄心勃勃的协议提出,共同遏制并扭转生物多样性丧失。我们要保护至少30%的陆地。

邹韵:“3030”目标,这一目标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共识。

安德森:是的。到2030年,我们将保护30%的陆地和水域,我们将恢复另外30%的生态系统退化区域,提供300亿美元的生物多样性保护资金。我们将把污水中的有毒物质减半,把使用农药的风险减半。我们要应对入侵物种问题。我们达成了这项协议,中国发挥了重要的领导作用。

邹韵:塑料污染也是您工作的一大重点,因此您将联合国《终止塑料污染决议(草案)》称为自《巴黎协定》以来最重要的多边环境协议。您为何如此关注这一问题?另外,您认为如何才能在实现这一目标的同时确保不会过多牺牲经济和社会发展?

安德森:让我们想想塑料这种珍贵的材料,它是一种非常有用的材料。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并不反对塑料,我反对环境中的塑料污染。让我们想一想,我们去商店买东西,至少在西方国家是这样,店员会给你一个塑料袋,用来装五个西红柿。你回到家,把西红柿放好,塑料袋就成了垃圾。这太疯狂了!这种珍贵的材料是用我们从地下提取的资源制造的。我们只用了五分钟,就把它扔掉了。我们需要重新思考我们与塑料的关系。我们应该告别一次性塑料制品,使用其他包装材料。废弃的棉花、咖啡豆壳、可可豆壳、花生壳,这些在食品加工过程中丢弃不用的东西,可以用来制作包装。医药等领域确实需要用到塑料,我们应做到可循环利用。中国在2018年禁止进口塑料垃圾,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决定。我认为,中国惊人的创新力、想象力和创造力可以帮助世界找到解决方案,让我们以创新的方式摆脱这些污染。

邹韵:安德森女士,据我所知,您来过中国很多次。我很想知道,在环境保护或生态文明方面,您看到哪些令您印象深刻,或可能对其他国家有启发的事例?

安德森:我该从哪里说起呢?我长话短说吧,因为可说的太多了!能源转型的话题前面谈过了。生态方面,现在中国明确了生态保护红线,确定可以在哪些地方做哪些事情,需要保护哪些资源,以及哪些区域应该是农业用地等等。这是一项非常有意义、非常了不起的政策。中国还在实施大规模土地修复计划,特别是在北方,修复了数百万公顷的土地。事实上,“中国山水工程”入选了联合国首批十大“世界生态恢复旗舰项目”。这不是最近几年才发生的。在我年轻时候,也就是20世纪90年代,我们就曾在中国最低的高原上参加这项难以置信的修复工程。这样的工作非常出色,值得关注。如今,在习近平主席的领导下,中国正在扩大国家公园和保护区,这也是非常了不起的。

邹韵:作为一名资深环保人士,您有什么特别的个人习惯或日常生活方式您认为值得与我们的观众分享,也许有助于环境保护?

安德森:在家的时候,我到哪里都骑自行车,因为这有益于我的健康,真的很好,而且我不需要任何汽油就能出行。还有很多事情,我在肯尼亚的住所安装了太阳能电池板。这将是我离开肯尼亚时送给肯尼亚的礼物,因为我不能带走太阳能电池板。我记得这些电池板是中国生产的,我家安装了35块太阳能电池板。我在能源方面完全实现了自给自足。我认为我们需要思考个人的生活习惯。我们所购买的食物最终应该进入我们的肚子,而不是垃圾桶,是吧?所有食物都应如此。食物浪费是一个大问题,中国政府开展了光盘行动,我很欣赏这个行动。

邹韵:安德森女士,您在处理气候变化问题的国际组织中工作了大约30年。

安德森:是的。

邹韵: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或故事影响了您的职业道路和对自己使命的理解?是小时候外祖母一大早就带您去和树木说话的那段经历吗?还是您20多岁时曾在苏丹教书,参加人道主义工作的那段经历?还是其他什么经历影响了您?

安德森:看来你很了解我的人生经历。

邹韵:我做了一些功课。

安德森:我外祖母出生在北极圈以北。她是挪威人。当你出生在这样一个严寒的地方,非常寒冷……

邹韵:天寒地冻。

安德森:条件恶劣,树木最多也就这么高,因为那里非常寒冷,你会以完全不同的方式欣赏大自然。我很幸运,我22岁时她才去世。所以我能和她度过很长一段时间。她教了我很多,让我学会温柔地对待地球,因为当你生活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时,你必须勤俭节约,精打细算。我觉得她对我的影响非常大。她会让我和树木说话。

邹韵:我知道。

安德森:她会让我和植物说话,希望我能和它们建立联接。她就是这么做的。我母亲总是说,外祖母又让你跟植物说话了,但我喜欢这么做。我年轻时在苏丹从事人道主义工作,这让我非常敬畏。因为当你身处一个人们一无所有的地方时……我是说真的一无所有,他们好像被世界遗忘了。那是在20世纪80年代末的大饥荒期间,人们四处奔波,家徒四壁,族群四散,历史中断,人们被迫背井离乡。你还能看到,人们因沙漠化和严酷的自然环境感到绝望。你会对大自然产生敬意,同时也会对生活在如此极端条件下、饱受苦难却又如此慷慨善良的人们和社区产生敬意。我在极度贫穷的人们中看到了善良,这丰富了我的认知,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重要的。

邹韵:安德森女士,很高兴采访您。非常感谢您与我们分享您对环境和生态保护的真知灼见。谢谢!

安德森:我的荣幸。谢谢!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执行主任英格·安德森在接受总台专访后题词:非常荣幸在北京接受中央广播电视总台采访,感谢你们的敬业精神和专业水平!

在采访当中,安德森女士强调,应对气候变化,恐慌不是答案,多边主义才是唯一的出路。她表示,虽然当前的全球地缘政治版图存在团结的阻力,但她在此次中国之行中看到了沟通的桥梁、相互的信任,和付诸努力的决心。她赞赏中国“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文明理念,更期待中国继续在全球气候治理的进程中发挥关键作用。

(原标题《高端访谈丨专访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执行主任英格·安德森》)

编辑 许家宜 审读 刘春生 二审 李怡天 三审 田语壮

免责声明
未经许可或明确书面授权,任何人不得复制、转载、摘编、修改、链接读特客户端内容
推荐阅读
读特热榜
IN视频
鹏友圈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