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淳

“什么叫大气呢？这个词在香港其实是没有的，难道叫big gas？”高少康话音刚落，场下传来阵阵笑声。两个小时，没有人舍得离开。大家相聚在覔书店惠州隆生金山湖店，静下来，慢下来，聆听关于奋斗的故事，关于成功的故事，关于城际的故事。这是“深圳之夜”的魅力，也是大湾区的魅力。由晶报社、惠州日报社、覔书店联合主办的2023深圳首届“深圳之夜”启动仪式暨惠州站演讲分享4月15日晚成功举办。享誉国际的3位设计大咖高少康、陈悦成、赵卉洲动情讲述他们的湾区故事。

一

当晚活动结束后，同事们兴致不减，说说笑笑复盘刚刚结束的“深圳之夜”。我握着高少康的手激动地说：“您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偶像了！”他听后大笑。“您一直都是我的偶像！”身后传来同事“迷妹”般的声音。“今晚的演讲太成功了！”晶报总编辑胡洪侠激动地说，有他这句话，我和同事们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回首这5个月来的点点滴滴，我们都在一条前行无返的路上，温习着一个“寻找”的故事。

说到“深圳之夜”从诞生到落地的种种不易，晶报创意策划活动中心主任罗秋芳有很多话想说，她答应了我的约访，还特意拉上深圳市友谊书城集团副总经理何玲，“她也是个特别健谈的人，一定会讲很多故事。”当何玲知道我的来意后，回复道：“辛苦你要听我们两个女人的唠叨了！”我狂喜，我最喜欢听故事，三个女人的对谈，关于“深圳之夜”。

“我觉得你应该先讲，因为这个事儿开始就是因为覔书店。”在罗秋芳的抛砖引玉下，何玲陷入了回忆。

那是2022年11月份的某一天，何玲收到晶报总编辑胡洪侠发来的一篇推文，题目是《上海出品助力全民阅读：4大书品牌6年全国输出40家书店》，内容关于上海的一批实体书店在其他城市开出了“分店”，其中不少书店还成为了当地的“爆款”和“网红”。上海有的，我们深圳也有！这让胡洪侠马上想到了深圳的覔书店。

覔书店曾经代表深圳和广东分别获得首届“中国最美书店”和首届全民阅读大会“中国最美书店”大奖。截至发稿时，覔书店一共在国内11个城市开设了26家门店，河源、东莞等地的“覔书店”拿到了“中国最美书店”的称号。胡洪侠跟深圳市友谊书城集团总经理龚县流说：“深圳有那么多品牌，那么多好故事，在出版发行领域，覔书店是深圳土生土长的品牌、也是唯一能走出去的书店，我们大可以做好城市营销，担负起推广深圳城市形象的使命！”听完胡洪侠的提议，龚县流感慨万千。“深圳友谊书城从1991年创建至今已经有32年，覔书店也有9年了，如何利用我们的品牌讲好故事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方式去呈现，后来通过跟胡洪侠总编辑和晶报创意策划团队的几轮对碰之后，我们一致认为覔书店可以作为讲好品牌故事的好平台。”于是，深圳市友谊书城集团决定把它当成一个年度品牌的大型活动去操办。

第一版方案，何玲称之为“1.0版”，“特别发散、特别天马行空，想了8个活动形式，就是在书店里做各种类型的文化传播。”

“我记得最有意思的是第9项：‘还有啥？’看到之后简直是画风突变，很少有项目是这样表述的，‘还有啥？’”罗秋芳笑着说。

“我希望给大家留一点想象空间，可以供大家一起去讨论。”何玲跟我们解释她的用意。那天采访结束后，我便要来了1.0版方案，果然在最后，“还有啥”赫然出现在第9项，格外突兀和可爱。

罗秋芳回忆，当时胡洪侠总编辑提出这次活动要围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立意去做。于是基于第一版方案，晶报计划联合覔书店，以深圳为出发点，联动大湾区以及全国其他10座设有覔书店的城市，以及与深圳一衣带水、同宗同源的香港，向12座城市发起“覔元十二城巡展计划”。以覔书店为线下活动空间，举办“覔元+主题”12座城市文化巡展活动。在主题的选择上，结合了深圳比较响亮的名片，如科技创新、全民阅读、设计之都、咖啡之城……再从晶报“元故事”以往的主题中获取灵感包括非遗文创、美食等。“我记得方案2.0我写了差不多一周，有两天还写到了凌晨。”

当方案2.0做出来之后，晶报内部继续召开讨论会议。胡洪侠认为这个方案涉及的范围太大，执行起来会比较困难。他更希望找到一个聚焦的点，能一下子把人的眼球吸引过来。经过一轮头脑风暴以后，大家探讨深圳城市营销比较成功的案例有什么？罗秋芳突然想到在2022深圳全球创新人才论坛上，著名科学家颜宁回国创办深圳医学科学院的TED演讲视频。当说出这个信息，一起参会的晶报编委王博突然说：“我们能不能也做TED演讲？”

联想到晶报元故事的核心是讲述深圳故事，也曾有很多歌手讲述他们在深圳的故事。比如陈楚生、炎明熹……如果现场加一场“深圳声音”肯定氛围特别好！想到这里，大家兴奋起来，陷入瓶颈的思路突然被打开，仿佛黑暗尽头的一束光，点亮了希望。大家越想越起劲，既然是城市营销项目，深圳有那么多好品牌叫响全球，能否把这些品牌也带出去？于是，以“深圳故事”TED演讲为主要展现形式，结合“深圳声音”明星演唱及“深圳品牌”现场演示，以线下活动+线上传播的活动形式便初步成型。

活动框架有了，那么名字是如何来的呢？罗秋芳告诉我，最早的暂命名叫“覔元十二城巡展计划”，覔元，传递的是深圳这座城市文化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一种精神力量。“但这个名字似乎又有些太长，不够响亮”，罗秋芳说。“既然每个月都选择周末去一个城市举办，那就选择晚上比较好。胡洪侠总编辑突发奇想，就叫‘深圳之夜’！”

二

罗秋芳清楚地记得方案3.0是在2022年11月24日定稿后送到市里，也得到了市领导的高度认可。但那还不是最终的，在整个过程中，晶报一直和覔书店不断沟通，丰富活动内容。“世界聚光灯下的深圳是怎样的？我们决定融入国际化元素，在‘深圳之夜’项目的重头戏跨年演讲大会上围绕‘科技+人文’的主题，在全球范围内邀请10位由诺贝尔奖获得者、世界顶级创新者、科学家、人文学者、艺术家等组成‘深圳故事’TED演讲天团，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讲述深圳故事。”于是，便有了方案4.0版。

寻找完主题，便是寻找活动地点。“深圳之夜”首批巡回演讲城市是以覔书店所在城市为先，深圳、东莞、佛山、河源、惠州……首站选择惠州也是别有一番心意。

深圳与惠州的缘分，从历史上来讲，深圳特区成立40多年来，惠州是见证者、参与者，也是贡献者。深圳市的前身是宝安县，建市之前属惠阳地区管辖。那时的惠阳地区囊括了今天的深圳、东莞、惠州、河源、汕尾。相比今天深圳的繁华，40多年前的宝安县还只是惠阳地区一个落后的边远辖区。在支持深圳创办特区的过程中，当时的惠阳地区提供了很多支持，发挥了重要作用。以历史的眼光来看，深圳能够取得今天的发展成就，也离不开当年惠阳地区在支持深圳建市和创办特区过程中所作出的历史贡献。

关于惠州站嘉宾的选择上也颇有讲究。既要是设计界的“大咖”，又要跟深惠有一定的关系。在经过几轮的寻找之后，目标锁定在了高少康、陈悦成和赵卉洲。

“深圳第一家覔书店就是高少康设计的！覔是他起的名字，人总在不停地寻觅，寻找自我，寻找自己的空间。” 何玲略带自豪地说。其实这已经不是秘密了，由高少康设计的覔书店深圳宝安壹方城店在2017年就被中国书刊发行协会评选为年度最美书店，成为深圳又一文艺地标，基本每一个去过宝安壹方城的人都打卡过覔书店。而覔书店惠州店的设计指导也是高少康，他在深圳工作和生活了14年，已经成为设计圈里的“跨界选手”，更是大家口中的“大湾区哥哥”。除了覔书店以外，许多我们熟悉的品牌设计，诸如深圳机场标志与形象、八马茶业形象、五谷磨房等品牌整合升级，都出自高少康之手。

陈悦成则是土生土长的惠州人，在深圳创办了紫苑茶馆。从画廊发展为文化综合体，陈悦成在紫苑茶馆中构建了一种将古代文化传统之美转化为当代大都市日常生活之美的雅生活，并将中国传统生活方式中的茶、酒、花、香带到了国外开办展览。他的工作内容跟文化设计非常密切。曾在家乡惠州一年之内打出了两张紫苑茶馆的金字招牌，可以说陈悦成在深惠两地有着很多丰富多彩的故事。

而选择赵卉洲的过程比较有趣。罗秋芳回忆，“当时胡洪侠总编辑提了一个要求，不能都是男演讲者，得有一个女设计师。因为‘惠州’，我突然就想到了赵卉洲。”赵卉洲和深圳的缘分同样很深，1997年就来深圳创业，至今已有26年，成立了女装品牌EACHWAY，先后推出高端设计师女装品牌HUI、时尚艺术生活方式类品牌SOFA，创立了艺之卉文化创意产业园以及惠阳艺之卉时尚城。作为首位登上米兰时装周的中国女装设计师，近年来赵卉洲一直致力于将古老的中华文明和文化传承带上世界舞台，将融合非遗元素的原创设计推向世界。

“前两位演讲者的约访都比较顺利，高少康跟陈悦成一口便答应下来。联系完高少康的当周便去了他的工作室完成了采访和拍摄，特别顺利。陈悦成则将约见地点选在欢乐海岸的紫苑茶馆，他介绍了茶馆里的摆件，很多都是从古村落里淘过来的。”罗秋芳说。“那赵卉洲呢？” “赵卉洲当时不在国内，所以时间上有很多不确定性，好在她一回国便马上敲定了约访时间。”

三

聊完对演讲者的寻找，何玲说：“我们找到的一些深圳品牌也是这个情况，起初包括华为、荣耀，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但因为二者在市场营销这一块有区域的划分，所以这一次他们没有办法参加惠州的活动，但已经在跟我们预定深圳跨年演讲那一场了。”“所以这场我们就没有深圳品牌的环节？”我问。“有呀，覔书店就是最好的深圳品牌，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归初心，这就是无法言说的缘分。”何玲说：“这次覔书店带来的节目是一首诗，名字叫做《深圳·创意·梦想》，说出深圳人的梦想，它跟活动主题不谋而合。曾经在颜宁的演讲中，最出圈的就是‘梦想之都’这4个字，所以我觉得跌跌撞撞又回到了原点，好神奇。”

“回归原点也有方案！”罗秋芳笑着说。“你看到的方案已经是5.0版了！如果说4.0是升级到了国际范儿，那么到了5.0则是回归到初心，回到了湾区城际交流上。每一次迭代的过程有纠结也有惊喜。这期间同样是不断寻找的过程，既有发散的，也有聚焦的，也有回归的感觉。我相信每一场做完都是一次进阶，一定会越做越好、越做越精彩。”

▲2023深圳首届“深圳之夜”启动仪式暨惠州站演讲分享会活动现场。

为什么从深圳故事变成了城际故事？带着这个疑问，4月12日，我走进了晶报总编辑胡洪侠的办公室，决定请他亲自谈谈其中的奥秘，因为在罗秋芳跟何玲的回忆中，“深圳之夜”的每个关键节点都有胡洪侠的身影。

“你要我聊啥？”“大侠”一开口便直奔主题。

“城际故事想法的由来！”我也直截了当抛出问题。随即，胡洪侠转给了我一篇文章，那是一篇题目为“即将全面连通！广州深圳等7城‘连连看’”的报道。胡洪侠回忆，当时读完这则新闻，更强化了他的一个认知：中国的城市化业已进入“城际化”时代，城市故事也随之进入“城际故事”时代。现在我们讲述深圳故事，包括拍城市形象宣传片，再也不能自说自话、自娱自乐了。新的深圳，在新的城际关系中才能显现价值。从这个角度，我们可以利用“深圳演讲天团”“深圳之夜”等深圳故事项目，改变城市叙述策略，从讲深圳城市故事，转到讲述深圳“城际故事”。深圳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前沿”，在新时代应成为一个“世界广场”型城市，起码成为“城际故事广场”。

在与胡洪侠的聊天中，我终于明白，“深圳之夜”的由来跟晶报转型大文化密切相关。2022年5月，晶报深度垂直大文化领域，开创“元故事”栏目，每天推送一则非虚构大文化故事，在世界的聚光灯下讲述深圳故事、中国故事。“深圳之夜”是我们重新寻找深圳故事新讲法的一种尝试，我们要用“深圳之夜”作为故事的框架来安放这些深圳故事，来寻找在深圳有故事的人，让他们去讲述自己跟深圳的故事。

“在深圳的每个人身上都有城际关系，因为我们是新移民，比如陈悦成和深圳，高少康和香港，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城际’，所以当我们进入城际时代的时候，我们要把深圳人这种非常独特的东西讲述出来。”胡洪侠话音一落，我心中关于城际故事的疑惑彻底解开了。城际故事，它来自一份美好的期待，分享各自的领地、了解宏大的世界。一座城市、一段故事。

“如果成功的话，希望深圳之夜未来可以走出国门，我们的目标就是在世界的聚光灯下讲好深圳故事！”这不仅是胡洪侠的期待，相信也是所有深圳人的期待。

不断地打磨、不断地寻找、不断地精益求精，造就了“深圳之夜”。4月15日那晚的舞台上，制燥乐队深情地演唱着“湾区之声”——《最美的期待》《光辉岁月》，熟悉的旋律引发场内观众齐唱；诗意盎然的《东坡诗词串烧》仿佛能看到苏轼在惠州的情深岁月。这一晚不仅是“深圳之夜”，也是“惠州之夜”，更是“湾区之夜”。

接下来的每一个月，人们将领略到深圳与湾区城市共同缔造的新时代故事。尤其是年底的“深圳之夜”重头戏——跨年演讲大会，将充分展示深圳在“科技+人文”领域的全球实力，那将会是一场能够代表深圳和湾区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跨年演讲，期待“深圳之夜”点亮湾区，闪耀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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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陈晓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