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福田听著名作家南翔溯源汪曾祺创作!
郭悦
2021-09-23 20:00

9月21日上午,传统中秋佳节,坐落于深圳香蜜公园内的艺文儿童院,读者、家长、诗人、作家、评论家围坐在二楼,听著名作家南翔老师溯源汪曾祺先生的创作。

“到福田听名家讲座”是福田一个系列人文讲座品牌,面向大众,传播新知,引导青少年“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由中共深圳市福田区委宣传部、深圳市福田区文化广电旅游体育局主办,深圳市福田区艺文儿童文学院承办。

南翔老师在讲座

本期讲座主题是汪曾祺创作溯源。汪曾祺书画作品艺术展最近在深圳福田美术馆展出,展出了汪老130多幅书画作品。本期讲座由汪老的书画作品溯源,抽绎及阐述汪曾祺的散文、小说及书画,都与他的经历、性格及趣味相关,旁及讲者与汪老的交往细节,佐证了一位文学大家的文学之秘与审美特征。

南翔是著名作家、评论家,本名相南翔,深圳大学文学院教授。著有小说、散文、评论《南方的爱》《大学轶事》《前尘:民国遗事》《女人的葵花》《叛逆与飞翔》《当代文学创作新论》《绿皮车》《抄家》《手上春秋——中国手艺人》等十余种,在《人民文学》《北京文学》《上海文学》《当代》《江南》《作家》等刊发表百余篇作品,小说两度提名鲁迅文学奖短篇小说奖,获上海文学奖、北京文学奖、鲁迅文艺奖等20多个,小说四度登上中国小说排行榜,中短篇小说为《新华文摘》等多次转载,并收入多种文学年选。非虚构《手上春秋——中国手艺人》入选第20届深圳“十大好书”,第八届书香昆明“全国十大好书”。

南翔老师与部分读者、嘉宾合影

南翔老师重点讲到了创作的五个方面的问题:一、创作能不能教?二、写什么与性情有关;三、贯穿“贴着人物写”;四、写小说就是写语言;五、散文与小说可以打通。

创作能不能教?

南翔说教创作靠“讲”不成。如果在课堂上讲鲁迅先生所讥笑的“小说作法”之类,讲如何作人物肖像,如何描写环境,如何结构,结构有几种——攒珠式的、橘瓣式的……那是要误人子弟的,教创作主要是让学生自己“写”。

沈先生把他的课叫做“习作”“实习”,很能说明问题。南翔说:“如果要讲,那‘讲’要在‘写’之后。就学生的作业,讲他的得失。教授先讲一套,让学生照猫画虎,那是行不通的。”

写什么与性情有关

汪曾祺《泰山很大》:泰即太,太的本字是大。段玉裁以为太是后起的俗字,太字下面的一点是后人加上去的。金文、甲骨文的大字下面如果加上一点,也不成个样子,很容易让人误解,以为是表示人体上的某个器官。因此描写泰山是很困难的。它太大了,写起来没有抓挠。三千年来,写泰山的诗里最好的,我以为是诗经的《鲁颂》:“泰山岩岩,鲁邦所詹。”“岩岩”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很难捉摸,但是登上泰山,似乎可以体会到泰山是有那么一股劲儿。詹即瞻。

说是在鲁国,不论在哪里,抬起头来就能看到泰山。这是写实,然而写出了一个大境界。汉武帝登泰山封禅,对泰山简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好发出一连串的感叹:“高矣!极矣!大矣!特矣!壮矣!赫矣!惑矣!”完全没说出个所以然。这倒也是一种办法。人到了超经验的景色之前,往往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就只好狗一样地乱叫。

南翔曾当面问汪老,以你写短篇的写法写长篇行吗?他断然回答,我这一辈子连中篇都没写过……

南翔认为文章不以短长论英雄。如契科夫、鲁迅、沈从文,以及汪曾祺,成就都集中在短篇上,都是短篇圣手;这一点或许更重要,写什么(题材、对象)一定要符合自己的兴趣,尤其性格性情,不能勉力为之。

汪曾祺赠给南翔的签名书《汪曾祺自选集》1989年

贯穿“贴着人物写”

南翔在讲座中提到沈先生经常说的一句话是:“要贴到人物来写。”很多人不懂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以为这是小说学的精髓。据他的理解,沈先生这句极其简略的话包含这样几层意思:小说里,人物是主要的,主导的;其余部分都是派生的,次要的。环境描写、作者的主观抒情、议论,都只能附着于人物,不能和人物游离,作者要和人物同呼吸、共哀乐。作者的心要随时紧贴着人物。什么时候作者的心“贴”不住人物,笔下就会浮、泛、飘、滑,花里胡哨,故弄玄虚,失去了诚意。而且,作者的叙述语言要和人物相协调。写农民,叙述语言要接近农民;写市民,叙述语言要近似市民。小说要避免“学生腔”。南翔认为沈先生这些话是浸透了淳朴的现实主义精神的。

南翔说:“人物是小说的灵魂,所谓‘贴着人物写’,是真正的换位思考,设身处地,与所写人物融为一体。如同老托尔斯泰写到安娜 卡列尼娜之死,泪流满面;写困苦忧伤,不一定是哭天抢地,涕泗滂沱,而是节制、压抑、回肠九转。”

汪曾祺与南翔(左) 1996年

写小说就是写语言

南翔讲到:“语言的奥秘,说穿了不过是长句与短句的搭配。写小说就是写语言。我认为语言不只是形式,本身便是内容。语言和思想是同时存在,不可剥离的。语言不仅是所谓载体,它是作品的主体。一篇作品的每一句话,都浸透了作者的思想感情。我曾经说过一句话:写小说就是写语言。语言是一种文化现象。”

南翔强调:无论散文小说,贴着人物的身份及口吻,尤其对话,更需谁说像谁;并且长短错杂,文白兼收。

散文与小说可以打通

南翔说:“当写实性越来越为读者重视之时,虚构与非虚构界限的淡化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方面,虚构作家要多有现实生活做铺垫,另一方面,非虚构作家,也要有一定的想象力,注意在非虚构中留白。”

南翔回忆汪老往事,最早是1989年11月在合肥召开的《清明》创刊10周年活动上得见汪老,那时他的短篇小说已颇为风靡,如《受戒》《大淖记事》《岁寒三友》《故里三陈》等。

南翔说:“那次活动结束之后,汪老返京,很快给我寄来两本签名本,一本是《汪曾祺自选集》,另一本是《蒲桥集》。这本1987年10月由漓江出版社出版的自选集,虽已泛黄,仍在我的案头;另一本《蒲桥集》被学生借去,杳然不知所踪。”

南翔还讲到这次汪曾祺书画作品艺术展在深圳福田美术馆展出的情形,此次共展出了130多幅汪曾祺的书画作品,画作远多于书法。

南翔认为,汪老的书画内容与他的短篇小说,是一脉相承的。以往南翔看过的画展,右下标注,仅仅是标题、作者、尺寸及种类。汪老的书画展与众不同,除以上标注,更有从他小说或散文中抽出来的片段。

(来源:南方+)

实习编辑 李依林  审核 麦苗茵

(作者:郭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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