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患者“专职”转运护士:转运第一个确诊患者花了6个小时

读特记者 罗丹
2020-03-04 18:06
摘要

1月15日凌晨两点半,正在值班的深圳急救中心院前急救科护士陈爱民接到急救任务,北京大学深圳医院需要转运病人到深圳市第三人民医院。

1月15日凌晨两点半,正在值班的深圳急救中心院前急救科护士陈爱民接到急救任务,北京大学深圳医院需要转运病人到深圳市第三人民医院。电话那头的护士交待,此次转运要使用负压车,急救人员务必做好三级防护(最高防护级别)。

“去的时候不知道病人具体是什么情况,到了现场,护士说怀疑是新冠肺炎。”在此之前,陈爱民对这个传说中的病毒也有耳闻,但并没有想到它这么快会传到深圳。大年三十和初一原本是陈爱民休假的时间,但后来这两天成为他最忙的两天——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陈爱民所在的院前急救组是深圳四个专职转运确诊患者的工作组之一。

初遇新冠病毒的6小时

1月15日凌晨两点半,正在值班的陈爱民接到出车指令。急救车的需求方是北大深圳医院,陈爱民和医院护士通电话后,感觉这次的出车不同寻常:对方要求他们出负压车,并穿戴好三级防护装备。“三级防护装备是防护的最高级别。”在电话中,护士交待,病人需要高流量吸氧,陈爱民和同事们还带了三个氧气瓶。

调试好负压车的呼吸机后,陈爱民和同事出发了。“到北大深圳医院大概是三点来钟,护士跟我们交班交了十五分钟。”这次交班的时间比往常要长得多。交班中,陈爱民得知患者有湖北旅游史,医院怀疑他得了新冠肺炎,要转送市三医院收治。

“患者应该有60岁左右,昏迷状态,身上插满了管,戴了高能吸氧机,做了气管插管。”由于病人身上全是管,陈爱民和同事们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病人身上的管子逐个理顺。“把他从医院病床搬到我们救护车的病床上就花了20多分钟。”

处理好病人,从北大医院出发时,已是凌晨4点多。到了市三院,交班的流程要再进行一次,理管子、搬运病人的流程也得再进行一次。“还是怕的,两次搬他都是身体近距离接触,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万一。”安顿好病人,陈爱民在市三院的隔离间把隔离衣脱掉,医院给他们全身进行了消毒。等市三院给救护车也做完消毒,天已经亮了。

早上8点半,陈爱民和同事们回到急救中心,交了班。他洗了个澡才回家。

和以往不同,恐惧和忐忑没有随任务终止

陈爱民说,急救人见惯生死,但以往恐惧的感觉在处理完现场后就终止了。“转运新冠肺炎确诊患者会有种自己也被卷入进去的感觉。自己也在其中,不知道会不会变成其中一员。”这种忐忑和疑虑的恐惧在这段时间时常困扰陈爱民。“我变得格外注意自己的身体,很敏感。有时候上完夜班,头痛、提不起劲,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得新冠肺炎了。

1月15日,从市三院第一次参与转运新冠肺炎患者回家后,陈爱民没有立刻休息。他先给自己量了体温,又静坐了一会儿感受身体是否与平时不同。之后,他特地查了一下,新冠肺炎的症状和感染后出现症状需要多久的时间。查询的结果是:感染后,易发病时间是一至三天。眼见还不够“发病时间”,陈爱民又默默地安慰自己:防护措施都到位了,整个过程没有暴露,应该没问题。

大年三十和初一,原本是陈爱民的休假时间。“但后来大家都取消了休假,回到了工作岗位。”那两天,是深圳新冠肺炎新增确诊患者小高峰。每天陈爱民都要出四五趟车。出一趟车,陈爱民和同事们要穿脱一次防护服,要等车消毒。“每出一次车前后都要三四个小时,那两天都是连轴在转。”

等疫情结束,想和家人去爬山

最近十来天,绝大部分天数,深圳都没有新增病例,陈爱民的工作也没有之前那么忙了。“有看到曙光的感觉。”私下,他也会和身边的人讨论:这么多天没有确诊了,是不是可以出去转一转了。“不过还是得等疫情过去,现在大家都出去转了可能还是会有问题。”

陈爱民喜欢爬山,他计划等疫情一过,就带着7岁的儿子,和家人一起去爬个山。“山上空气好,那时候不用再戴口罩,可以好好地呼吸下新鲜空气。”

(晶报供稿)

编辑 曹阳

(作者:读特记者 罗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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