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彭凯伦:为了负责到底,他把电话写在了封条上

读特记者 余海蓉 通讯员 黄诗琪
2020-03-01 20:12
摘要

“其实,最想的还是睡个懒觉……”彭医生有点不好意思、轻声地说。

这是民治社康中心彭凯伦医生参与“三位一体”社区联防居家隔离工作的第31天……

管就管到底

最开始的时候,彭医生常常接到社区工作站对应片区网格员的求助电话,说居家隔离人员有头痛、肚子痛、皮肤痒等等各种问题要怎么处理的,还有忍不住不停追问核酸检测结果的。问题五花八门也就罢了,总归是“看病”问题,不分时间就比较让人苦恼了。

居家隔离人员可以任性不睡,网格员和社康医务人员不光要随时待命,还要按时上班。半夜1、2点接到求助电话,处理妥当之后,8点又得接着正常工作。

这个片区的网格员是个孕妇,居家隔离人员问的大部分是医学问题,所以彭医生干脆把自己的电话连同居家隔离告知书和封条一起贴在门上。这么一来,网格员轻松了,居家隔离人员方便了,而彭医生真正实现了24小时通勤——在上门访视、整理核对信息和电话看诊之间无缝切换。

踏实青年的不踏实

彭医生很少直接在电话里 “看病”,更多地是安慰。因为他觉得看不见患者的情况不踏实:“就怕我俩说的意思不一样,也怕患者说漏了症状,所以(不是面对面看病)感觉很不踏实。”所以,即使通过电话问诊已经基本能辨别他们的情况,彭医生还是会在电话安抚居家隔离人员以后,见缝插针地抓紧上门再看看。

但也有例外,和彭医生签约家庭医生服务的居民里,有一家湖北人,两个宝贝女儿都患有喘息性支气管炎,每次喘息发作了都会找彭医生看病。今年因为疫情封村,这家人就被困在老家村里,屋漏偏逢连夜雨,小女儿喘息发作了,村里医疗条件也不好,情急之下联系了彭医生。虽然是个“老熟人”了,彭医生还是在反复询问确认症状以后,才给出第一个用药方案,也是这个“老熟人”的常用方案。

但是这次喘息发作没能压下去,再接到求助电话的时候,彭医生心头一紧,斟酌着长期照顾生病女儿的这家人都很守用药规矩:“那就上激素吧…”其实也很稳妥,只是特殊时期又离得远,彭医生总是怕求助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刚好穿着防护服或者其他情况下没法接电话会耽误。

幸好,调整用药方案以后,这位“老”患者就好了,彭医生总算踏实了。

防疫窘况

说起接电话,彭医生突然笑了,他想起第一次转运密接者的情形。这个密接者石先生非常“机智”,民警、社区工作站网格员和房东联合还扑空了两回,第三回出动才接触到本人。

因为情况特殊,在安抚住石先生以后,需要原地等候龙华区疾控中心前来处理,没想到这一等就是3小时。2月初深圳难得降温的那几天,彭医生光站着不动,就湿透了一层里衣——防护服的密封性实在是太好了,能隔离病原体的密度,水汽根本没法穿过。

密闭性良好的防护服、防护口罩、护目镜等等将彭医生包裹成“套子里的人”,这种闷热近乎窒息的感觉在安静等待的时候被无限放大:“我脑子被十万个为什么的‘弹幕’填满了!”

好不容易盼来了龙华区疾控中心工作人员,交接完准备离开的彭医生发现,同行的小伙伴不见了,留给他的只有一个黄色感染类医疗废物垃圾袋。

没有洗消用品就只能继续穿着防护服,穿着防护服就没法拿手机打电话,不打电话就没有洗消用品……瞬间感到孤独无助的彭医生,在陷入死循环之前,决定求助街坊。幸好是在“自己地头”,害怕街坊跑掉的彭医生和害怕被污染的街坊,各自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隔空对喊,一番折腾,总算是解了彭医生的窘境。

我想看《叶问4》

连续两年春节值班,今年才轮到春节休假的彭医生,年三十下班赶回老家,年初一就应召赶回了深圳,一头扎进“三位一体”社区联防居家隔离工作中。  

一来为了随时待命;二来家里有老人小孩,怕不小心把病毒带回了家,就决定住在社康中心了。虽然牵挂,但是家里人都很理解,毕竟妻子也是医生。按照要求,夫妻两人不能都上一线,所以在呼吸内科病区工作的妻子就没支援发热门诊,有她稳守大后方,彭医生很放心。

直到最近疫情稳定下来了,彭医生终于实现了他的第一个愿望——回家。在社康中心的宿舍对自己消杀了一遍,回到家又认认真真洗了一遍澡,彭医生才安心地和家人团聚。第二天赶早又匆匆赶回社康中心上班。

而他的第二个愿望是希望能看《叶问4》,从第一部开始追,虽然这回没赶上在电影院看,在电脑上看也很满足了。

“其实,最想的还是睡个懒觉……”彭医生有点不好意思、轻声地说。

编辑 黄泽霖

(作者:读特记者 余海蓉 通讯员 黄诗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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