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书 |《隐》：呈现历史背面的春秋世界

摘要

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历史小说，这部作品并不企图呈现全景式的春秋时代，而是更关注个人命运与时代的微妙关系。

赵松的短篇小说集《隐》于 2020 年 2 月出版。这是他继单向街书店文学奖年度作品《积木书》之后，时隔 3 年推出的小说新作。《隐》以《左传》的部分内容作为素材，以现代小说的手法进行叙述。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历史小说，这部作品并不企图呈现全景式的春秋时代，而是更关注个人命运与时代的微妙关系。

出现在这部作品中的，有一些春秋时期非常著名的历史人物，比如孔子、夏姬、子路等人，也有一些容易被忽略的人物，比如替哥哥去赴死的卫国公子寿、甘居柔弱之位的郑国公子兰、无欲无求的鲁隐公 …… 他们与世无争却身不由己，或许是世俗评价标准下的"失败者"，但却成为了赵松笔下的主角。

法国新小说派对赵松的写作产生过很大的影响，从《空隙》与《积木书》的非线性叙事结构、暧昧化语言中不难发现这种影响留下的痕迹。西方现代小说给予了赵松观念和技术上的启发，但他在西方的系统里很难找到自己的叙事根源。而回到中国的传统里，赵松找到了值得去重新发掘、认识的元素。"我希望人们在读到这些小说的时候，从一开始就清晰地知道，这是当代小说，而不是传统的以故事见长的小说。我想告诉人们的，当然不只是《左传》是部多么伟大的史书，更多地，还是每个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的角度与方式进入其中，获得与众不同的体验。"

文学评论家黄德海从叙述视角、语言风格等角度对《隐》做出了解读："在传统春秋记事的缝隙，在既往复杂心灵的角落，在权力、欲望、征伐、隐匿、生聚的后台，赵松舒展开自己的想象，用细密、繁复甚至妖冶的笔调，让过往人物在现代叙述里再次盛装登台，从而勾勒出幽暗中的深痛隐衷，以崭新的小说形式完成了一次郑重的历史回溯。"

著名作家孙甘露认为，赵松的写作值得研究，这种异质性的写作在当下实属难得。孙甘露说："你很难以地域来定义写作者赵松，在这本‘故事新编’里，最好以历史地理来观察他，就像最好以跨文化的文学地理来观察他的想象。赵松是一位值得等待的作家，如同作家和读者一同等待白话文漫长细微的演化。"

西方现代小说的写作技巧影响了《隐》的形式，而中国古代文学则是《隐》当中种种奇诡想象的源头。赵松以一次全新的文体探险，呈现出理解和讲述历史的另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