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走进“健康驿站”,直击被隔离人群的生活
读特记者 刘宇斌/文 刘宁宁/图
2020-02-04 09:26

在健康驿站的密接现在过得怎么样?工作人员如何对他们进行核算采样?隔离服内情况到底如何?让记者带你走近最真实的密接。

“我相信政府,相信深圳的医疗条件,我坚信我的儿子很快就能痊愈了!”在福田区某健康驿站内,正在进行集中观察的老黄(化名)坚定地告诉记者,他的儿子目前正在深圳市第三人民医院(以下简称“三院”)进行治疗,他的妻子因普通肺炎仍在某医院留观,而他和他年迈的母亲则住在健康驿站内接受观察。老黄兴奋地告诉记者,早上刚刚与身在三院的儿子通过微信进行交流,并向记者播放了小黄(化名)发来的语音信息,虽然小黄的声音仍显虚弱,却传来了清晰的“状况还好”。就在记者采访的时候,老黄妻子也打来电话,告诉他核酸检验呈阴性,若无意外,其妻子今日晚间就会从医院留观室出来,来到健康驿站与他团聚。虽然隔着3层口罩,无法看到老黄的面部表情,但是记者从上扬的语调里仍然听得出老黄正沉浸于两个好消息中。对于他而言,幸福就是那样的简单。

雷打不动的工作:对密接进行采样

采样组:被雾气阻隔的护目镜

2月3日早晨,记者随同福田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以下简称“疾控中心”)采样组及消杀组成员来到了福田区某健康驿站内,对居住在这里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疑似病例和确诊病例的密切接触者(以下简称“密接”)采集咽拭子样本,以进行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测定。由于要与密接近距离接触,为防止交叉感染及疫情扩散,疾控中心的4名工作人员在二级防护下走进健康驿站开始严格的采样及消杀流程。

“当大家都在齐心协力做同一件事情的时候,那种众志成城的感觉,让我坚信这场仗(防疫攻坚战)我们一定能打赢!”福田区疾控中心副主任医师刘小敏告诉记者,她主要负责此次采样工作,与密接近距离接触采样。而由于防护服的特殊性,为了保证达到有效隔离,一旦穿上,在工作完成前,有任何情况都不能摘下任何一件物品,而防护服的隔离性也让“寒冬”秒变“盛夏”,在长时间的工作下,护目镜完全被雾气阻挡,不能视物成为了常有的事情,刘小敏说,“此前我们有同事因为工作时间太长,护目镜被雾气完全阻挡,只能由其余同事‘扛’出污染区”。

难以视物的护目镜

整个采样过程持续了近2个小时,期间,一名一名密接有序地从居住的楼层乘电梯来到采样地点,采样完成后根据指示有序地从楼梯回到住处,每一名密接采样间隔超过10分钟,保证密接之间不进行接触。采样完成后,消杀组的两名工作人员随即跟上,不论密接是否停留,逐层对健康驿站进行消杀,保障在健康驿站居住和工作的密接及相关工作人员的安全。

消杀!消杀!

密接:困难只是一时的,平安就好

记者留意到,一名密接在采样过程中为了吐痰,在工作人员疑惑的眼神中掏出随身携带的消毒液,对着周边空气一顿猛喷,并拿出纸巾,随后扔在专设的医疗废物垃圾桶。据他介绍,在获悉其同事确诊患有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后,他在疾控中心及街道相关人员的指引下来到健康驿站,并主动学习了许多防疫知识。他告诉记者,在这里住的人有个专门的QQ群,大家也经常交流,目前都十分乐观,大家坚信困难只是一时的,平安就好。

老黄的状态良好。

而在与老黄及其母亲的交谈中,记者也能够感受到大家对于抗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的信心。老黄说其儿子和母亲是1月中下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来深过年。1月30日晚,老黄及其妻子发现儿子出现发烧症状,随即赴医院求医,被留观,在经过多次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测定后,方从医院转移至健康驿站进行观察。在儿子确诊的时候,其妻子当场崩溃,嚎啕大哭,他本身也感觉仿佛末日到来,尤其是当妻子也开始咳嗽的时候。直至从医院留观室出来,在相关义务人员的讲解和开导下,他逐渐恢复了信心。他告诉记者,在健康驿站里住得并没有什么不方便,工作人员会将餐食送到门口,也有医生定期采样和消杀,让他尤为安心。

福田区疾控中心刘小敏在收集咽拭子样本。

测定组:用坚守构筑新型冠状病毒的“隔离带”

经过细致的采样和消杀工作后,记者随工作人员回到了福田区疾控中心大楼实验室,将采集样本移交给了检测组成员,及时进行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测定。据福田疾控中心副主任技师曾华书介绍,虽然已经有部分医院自行开展了测定工作,她们每天仍需接收并检验3批次样本,每次测定需要6小时左右,基本上从上午10时许进到实验室,至夜间10时左右才能出来,凌晨3点左右出来也是常态,期间还要全副武装并加倍小心,因为她们接触的都是可能的病毒样本。

忙碌的实验室

曾华书告诉记者,1月23日,也就是年二十九的时候,作为经历过抗击SARS和H1N1疫情“老兵”,她在高铁站接到了防范疫情的一级响应,在犹豫过后就放弃了回老家的原定计划,在女儿的眼泪和丈夫的叮嘱中,抹着眼泪独身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开家门的那一刹那,一种凄凉笼罩了全身,直到现在回忆时,那种感受仍然深种心底,让她不禁眼圈湿润。与她一样,福田区疾控中心所有的工作人员均在那个时候接到了通知,并毅然返回岗位,用连续12天的坚守,构筑居民们与新型冠状病毒的“隔离带”。

牛姬飞的朋友圈截图

如今,曾华书的女儿和老公也从老家返回,但是奋战在抗疫前线的曾华书仍难见到她的女儿。每个归家的深夜,女儿已熟睡;每个离家的早晨,女儿仍未醒来,看一眼女儿梦中微翘的嘴角,成为了她最好的安慰。就像曾华书的同事牛姬飞写道的,“10点才回家,门口放着两架纸飞机,一个写着‘妈妈打开’,一个写着‘爸爸打开’!孩子们7点就给我写信,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面对疫情我问心无愧,科室对我的孩子和妈妈来说,自己真的很不称职”。

注:因可以理解的原因,本采访隐去了健康驿站及密接的真实名称及相关信息。

二级防护需要佩戴的十余件物品

记者手记:隔离服内的汗水

因为工作需要,记者也在疾控工作人员的指导下穿上了隔离服,戴上了护目镜、手套和鞋套,采取二级防护。且不提严格的穿脱操作规程,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记者用了近20分钟才穿戴整齐,而不到3分钟,记者佩戴的护目镜上就开始出现水雾;5分钟不到,记者全身已经湿透。密闭而不透风的防护,让记者在跟随密接采访时,喘气连连,尤其是爬楼梯的时候颇有“高反”的态势。仅不到3小时的“全副武装”过程,就让记者难以适应。可想而知,那些将隔离服当“便衣”穿的一线工作者的工作条件是多么艰苦。下午的时候,记者原定采访人中还有福田疾控中心的牛姬飞,但是从记者抵达疾控中心直到离去的3个小时里,牛姬飞一直在忙碌,没有时间接受记者的采访,只有她同事给记者发来的一张朋友圈截图,由于她和老公同在疾控系统,早出晚归,孩子给她俩写了一封信,问她们何时回家。看完之后,记者相信这一条朋友圈已胜过任何采访。一天采访,感慨万千,融为一句:隔离服的可贵不仅在于其防护作用,更是里面包裹着的热血、汗水和英雄的初心。向他们致敬!

(晶报供稿)

编辑 杨飘

(作者:读特记者 刘宇斌/文 刘宁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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