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培云《寻美记》中的回望与沉思:我的忧郁里有明亮的未来

读特记者 张锐
2019-08-15 16:20
摘要

《寻美记》详细记录了2012至2013年其曾经在美国的两次孤独的远行

日前,作家熊培云新书《寻美记》出版发行。“《寻美记》详细记录了2012至2013年我曾经在美国的两次孤独的远行,以及几年后的回望与沉思”。在此过程中,作者深刻分析了托马斯莫尔等人的乌托邦思想与美国的隐秘联系,以及独立战争以来“有污点的国父”和普通民众在塑造美国时各自扮演的重要角色。

一部文字版的公路电影

“人性的幽暗”与“理性的利己主义”这两个核心议题散落在全书的各个章节。在书中,熊培云写道:“人类历史上的诸多乌托邦实践最后之所以作鸟兽散,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轻视了人性中的幽暗。”采访中,熊培云称“人的终极乌托邦是破碎的”,他将这种观点解读为:“这不是一种单纯的、贬义的‘破碎’,而是出于对现实的认识——人会发生变化,人的欲望也会发生变化,对幸福的理解,对周遭的评判、无论是从制度设计还是人的经验来说,任何乌托邦都是破碎的。也正因为破碎,才会成长,这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很难说哪一个是最好的”。

他带着对乌托邦的学术思考来观察美国社会,不但写出了美国社会“乌托邦”与“现实主义”这两种特征既相互冲突又相互转化的一面,也写出了人性与制度相互纠缠互为因果的一面。漫无目的的穿行与游思,以及随时切换的交谈与场景,使《寻美记》更像一部文字版的公路电影。

“寻美”心境:并不渴求乌托邦

谈及该书的写作方法,熊培云称:“坐得住书斋,下得了田野。我需要一手的经验。”书中,诗意与沉思得以在时空交错中不断呈现。而对于“寻美”写作中的心境,他表示:“我没有渴求乌托邦,因为对我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内心获得安宁最好的方式,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心里不抱任何希望。这不是悲观,而是不要太在意自己的收成,这种执念很有可能压垮你。如果‘希望’变得非常具体,就会无望。”

另一面,作为学者的熊培云要求自己的作品能够保持品质,“我尊重思想的共同体,如果看到和我类似的观点,我要忠实于版权地呈现出来,而不是改头换面的‘原创’。把我们的观点放在一起,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当然,我也会把我思考的过程讲出来”。

“我的忧郁里有明亮的未来”

书的《后记》中,熊培云写下:“在坐在托马斯•莫尔和托马斯•潘恩故国的咖啡馆里,终于完成《寻美记》最后的整理,这也算是一种缘分。按我在书中的理解,这两位托马斯都为美国的诞生谱写蓝图。而现在,终于到了要和他们说再见的时候。写完这篇后记的最后一个字,我将彻底失去对这本书的控制。用法国思想家罗兰•巴特的话说是’作者死了‘。剩下的一切,一本书有着怎样的意义和命运,只能交给读者和时间。”

而对于读者的预设,熊培云表示这本没有必要,但有一点他十分坚信——“人心是相通的。尽管观点会不一样,但是,我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则是出于作为人的责任感”。在他看来,“酱油主义”不是一件坏事,社会有分工,不同领域的人做好各自领域内的事,各行各业遵守好某一个契约即可。“我会按我自己的内心去活,善待我的选择”。

熊培云认为,“写作者都应该略带忧郁和理性。在叹息中,有一个美好的世界,一边叹息一边寻找”。并不在意经营“人设”的熊培云说:“这些忧愁是有价值的,我的忧郁里有明亮的未来。”

编辑 林捷兴

(作者:读特记者 张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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