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海开源基金公司首席经济学家杨德龙现场连线。

北京时间5月4日深夜，"股神"沃伦·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在美国中部小城奥马哈举行第54届股东周年大会。约3万名股东以"朝圣"的心情参加大会。本报记者则与数百万投资者一起，通过多种渠道实时在线"观看"，并与现场已经第四次参加大会的前海开源基金首席经济学家杨德龙远程连线，第一时间分享89岁的沃伦·巴菲特和95岁的查理·芒格带来的最新投资感悟。

巴神粉丝年度"朝圣"之旅

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所在的奥马哈是美国内布拉斯加州最大的工商业城市，人口却只有39万人，约与深圳坪山区的常住人口（44.6万）相当，但因拥有美国最大的上市公司之一，而被中国投资者所熟知。

每年的公司股东大会期间，这里都会瞬间涌入约2、3万"朝圣者"。除了长达6小时的股东大会，还会有五公里跑、专属购物日、早午餐会这样嘉年华一般的欢乐活动。巴菲特60年前购入并一直住到现在的小院，也成为了巴神粉丝的首选打卡地。

本次大会上，比尔.盖茨和苹果CEO库克也都在现场参加。

尽管股东大会的会场CHI Health Center在当地时间早上7点开门，但是去到现场的杨德龙告诉记者，凌晨2点多钟，就已经有人在门口等候。

北京时间5月4日晚上9点，距离大会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他从现场发来的照片上，状如一个巨大室内体育馆的会场里，已经人头涌涌，场面一点不输"五一"期间国内各大旅游景点。围成桶状的阶梯形观众席上，几乎座无虚席。他身边的座位上，早到的人们相互打着招呼，可以看到有的空座上放着背包、甚至毛毯。据说，除了背包，连皮带、拐杖都可以成为早起的先到者为朋友占座的工具。

       图片由杨德龙提供。

既然查理·芒格已经将参会年龄刷新到了95岁，与会投资者的年龄上下限似乎也大大放开，不仅现场频频可见老者与孩童，而且6个小时的提问互动环节中，被"幸运手指"点到的观众就有一个是9岁的孩子，还有一个11岁的中国少年。

对科技企业投资的变与不变

全球投资者以朝圣姿态去面见被奉为价值投资圭臬的巴菲特，巴神对投资理念的具体阐述当然是股东大会的最大看点。长达6个多小时的提问互动环节，他回答了现场观众50多个问题，涉及科技股投资、接班人安排、人性洞察等方方面面。

最让中国投资者关注的热点，当属其对科技股投资的看法。

众所周知，巴菲特一向不爱投资科技股。为此，他躲过了2000年美国科网泡沫破灭时的惨烈崩盘，但他自己也不无惋惜地谈到错过了谷歌、亚马逊、乃至阿里的成长。

可是，人们在最新一季的公司报告上看到，公司所持的第一大重仓股已是苹果公司。到去年末，伯克希尔持有苹果公司市值超过400亿美元，比第二大重仓股美国银行多了将近180亿美元，持股比例5.4%。而老巴还在股东大会上略显遗憾地表示，苹果什么都好啊，就是太贵，不然便宜了还可以多买一点。

这是否意味着两位9旬上下的老人，其投资理念还在发生变化呢？

在回答现场一位9岁小朋友关于投资科技公司的问题时，巴菲特把他们的理念阐释得非常清楚：我们喜欢护城河，喜欢占据市场主导地位的公司。如果科技公司确实能建立护城河，就非常有价值。但是，"我和芒格不会贸然进入一个新领域，仅仅因为别人告诉我们要这么做。我们可能会雇佣10个完全专注于新领域的人来投资。"

值得关注的是，巴菲特还在股东大会上回答一位来自上海的股东Terry的提问：伯克希尔如何把握5G时代的投资方向？巴菲特回答说，伯克希尔没有所谓的核心能力。"我们的子公司将会涉足5G或者世界上任何一个科技发展方面的行业。我们有一些工作人员对方方面面的行业都有所了解，而且独具专业理念。"芒格则坦然表示：我对5G不了解。

对于伯克希尔在投资方向上的这些微妙的变化，杨德龙分析说，巴菲特以前主要投资于消费股和金融股，很少投资于科技股。但是，现在苹果成为其第一大重仓股，去年旗下投资经理还开始买入亚马逊。他们对这两家公司的投资，并不仅仅是针对其科技元素，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是科技+消费的典型代表。苹果已是消费电子的代表，公司账上还有大量现金，符合巴菲特一惯的选股理念；亚马逊则从事电商业务，巴菲特过去长期持有传统大卖场业务的龙头公司沃尔玛，但是电商的崛起对传统卖场冲击明显，沃尔玛股价表现平淡。于是，巴菲特也逐步减少了沃尔玛的持仓，转而买入亚马逊。这恰恰说明巴菲特的价值投资也是与时俱进的，而不是墨守成规。

对中国经济态度乐观兴趣浓厚

巴菲特的价值投资理念，对中国投资者影响巨大。随着股东大会在中国时间凌晨开始，记者的朋友圈里、各种投资类公号上、专业APP上，也实时开始了各种直播刷屏。

跟去年的股东大会一样，巴神在与现场的中国投资者互动时，花了不小的篇幅讲述他对中国经济、中国的市场、中美关系的理解，其乐观的态度、积极的看法溢于言表。

巴菲特表示，中国是个大市场，我们喜欢大市场。在没有中国新的扩大开放政策时，我们就已经在接触中国了。伯克希尔已经在中国做了很多，但是没有做足够，未来15年内也许会做一些大的部署。"中美之间，合作大于竞争。对于美国来说，有一个像中国这样的竞争对手是有利的。"

芒格也表示，整体来说局势在好转，中美两国相处融洽很重要，如果不能相处融洽其实很愚蠢。"我对中国有所了解，我们曾在中国买了些东西，我估计我们会买更多。"

杨德龙认为，巴菲特对中国前景保持了积极乐观的态度，这也代表了一部分国外投资者对中国的看法，无疑有利于进一步提振A股投资者的信心，外资流入A股的趋势不会发生改变。

杨德龙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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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回答中国12岁小朋友的提问：把脉人性靠阅历

在本次伯克希尔的股东大会上，一个11岁的中国少年幸运地得到了提问机会。巴菲特曾说，自己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理解人性。中国少年问股神，能不能讲讲学到了什么？对人性的理解如何帮助提升投资。

巴菲特回答说，无论用什么标准衡量，他的身体都在走下坡路。"如果我现在参加SAT考试，成绩跟20岁出头的成绩一比，会很尴尬。但我觉得，和我25岁或者30岁的时候相比，我现在对人类行为更了解了。"

巴菲特认为，人越老阅历越多，慢慢可以看出人性的一些东西。

"我们在成长道路上，在我们的学习过程当中和其他人的生活当中，都吸取了很多教训，我们不能靠读书去学这个，不管我们智商多高，不管谁教我们。我们真正通过什么去学习呢？我们有时候是必须要通过更多的阅历、更多的积累去学习这一点。"

芒格提到，已故的新加坡建国总理李光耀说过："看看什么是行之有效的，然后去行动吧"。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宗旨，如果去践行这一点，你会发现这句话真的非常奏效。

编辑 张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