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华文艺 | 茶与奶茶（外一首）

七里老塞/文

你或许知道

脚下这片土地才是茶的奶娘

只是这奶娘奶水不足

孕育不出高楼大厦与车水马龙

那茶的苦中藏匿的甘甜

胜过所有娘的乳汁

却如所有孩童鄙夷的泔水

而奶茶是大城市的千金小姐

就这名字足已让你垂涎

不，你没有，你反而眼里放光

似瞬间吸纳了所有日月精华

你打算忤逆这片土地

执意戳破富贵的谎言

你用你的天真、信念与创意

做出一杯乡村版的奶茶

奶是酸奶，珍珠是现摘的葡萄

你将奶茶举向我时的高度

盖过我手中的这杯苦丁茶

身体里的河流 没有一滴是虚构的

我以为，忘了时间和季节

便可抹掉农民的身份

可是，身体里的河流

确确实实发源于那块贫瘠的土地

没有一滴是虚构的

没有一滴是剽窃来的

烈日下的影子是我的旗帜

土地里的庄稼是我的宣言

汗水向下，与重力无关

那只是传承的一种方式

虫鸟不懂加速度

辣椒树不需要计算器和电脑

油菜卧倒的那一刻

白色的日头与黑色的籽

交配，生出黝黑的汗珠

挂满额头。旋即，又返回土地

没有一刻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