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8月8日,来自深圳南山的“花游姐妹”王柳懿、王芊懿和队友一起为中国队夺得了花样游泳项目的首枚奥运金牌。
胡良慧是这对“花游姐妹”的启蒙教练,担任了日前举行的深圳市第十一届运动会花样游泳比赛裁判长。望着赛场上七八岁的孩子捧起奖杯、脸上洋溢着笑容时,胡良慧不由想起了王柳懿和王芊懿小时候的样子。
“很多深圳孩子都是以这对姐妹为榜样的。”胡良慧告诉深晚记者。
“这种身体条件第一次见”
2005年,两个双胞胎小姑娘跟随妈妈来到深圳体工大队(现深圳市体育运动学校),开启了她们的花样游泳生涯。“像她们这种身体条件我还是第一次见——个子瘦瘦高高,四肢修长,正是最适合练花游的身形。”胡良慧一眼相中了这对双胞胎姐妹。那时候,姐妹俩已经会一种到两种泳姿,还学习过芭蕾舞,在水里不仅浮力好,而且动作规范,“是非常不错的好苗子”。
双胞胎训练花样游泳有天然优势,而王柳懿和王芊懿又格外有天赋——音乐节拍感同步,动作频率高度整齐,这让胡良慧如获至宝,更加倾心尽力地培育打磨。“很多花游搭档在设计动作后要反复练很多遍,但双胞胎之间的默契是天生的,大小双姐妹俩一沟通好基本上就成型了。”胡良慧回忆道,姐妹俩“连失误都是同步的”。
胡良慧对这对姐妹俩的训练很严格。“花游最重要的是要打好基础,必须从小开始培养。”王柳懿和王芊懿每天下午没有主课时便去训练,晚上再回家做作业。胡良慧还会给姐妹俩布置“课后作业”,如可在家完成的柔韧训练等。辛苦的训练并未消磨二人对花游的热情,反而让她们在这条道路上愈发坚定。
天赋占三成,其他都是努力
胡良慧坦言,起初对于王柳懿和王芊懿走上职业道路有些担忧,更没预想过如今的成绩。初学花游时,姐妹俩的身高在同龄人中不占优,而花样游泳省队、国家队对身高的要求都非常严苛。但13岁时,步入青春期的她们“个头一下子蹿了不少”,如今已是1米75的大姑娘。
“她们能够走到今天,天赋只占三成。”胡良慧认为,从小的热爱和坚持,才是王柳懿和王芊懿取得一系列成绩的根本。
回忆起训练的困难,胡良慧语气中透露着心疼:“哎哟,那太多了。”花样游泳需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并要在水中完成各类高难度动作,对体能要求较高。这对小孩子来说不容易,对成年人来说也不轻松。“她们俩今年已经27岁,不像小孩子训练完睡一觉就恢复好体能。”王柳懿和王芊懿从小就体型较瘦,如今身高1米75,体重却只有51公斤。而花样游泳的体能测试项目中包含BMI(身体质量指数),“瘦”常常是二人的困扰。“有时候连续训练强度高了还要‘掉秤’,还要多吃点长回去,她们很不容易。”
从小到大,姐妹俩形影不离,但在2021年东京奥运会前夕,王柳懿因伤留在省队,王芊懿参与了国家队的选拔和集训,这一别就是两年。今年的巴黎奥运会,姐妹俩终于又一起向着最高领奖台迈进。在胡良慧心中,大小双一直很有韧劲,从来不会因为挫折而退缩:“她们一直在等待,一直在在努力。虽然已经拿过很多世界冠军和全国冠军,但奥运会金牌是她们最终的梦想。”
一直不敢打扰姐妹俩备战
王柳懿和王芊懿从8岁开始跟随胡良慧学习花样游泳,即便进入省队、国家队后,她们也和启蒙教练时常保持联系。但这次奥运会赛前,王柳懿和王芊懿就肩负起了“为中国花游队拿下奥运历史首金”的使命,所以胡良慧一直不敢打扰她们:“这次比赛,大家都在说着‘冲击首金’,她们肯定有很大压力。”夺金喜讯传来,胡良慧由衷地为姐妹俩感到高兴:”她们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现在,胡良慧正专心培养更多像大小双那样优秀的花游孩子。而榜样的力量在小孩子们中间尤为明显。“大姐姐参加奥运会为国争光,我也想像她们一样!”市运会中摘得两枚金牌的7岁女孩周启涵说。胡良慧欣慰地表示,近年来,以王柳懿和王芊懿为榜样而学习花样游泳的孩子越来越多,这个项目在深圳逐渐有了“厚度”。
胡良慧提到,花样游泳对泳池的深度要求和普通的游泳不同,其竞赛场地要求泳池深度为三米,而深圳市目前符合标准的场馆仅有深圳游泳跳水馆一个。“花样游泳中常出现托举动作,而深度不足就会导致运动员触底,在比赛中,这是要扣分的。现在前来学习花游的青少年多了,希望未来深圳能有更多合适的场馆来供孩子们训练。”
胡良慧依然继续为花样游泳发展而努力,眼前一个个小队员的身影渐渐与姐妹俩初来时的样子重叠。在胡良慧眼中,他们都“非常可爱。”她为远在巴黎的姐妹俩祝贺,她也坚持将深圳花游薪火相传。
深圳晚报记者 林炜航 实习生 张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