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作家邓石岭新书《李白的爱情》出版:在中国文化大时空下读懂李白
读特记者 刘秋伟 通讯员 叶惠涛 文/图
2020-08-31 18:55

“诗人一生有四段爱情故事。大多数人的爱情,在柴米油盐和家长里短。李白的爱情,在路上”。日前,在东莞市大朗镇的省级作家邓石岭著作《李白的爱情》正式出版,该书创新表现手法,夹叙夹议,旁征博引,并不意图为李白做传,也并非为了爱情而写爱情,而是将李白的几段婚姻拆解开来,放在李白一生的大悲大喜里,放在中国文化的大时空下,将李白个人的喜怒哀乐与文化性格交织在一起,以此去感悟李白,读懂李白,更以此传承和弘扬优秀传统文化。

作家邓石岭,70后,生于湖南省,定居东莞市大朗镇,著有短篇小说集《多梦的花季》《遥远的唢呐》《你的城市下起了雪》。作品散见于《读者》《意林》《青年文摘》《小说月报》《小小说选刊》等,入选各种选本及大中学生阅读教材,连续5年入选《中国年度最佳小小说》,多篇小说被选为高中语文模拟考试现代文阅读试题。

每个人的心底里,都“住”着一个李白

《李白的爱情》已由北京日报出版社出版,日前,邓石岭就该书创作历程接受记者专访。

记者: 《李白的爱情》是用李白的作品和他的生平串联起来的一种写作,这种夹着考证,又有李白、或者名人诗歌解读,也有你个人的主观看法,还有爱情故事,你是为何用这种写作手法的呢?能否谈谈你创作过程遇到的一些问题,你对这本书的投入和付出,你写作的出发点是什么?希望达到什么效果?

邓石岭: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在看李白有关的书籍。因为喜欢。其实,任何人都一样,只要是作为人的个体,骨子里都有放任个性的自由主义思想,豪侠义气的英雄主义思想,追求享受的享乐主义思想,李白诗歌的表面,充斥的就是这样的思想。所以,才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才有“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才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等。这样的一个李白,是一个大写的李白。一方面,他满足了普通人心底那份建功立业的雄心,那份超脱世俗的洒脱,可以说,我们每个人的心底里,都“住”着一个李白。另一方面,现代社会,竞争的激烈、生活的压力,让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或许都有太多不如意,我们需要找到一个释放的出口,而李白正好给了我们一个这样的出口。

因为喜欢,我买了大量的关于李白的书来阅读。一本一本地读,我慢慢理清了李白的一生,我才发现,我们平常理解的李白一生的放浪里,还隐藏着另外一个李白,这是一个大悲凉的李白。我当时的想法,要写一部宏大的小说,好几天晚上,我被这个想法激动得睡不着觉。激动过后,我发现,我写不了李白,为什么,因为李白太复杂。我也不想写成一般的传记,那种中学生的普及读本之类的,这样的传记市面上有很多。我需要找到一个切入点,李白的爱情就是我找到的这个切入点,所以,我不是为了爱情而写爱情,只是以李白的爱情来贯穿全书的始终。我把李白的爱情放在李白一生的大悲大喜里,放在中国文化的大时空下,写作语言适当不同于以前散文语言,于是,有了眼前这本四不像的书。

在确立了写作方式、有了写作的整体架构后,写起来就非常顺了,写作过程中基本没碰到什么大的困难,很多的素材都是以前的知识储备。这些年来,我的读书方向主要放在魏晋时期、唐宋时期和民国时期,其中对《世说新语》的一些篇章反复读过,通读了能够找到的关于李白、杜甫的一些相关传记,更是借编《朗读》的机会,大量阅读了近现代一些名人的作品。

我们无法简单地去界定李白。我在本书里所要表达的,很多人会有不同的想法,用心读的人会发现,我写出了我心中的李白,这不是传记,我不需要给他盖棺定论式的结论。

李白把一辈子的相思,给了长安,也给了月亮

记者: 作为一个作者,你是怎么看待李白的几段爱情的?你说爱情是找到一个能絮絮叨叨听对方说梦话的人,李白那个时代对爱情是怎样理解的?接下来还有没有打算写其他的名人爱情故事?

邓石岭:我说过其实我不是为了爱情而写爱情,李白的爱情只是一个切入点。李白的爱情也不是普通人向往的爱情,任何时代的爱情都是相通的,都是希望能找到一个絮絮叨叨听对方说梦话的人,这就是岁月静好、夫妻恩爱、家庭和美,这是理想中的爱情。

深入了解李白的爱情,其实更应该不拘泥于他的几段婚姻。李白比任何一个诗人更具诗人气质,更是一个纯粹的诗人,他的爱情不同于王维的,不同于杜甫的。如果爱情就是心灵交融,就是诉说梦话,在我看来,作为浪漫主义诗人的李白,他真正爱的对象有两个:一个是物质的爱,另一个是精神的爱。物质的爱是他念念不忘的长安,精神的爱是月亮。李白把一辈子的相思,给了长安,也给了月亮,所以,才有了《长相思》等肝肠寸断的诗,也才有了大量写月亮的诗歌。在他给妻子的诗歌里是找不到这种情感的。

记者:读罢你书,感觉李白特别矛盾,他一下子说“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他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然后又是娶了入赘宰相家庭,你能否谈谈,李白是不是这样子自相矛盾呢?在你眼中,李白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邓石岭:李白一辈子都是一个矛盾的人,所以,李白一辈子都是痛苦的,他的痛苦比杜甫更深,杜甫的痛苦别人能理解,他的痛苦很多人理解不了。他有出世的思想,又有入世的激情,他不像杜甫一样有坚定的忠君思想,不会像苏东坡那样豁达和超脱以此来排解自己,又不能像陶渊明一样与旧的东西彻底决绝,所以,李白的痛苦是没人能够解决的,他是典型的人格撕裂,他站在痛苦的绞刑架上,几匹马往不同方向拉。李白的悲剧,是贯穿始终的儒道博弈,是诗人气质与斗士精神,是既想做官又想做隐士的矛盾,是做不了官又拼命地想往上爬,爬不上去又愤世嫉俗的矛盾。他时而拼命逃脱,时而苦苦寻觅,实际上,他身上永远有的是诗人气质,这使他根本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斗士,也无法成为一个练达的隐士。终其一生,终成悲剧。

李白的诗里,有太多的愁

记者:李白的诗歌,给你最强感受的是哪几首?你特别想和读者分享的诗歌?

邓石岭:李白有大量优秀的诗歌,不是只有少数几首诗给人以深刻感受。在读李白诗歌的时候,其实我也是对比着中国古代几位著名诗人来读的。有了对比,才会有自己的一些想法。通过一些诗歌的对比阅读,才对李白的文化性格有更深的了解。不妨谈谈我曾对比读过的几首诗。如李白的《将进酒》,这样的诗读起来真是大快人心,读这首诗时,不妨对比读一下苏东坡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同样是千古名诗,同样是浪漫主义诗人,同样是写大江大河,同样是人生不如意,李诗写于他从长安赐金放还8年后,苏诗写于被贬于黄州时。李诗表达了什么样的情感呢,他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其实,李白一生的痛苦都可以从这四句诗里看出来了,人生不如意,及时行乐吧,所以,他说,“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他的诗里,有太多的愁。同样是面对滚滚东流去的江水,苏轼怎么说的呢,苏轼感慨“人生如梦,一樽还酻江月”,就是说要将这樽酒洒在江心明月的倒影之中,以此来寄予江河明月,以此来超脱,以此来超越现实,以此来获得精神上的自由。这样一比较,两个人的个性就出来,面对困境与不如意,苏轼表现的是超脱,而李白表现的更多是逃脱与愁闷。

还有很多诗,都可以比较起来读的,如李白的饮酒诗,与陶渊明的饮酒诗,李白的诗,与杜甫的诗,都可以比较。

将传统文化与现代人的思维和手法有机结合

记者:近年来,唐诗宋词,中华经典,中国传统文化借助现代人的思维和手法进行再演绎再创作,比如《中华诗词大会》就是一个典型,你是怎么看待这个现象?你现在自己也是一位大朗的宣传文化工作者,你有没有这种想法,把传统文化通过现代手法进行再演绎、再创作呢?

邓石岭:从经典的普及来看,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希望能有更多这样的平台,希望能产生更多优秀的普及与传播传统文化的作品,只要是读者接受的,就一定有值得肯定的地方,不必苛求每一个细节,也不必对涌现出来的各种创新的现象大呼小叫,当然,前提是不恶搞。

我写《李白的爱情》,其实算不上是通过现代手法对传统文化进行演绎,我需要一种表现方式,不同于传统的表现方式,将两者有机结合,这只是一个尝试。这些年,对魏晋人物,对唐宋诗人,对民国人物,广泛阅读了很多书,还是之前讲的吧,我需要一种表现方式,我也在寻找一种表现方式,作为一个宣传文化工作者,我希望自己能在这方面做更多的努力。

编辑 曹亮

(作者:读特记者 刘秋伟 通讯员 叶惠涛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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