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耳彭自然史》

[英]吉尔伯特·怀特 著

缪哲 译

汉唐阳光·郑州大学出版社

2021年9月版

■ 安璠

缪哲的译笔是译界公认的，如已故译者孙仲旭曾将缪哲列入自己喜欢的翻译家，赞叹他“过人的中文素养”，译者冯克利更说缪哲是他最喜欢的翻译家。缪哲的译著不多，但每本都出手不凡。此次集结重版的是三部英国文学：吉尔伯特·怀特的《塞耳彭自然史》、托马斯·布朗的《瓮葬》、艾萨克·沃尔顿的《钓客清话》。在宏观的文学史上，这三本书都不是家喻户晓的名著，它们有些小众，有些低调，但也未被数百年的历史尘埃淹没，始终润物无声般影响着后世的文人名士，被人们阅读至今。

其中，《塞耳彭自然史》在三本书里成书最晚，出版于18世纪，该书用书信体写就，被誉为自然文学的创始经典。塞耳彭位于伦敦西南五十里处，是个远离尘嚣的小村庄，作者吉尔伯特·怀特曾在这里过着安详沉静的生活。他一生热爱自然，从容可亲地观察着塞耳彭村的鸟与虫、草与木，大至气候景物的变化，小至一只不常见的小鸟的歌声，都详细记录，并与远方两位研究生物学的专家朋友保持通信，交流观察所得。这些书信活泼生动，亲切感人，流露着18世纪英格兰原野的清新。

这是一种投射进了灵魂光亮的平静而温润的文字，它所蕴藏的信息极为丰厚和多元，非但是知识的，还是审美的，冷静的科学理性与洋溢的诗情和谐并存。因而虽作为一本博物书，它也在英国文学史上长久地占据了一个独特的席位。这是怀特一生中唯一的著作，也正是这部著作成就了数百年来关于怀特和塞耳彭的神话。

《塞耳彭自然史》问世以来，已有300多个版本，是英语中出版量第四大的书籍，启迪了后世诸多科学家、文学家、博物学家和无数自然爱好者。后世称怀特为“现代观鸟之父”，达尔文就是受《塞耳彭自然史》的启发开始观鸟，美国自然文学大师约翰·巴勒斯则每隔六七年就要把《塞耳彭自然史》重温一遍，赞叹它具有“永久的魅力”。英国著名诗人奥登曾为怀特感到遗憾，因为他“从来没有和梭罗握过手”。

《塞耳彭自然史》《瓮葬》《钓客清话》三书在世界长销了两三百年，中国的文人学者当然早有关注。周作人就为《塞耳彭自然史》写过书评；藏书家叶灵凤也曾记叙自己获得《塞耳彭》插图本的喜悦。缪哲所译这三本书分别首版于2000年、2001年、2002年，20年来，除了《瓮葬》，其他两本都陆续有了几种不同的译本。今次汉唐阳光将20年前缪哲的译作一同出版，无疑是广大读者的福音。

（原标题《译笔还原英格兰原野的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