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计量被系统控制，送单时间被系统运筹，行走路线被系统规划，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相应的收入……早前，媒体报道了外卖小哥被“困在系统中”的劳动状况，让人看到高效服务后面的惊人社会事实。

12月1日，浙江生效的“维护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劳动保障权益实施办法”，给出了制度性解决方案。这个办法为外卖骑手、网约车驾驶员、货车司机、互联网营销师等新形态劳动者量身定制，保护他们的用工、报酬、工时、定额、劳保、社保等权益，并给出权益维护路径。例如，连续工作超过4小时应设置不少于20分钟的工间休息，劳动定额应是同岗位90%以上的劳动者在法定工作时间内能够完成，等等。

随着“系统”的发达，“算法”的精进，劳动者被系统所困，消费者被算法所坑，都是毫不新鲜的了。但问题不在系统和算法本身，而在操控系统和算法的人。如果更进一步，根子不在一个个具体操控的人，而在于生产关系和社会关系上，与“人民至上”原则、“人民中心”理念相背离。

系统也好，算法也好，如同武器和机械，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工具掌握在谁手里、为谁所用、用于何种目的，这才是根本。

“系统困人”，使外卖小哥不能停下脚步，这跟流水线把拧螺丝的效率精确到十分之一秒，然后据此制定出劳动定额，没什么不同。“算法坑人”，与构造认识陷阱或者加固信息不对称获取利益，没什么两样。流水线是过去的“系统”，“系统”是今天的流水线。

解决问题，根本上来说，不靠个别操控者的“善意”，也不靠一个个操控者善意的普遍化，只有制度性的改进，才是解决系统困人、算法坑人的办法。这就是说，要靠生产关系（或劳动关系）的进步，通过制度性的规则保证系统和算法用之于劳动者、多数人的利益，至少是使各方利益处在较为平衡的地位，而不是使系统和算法的拥有者（无论是人还是资本）的利益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让系统和算法等工具在使用中展现价值，成为“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实现手段，而不是牢笼和陷阱，这是现代社会治理需要面对的课题。        

 （作者系知名杂文家、评论家）

编辑 秦天 审读 韩绍俊 审核 张雪松 李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