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湾圆桌 | “依附论”视角下的国际传播
2021-09-14 17:26
收录于专题:新传播

马立明

目前在国际报道领域,西方主流媒体无疑走在前端。比如在不久前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哈马斯组织的冲突中,来自西方媒体的报道几乎构成了该事件的主流声音。多位来自美国、英国的“战地记者”从前方发回了隆隆炮火的画面。在新闻报道的倾向性中,我们不难发现西方媒体对以色列的倾向性。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描述以色列的“文明”与哈马斯的“野蛮”,并将哈马斯树立为恐怖分子的形象。

熟悉国际政治的读者都知道以色列与美国的关系,也知道犹太势力在美国媒体集团中的地位,西方媒体的所谓“客观”和“中立”,其实是大打折扣的。事实上,哈马斯并非像西方媒体塑造的那么“一面倒”,它同时也是一个慈善组织,在巴勒斯坦民众中地位非凡,它之所以那么极端,也是缘于以色列的扩张主义。在伊朗、土耳其、约旦等国家,也有声援哈马斯的声音,但它们很快淹没在西方媒体巨大的声浪里。

“失语”,这是发展中国家媒体面临的困境。在“依附论”的视角下,这些国家处于边缘位置,不仅在国际决议中地位无足轻重,在舆论场上也是“人微言轻”。作为中东局势旁观者的中国受众,我们只能听到西方媒体(包括以色列媒体)的言说,却听不到伊斯兰世界的呐喊。萨义德曾经在《东方学》中说过,“东方不能自我表述,它们只能被表述”。至今这仍然是伊斯兰世界的困境,作为“依附性存在”,它的主体性并不强。联想到当下西方媒体对中国的种种责难,也是一种类似的“话语霸凌”,目的就是削弱中国的道义合法性,将中国建构为负面的存在。西方媒体的涉华报道,其实已经超越了“国际报道”的范畴,成为一种政治活动。它的话语策略,实际上是跟美国外交方针结合在一起的。

中国虽然近年来发展迅速,成为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但在“依附论”视角下,中国依然是个“他者”,并非所谓的“中心国家”。因此,从政治到经济、从文化到科技,中国都处于被“中心国家”所控制、打压的状态。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西方媒体对华一再抹黑,在疫情、新疆、香港等多个议题上反复做文章,原因在于,它们是试图用自己熟悉的话语框架建构一个“充满威胁的中国”。这种报道,就会成为他们对华行动的依据。

国际新闻报道是一个成本高、回报率低、人才稀缺的领域,要完成一篇原创报道需要大量“烧钱”。一般认为,只有少数西方大型媒体集团才能负担起国际报道的昂贵费用。发展中国家的媒体,并不具备跨国采访的能力,很多报社、电视台甚至连记者的路费都无法支付。在中国,只有极少部分央媒有实力进行全球现场报道,大多数地方媒体只能引用外媒的报道和画面。在资本逻辑下,西方媒体的优势可以说非常明显。这也就是西方媒体可以建立话语霸权的原因,形成了所谓的“新闻帝国主义”。

打破西方媒体的话语垄断,需要更加进取的国际报道策略。一些发展中国家或非西方国家意识到了西方话语霸权的存在,主动对这种“外围—中心”格局进行话语抗争。委内瑞拉在21世纪初建立了“南方电视台”,发出了全球南方的声音;俄罗斯的RT电视台,立志于“呈现一个没有偏见的俄罗斯形象”。这些新闻机构都获得了更多的投入,也在国际报道上采取更进取的姿态,冲击了西方话语霸权的存在。现在,中国媒体的国际传播事业,也正在加大投入,大步跨入这个领域中。

(作者马立明系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

编辑 严偲偲  审读 李诚  审核 詹婉容 刁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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