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华红色故事:东纵首部电台甘坑造!
深圳特区报记者 罗实宜 通讯员 余娜
2021-06-28 13:49

龙岗区吉华街道自成立以来,一直致力于挖掘红色资源,讲好吉华故事。 今年是建党100周年,中共中央决定在全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吉华街道借此契机,通过委派专家团队,查阅资料、实地探访历史遗迹等各种方式,去寻找历史真相。

本篇文章将为大家讲述东纵首部电台的故事。

近段时间,吉华街道采访团队遍查史料,偶在网上发现,2017年12月,重庆红岩革命历史博物馆研究馆员,采访原邮电部副部长刘澄清的对话实录,“忙碌了一个多月,1942年1月下旬,东江游击纵队第一部‘土洋’结合的电台,终于在宝安县甘坑的一个山沟里诞生了。”

东纵首部电台,甘坑造?

采访团队深表怀疑,继续搜索,又在2018年12月4日的大公报上,找到一篇东江纵队港九大队后人王玉珍悼念刘澄清的文章,“九月三十日二十三时五十七分,也就是举国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六十九周年的前夜,一位与香港有关的老兵、原邮电部副部长刘澄清,在北京以九十九岁的高龄驾鹤西去。习近平、李克强、胡锦涛、朱镕基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以不同方式对他的逝世表示哀悼。”

王玉珍回忆说,1941年12月8日,日军进攻香港,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前身)面临着营救大批滞留香港的爱国民主人士和文化精英的重任。为了与延安取得联系,要尽快把电台建立起来。当时中共南方工作委员会副书记张文彬亲自带着刘澄清,从香港到了宝安县游击队驻地,电台器材零件亦先后从香港送到。“忙碌了一个多月,游击队第一部自行安装、土洋结合的电台,终于在宝安县甘坑的一个山沟里诞生。”

▲原邮电部副部长、完成东纵首部电台的刘澄清   (人民网)

悼念文章和访谈文章完全一致。作为东纵后人,王玉珍应与刘澄清等东纵老人极为熟络,亲身聆听过前辈的革命历程。刘澄清作为亲手完成电台组装的第一功臣,更是不会记错这部弥足珍贵电台的诞生地。

广东省户外运动协会官方网站“南粤古驿道网”,刊登的一篇《从延安和重庆到南粤的红色电波——周恩来同志和南方局对东江纵队的指引》文章亦提到,“1941年12月,南方局派刘澄清、康瑛和康一民抵达东江纵队建立电台,与前期东江纵队研究无线发报的队员杜襟南等合作,利用在香港购置的和战斗缴获的器材,在宝安甘坑于1942年1月建成电台,发出‘延安,延安,我是东江’的第一声呼叫,得到延安迅速而温暖的回答。”

东纵首部电台,甘坑造!当可确信无疑。

几篇文章,都只提到电台是在宝安甘坑诞生,没有说在甘坑的具体位置。联想到甘坑某个山洞里遗留有东江纵队的临时兵工厂,在日伪军时常骚扰的环境下,组装电台不可能在户外或某间民房里。十有八九,就在这个临时兵工厂的山洞里完成。

综合几篇文章和曾生等人的回忆录,我们大致可以描出电台诞生当晚的情景。

▲刘澄清(前排左一)1937年与周恩来、叶剑英等人合影  (网络)

1942年1月下旬,深夜。宝安县甘坑村的一处山洞内,春寒料峭。

“滴滴滴”的电键声,不时传出洞外,与冬虫此起彼伏的鸣叫声杂糅一起,微弱而隐秘。

“延安,延安,我是东江!”昏黄的马灯下,广东人民抗日游击总队(东江纵队的前身)的一位机要员,正在紧张地与延安联系。

电波飞越关山万重,奔向中国抗日战争的总后方。其他机要人员,紧张地盯着发报机,焦急而又祈盼。这样的场景,已过了几晚。

“东江,我是延安!东江,我是延安!”黎明时分,长空蓦地传来最美妙的回音。

“通了!通了!”“延安回答我们的呼号了!”“和延安联系上啦!”“和中央联系上啦!”发报的机要员突然蹦起来,与一旁焦急等待的战友紧紧拥抱在一起。泪水,濡湿他们的脸庞。

这一晚,东江纵队历史上的第一台发报机,终于在甘坑的山洞里组装成功了。

得知消息,正在白石龙部队总部的曾生激动不已,“我们广东人民抗日武装,在远离党中央、孤悬敌后的情况下,如果没有电台,就像聋子、瞎子,容易犯错误,遭受挫折和失败;有了电台,能接受党中央的正确指示,我们就有指路明灯,就不至于犯大的错误,就能在斗争中不断发展壮大。”

发报员就是刘澄清,1919年8月生于四川省南部县。1933年8月参加红四方面军,1934年秋被选送红四方面军无线电第四期培训班学习。1935年春随红四方面军开始长征。1937年8月回延安在军委一局工作,同年10月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1937年12月起先后任八路军驻武汉、桂林、重庆办事处台长等。1941年4月被派往党的地下组织,负责秘密电台工作。

1941年12月,刘澄清从香港被调往宝安,负责组建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的电台;1942年2月任游击总队司令部电台台长、机要科长。1973年5月任邮电部党组成员、副部长。1983年6月离休。2018年9月30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9岁。

▲东江游击队用过的发报机和编印的情报通报  (广东老区建设网)

“刚接通时,我呼叫‘延安,我是东江’;延安很奇怪,因为这个波长、频率和时间应该是‘香港’,怎么会是‘东江’呢?我告诉延安方面,我是东江游击纵队,先借用香港的频率通话,并确定了以后同延安通话的波长和频率。”

2017年,刘澄清接受红岩革命历史博物馆研究馆员采访时,说起当时情形,仍很兴奋。他事后得知,当晚,他和留在香港的林青都在联系延安,使用的波长和频率都相同,又是同一时间。而他联系上了延安,林青却没有。因为东江纵队刚组建的这部电台是公开电台,功率大,15瓦;林青那部是秘密电台,功率小,只有5瓦。因此,延安先听见了东江的发报声。

在当时条件下,组建这部电台实属不易。据刘澄清回忆,“东江游击队原先搞电台的是一位无线电业余爱好者,没有搞成功,始终未能与延安、重庆取得联系。我们先从香港运回一些电讯器材,加上游击纵队打仗缴获的,我开始动手装电台。譬如用烧火钳钳着铜线当烙铁,用买来的锡茶壶当焊锡,上山刮来老松树的松香做焊油,用收集的零碎铜线当导线,装装拆拆,反复多次,昼夜苦干。好几次烧焊接时,我手腕被烫伤。”

曾生也在回忆录里写到建立电台时的困难情景,“他们在环境不安定,器材很缺乏的条件下,动脑筋、想办法,就地找来替用器材,昼夜苦战,终于把发报机组装起来,把电台建立起来了。他们为部队发展和抗日根据地的建设,立了一大功。”

有了电台,东江纵队同延安、重庆、香港、海南岛等地先后有了联系。电台抄收延安新华社的新闻电讯稿及《解放日报》《新华日报》的重要社论,供纵队领导学习和编油印小报。游击纵队还开办了报务员训练班,刘澄清负责培训电台人员。

▲1983年2月,东纵电台人员在广州举行座谈会并合影。

电台的建立,为文化名人大营救和顺利脱险,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正是有了党中央的正确领导,正是通过电台的及时传达,广东人民抗日武装如鱼得水,在斗争中不断壮大,最后发展为威震华南的东江纵队。

编辑 姚静霞  审核 麦苗茵

(作者:深圳特区报记者 罗实宜 通讯员 余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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