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之余,我喜欢去菜市场、集市等人多的地方,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着人间烟火的滚烫气息,置身于人影流动中,便觉得人世间可亲可爱。
记得有位作家曾说,他到一个新的城市,最喜欢去的地方是菜市场。青年时的我尚不能完全明白其中深意,若干年后,我最爱逛的地方竟也是菜市场了。
我家附近有一个大型菜场,隐藏在一条深幽的巷子里。我常常去那里买菜,每当我走进那条巷子时,耳畔总会飘来附近山林里的鸟雀声。不远处的山坡上,夏木葱茏,粉色的紫薇花摇曳,金红的凌霄花沿着山坡攀缘而上,形成了一堵花墙。风吹过,清香袭来,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小巷里人来人往,夹杂着各种方言的叫卖声、熟人之间的寒暄声、讨价还价声,交织成一首生趣盎然的市井交响曲。人在巷中走,充满松弛感。
沿着小巷走,可以看到许多亲切而熟悉的面孔,仿佛是童年里在田间地头劳作的大爷大妈。他们饱经沧桑的脸上勾勒出岁月的粗粝,眼神却温暖而明亮。他们是居住在城市附近的村民,闲时种菜养鱼养虾,每日清晨按时出摊。那些蔬菜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光洁亮丽,有的蔬菜叶子甚至打着卷儿,长了虫眼,有的瓜果长得皱皱巴巴,样子虽丑,我却觉得它们很美。因为它们出自最朴实的大地,最勤劳的双手。
小巷中沿街并排着许多店铺。包子铺、面馆、小吃店、理发店、花店、宠物店,水果店等,挨个排着。店面不大,装修亦不华丽,却充满了浓浓的人间烟火气。每家店前,都摆放着几盆花,比如,山茶花、月季、金橘树、富贵竹等。路过的人哪怕不买东西,也总要瞧瞧那些树、那些花,心里也会升起一丝温暖。
走到巷子深处,便是一个大的室内农贸市场。清晨,当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时,菜市场已经热闹起来。看,菜贩们把一包一包的蔬菜从送货的车上卸下来,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再整齐地码放在自家菜摊上。卖菜的人不分年龄和性别,熟练地挑拣着菜,记录着各种菜的价格与斤两,盘算着各种细枝末节的事宜。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招呼着路过的顾客。
菜场里什么都有。各种蔬菜、鱼肉、豆腐、鸡鸭鹅蛋、卤菜干货,一应俱全。来这里买菜的大多是家庭主妇和老人家。他们提着篮子或拎着袋子,悠闲地穿梭于各个摊位前,从他们宁静的脸上,你可以看到岁月静好。
我喜欢逛菜市场,走在菜场中,我仿佛回到童年和故乡。故乡的一山一水,乡亲们的音容笑貌,父母年轻时的容颜都跃入我的眼前。不论我身在哪里,我总记得来时路。
世界上有很多种美。热烈的、优雅的、宁静的、从容的、各美其美。对于我而言,小巷中的悠闲,菜市场的百态,是另一种烟火气的美。它美在真实,美在拙朴。
编辑 刘彦 审读 张雪松 二审 王雯 三审 闻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