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大城”的前世今生,吴国勇《深圳村话》摄影展在东门思月书院开幕
读特记者 冯庆/文 孙成毅/视频 吴国勇/图
2020-08-30 17:00

在深圳经济特区建立40周年之际,深圳摄影师吴国勇《深圳村话》摄影展开幕式暨作品研讨会于2020年8月29日在深圳市东门步行街思月书院举行。

深圳市文联副主席李也平,著名摄影家钟国华、孙成毅、余海波、李政德、胡国庆、贺建华、刘伟雄、刘远、杨俊坡、薛云麾,知名摄影师管松林、罗娴、王毅,国内著名策展人罗大卫,深圳大学杨莉莉,深圳摄影摄像研究会会长陈孝悦,深圳商报文化新闻部负责人蒋荣耀,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策展人鸦姑娘、深圳市当代艺术与城市规划馆公共教育负责人黑晨爽,水利专家、中国葛洲坝集团王保国、独立策展人何蕙帆,以及上百名摄影爱好者和热心市民参加了这一活动。

此次展览由中国著名摄影家孙成毅策展。他在介绍展览时说:深圳的“城中村”应该是中国最具代表性的城市进化样本。这座城本就是在一个“村”的基础上生长起来的。随着城市的生长,原来一个个的“村”又渐渐淹没在城市高楼的褶皱里。这些城市褶皱里的“城中村”看似不起眼,却完整保存了土著人的文化符码,孕育着外乡人的深圳梦,为这个城市源源不断地提供动力和营养。“摄影师吴国勇在跑遍深圳各社区近200个原自然村的基础上,通过给城中村里的诸多典型文化符号进行肖像式的拍摄并置,给我们呈现出深圳城中村一幅总体的图示:既冷静疏离,又纷繁鲜活。既矛盾冲突,又与这城市和谐共生。从而呈现出我们这座年轻城市浓厚深圳底色的另一番模样。”

以拍摄《无处安放——共享单车坟场》而闻名的深圳摄影家吴国勇也长期关注深圳城市的变迁与发展,《深圳村话》就是他继《深圳河》系列之后的又一力作。他采用田野调查的方式,在6年里几乎跑遍了深圳各个角落,给城中村里的牌坊、宗祠、神像和广场进行肖像式拍摄,展示了深圳原居民的文化图腾与精神家园,为我们这座城市留下了珍贵而丰富的影像档案。这个展览展出了112张照片和一个21分钟的纪录片,这只是其拍摄影像中的一小部分。

在即席研讨会上,余海波、钟国华、罗大卫、李政德、陈孝悦、蒋荣耀、王保国等纷纷发言。中国摄影金像奖得主,《深圳商报》图片总监余海波说:作为一个快速发展起来的移民城市,摄影人立足于本土记录城市变迁,探寻深圳历史和文化底蕴,既能在精神上与我们这个城市发生共情,作品又能与大众产生共鸣。一位市民在观展时惊喜地发现他所居住的城中村广场,他说他在这里居住了10多年了,每天都要从这广场上经过,所以感到非常亲切。

此次展览所在的思月书院是深圳市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它的前身叫思月张公祠,罗湖向西村有一个爱月张公祠、湖贝村有一个怀月张公祠、水贝村有一个思月张公祠。张思月、张爱月、张怀月、张念月他们四个是亲兄弟,张氏一族自明代起就在这一带安家落户开枝散叶,是罗湖本土一个名门望族。在里面的展览中,大家可以看到张思月兄弟们的祠堂。展场与展品珠联璧合,展场也成了展览的一部分。张氏一族只是深圳本土原居民的一个缩影。而在每个城中村的每一座祠堂每一座牌坊......都可以展开成一个波澜壮阔的故事,这恰恰是深圳历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据了解,此次展览由罗湖区文化广电旅游体育局主办,罗湖区文化馆、罗湖摄影学会承办。展期自8月29日至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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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褶皱里的深圳底色

说起深圳,大家脑海里立马会闪现出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繁忙的集装箱码头、美丽的南中国海岸线以及与这座城市相关联的那些众多的高科技企业......这印象都没错。今年是深圳经济特区成立40周年。只有40岁的深圳,和那些动辄数千年历史的名城相比当然年轻,就像一位阳光青年,服饰摩登,精神蓬勃,充满活力。

年轻固然千般好,但囿于历史短暂相伴而存的文化底蕴浅也是客观的。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深圳被称为“文化沙漠”。这种说法不乏偏激,却让我们时刻保持警醒:改革开放,包容创新,敢为天下先,深圳这些最重要的文化内核,我们如何去发扬光大?

就深圳城市的进化史来说,也是非常值得研究的一个现象。从一个边陲小镇一跃而成现在的中国一线城市和国际大都市,无疑是中国改革开放40年高速发展的一个缩影。除了光鲜亮丽的城市外表,生于斯长于斯的这方水土这方人更需要我们直面去观察。而这其中,深圳的“城中村”应该是中国最具代表性的城市进化样本:这座城本就是在一个“村”的基础上生长起来的。随着城市的生长,原来一个个的“村”又渐渐淹没在城市高楼的褶皱里。这些城市褶皱里的“城中村”看似不起眼,却完整保存了土著人的文化符码,孕育着外乡人的深圳梦,为这个城市源源不断地提供动力和营养。

摄影师吴国勇在跑遍深圳各社区近200个原自然村的基础上,通过给城中村里的诸多典型文化符号进行肖像式的拍摄并置,给我们呈现出深圳“城中村”一幅总体的图示:既冷静疏离,又纷繁鲜活。既矛盾冲突,又与这城市和谐共生。

这是深圳的底色,是我们这座年轻城市的另一番模样。

深圳村话 | 一座城前生和今世的纠缠与共生

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城市像中国的深圳,能在短短的40年间就从小渔村蜕变成一座国际化大都市。这个急剧生长的过程摧枯拉朽,原本阡陌纵横的自然村落迅速被幢幢高楼所占领所包围,形成了一个个的“城中村”。

虽然这些城中村早已被城市化改造,摇身变为集体股份公司,但本质还是传统村落的社区管理。“原居民”和“租住客”两个群体所代表的本土文化与移民文化、主流文化与亚文化、传统农村文化与现代都市文化的二元世界,在城中村冲突并融合。对无数外来的租住客来说,城中村只是其梦想的暂时栖息地。而对于那些原居民,这里则是他们的根。他们既享受村外世界蓬勃发展所带来的红利,又躲进村里成一统,固守并偏安于这座精神上的土围子。

欢迎来到深圳“村”

牌坊

牌坊是村的大门,村的边界,是向外界宣示“领地主权”的象征。牌坊也是实力的彰显,牌坊上的楹联则是村民精神的诉求。

△ 皇岗村牌坊,雕梁画栋

△ 丁头村牌坊,市井热闹

△ 岗厦村牌坊

岗厦村文氏以文天祥为祖宗,牌坊后有文天祥纪念浮雕墙,村名及楹联为该村文氏同宗书法家文怀沙所书。

△ 黄贝岭村牌坊

这是旧村改造后重修的,高大气派。

△ 低山村牌坊

低山村的牌坊也低一些。虽然已经有过一次乔迁之喜,但要翻新高大起来恐怕得等到第二次乔迁了。

△ 田心村牌坊

这个仿凯旋门的牌坊,算是中西合璧的另类了。

△ 牌坊系列(部分)

宗祠

宗祠是城中村原居民宗族崇拜的精神家园。深圳的传统村落以客家人为主,大多一村一姓一宗祠,也有一村多姓多宗祠的。有宗祠拜祭的姓氏在深圳发现有50多个,黄、文、陈、曾、吴是大姓,有多村多个宗祠。有的同姓同宗,比如凤凰村和岗厦村文氏,都说是文天祥的后代,皇岗村和水围村庄氏,都自称是庄子的后裔,玉律村和新桥村曾氏,则把曾子当成先祖。但也有同姓却不同宗的,上沙村与下沙村紧挨着,都是黄氏,但宗祠里的姓氏渊源全然不同。

宗祠制式与宗族的经济实力直接有关,但无论豪华或简陋,宗祠里先祖神位总是按对家族繁衍贡献值大小而不是简单按序列来排列。宗祠前的楹联大抵是“福源绵长泽被后世”之类的意思,但各有不同,有的会嵌入一个纯地理名词如“济阳”、“庐江”、“陇西”,料是其先祖的发源地。

△ 皇岗村-庄氏祠堂

△ 步涌村-江氏大宗祠

△ 下沙村-黄思铭公世祠,及在廊下酣睡的人

△ 罗田村-韦齐赖公祠,及在廊下打牌小赌的人

△ 俄地吓村-陈氏宗祠,及祠堂前初来乍到的外来打工者

△ 六约村-李氏宗祠,燃放鞭炮祭祖的人

△ 宗祠系列(部分)

广场

因为深圳的城中村大都是由“握手楼”组成,环境十分逼仄。因而城中村广场成了村里人休闲、锻炼、信息交融以及公共活动的唯一场所。它是一个舞台,村里的众生万象, 在这个舞台纷繁鲜活地呈现。它又是一个纽带,将城中村与其宏大的背景——这座城市联系了起来。

△ 水围村文化广场

△ 渔民村文化广场

△ 上合村文化广场

△ 南岭村文体中心

△ 白泥坑村文化广场,正在举办幼儿园的毕业礼

△ 下沙村文化广场,正在举办的黄氏宗亲会及千席万人大盆菜宴

△ 远处是深圳的CBD,高达600米的城市地标平安金融大厦像座灯塔照亮了这个城市,密密麻麻的城中村握手楼匍匐在它的脚下。握手楼里万家灯火,生发着无数外来打工者的“深圳梦”(2017)

编辑 姚静霞

(作者:读特记者 冯庆/文 孙成毅/视频 吴国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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