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两山论”强调要兼顾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人类既要立足于当下的发展需求，也要关注未来人的生态权益，在推动经济发展的同时要对生态环境进行保护，在对生态环境进行保护的过程中要提高经济效益，这也是可持续发展的应有之义。“两山论”这一发展理念强调了生态资源的有限性及经济发展对生态环境的依赖性，人类在谋求经济发展的同时，必须保护好生态环境。

习近平总书记在2023年7月召开的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全面推进美丽中国建设，加快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此次重要讲话高屋建瓴，为全党全国人民更加自觉、主动投身美丽中国建设伟大实践确定了方向指引，为进一步加强生态环境保护、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根本遵循。生态文明建设在生命、生产和生活维度上蕴含着深厚的绿色底蕴，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绿色发展动力。应从生命万物、生产者和生活者的融合视角深入思考生态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的双赢之道，真正实现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生命的健康延续和生产体系、生活体系的深度绿色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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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自然 共生共荣的生命共同体

自然界内部是一个有着密切联系的生命共同体。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必须按照生态系统的整体性、系统性及其内在规律，统筹考虑自然生态各要素、山上山下、地上地下、陆地海洋以及流域上下游等，进行整体保护、系统修复、综合治理。”自然界所有的生命万物有着自身的内在价值，其本身就组成了一个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生命共同体。人类应以对待自身生命的严谨态度，平等对待自然界生命万物，以遵循客观的自然法则为必要前提，积极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在开发和利用自然资源之时真正做到取之有节、用之有度。

人与自然组成了一个共生共荣的生命共同体。习近平总书记运用联系的观点指明，山水林田湖草沙是一个生命共同体，形象地讲，人的命脉在田，田的命脉在水，水的命脉在山，山的命脉在土，土的命脉在树。在漫长的生命演化过程中，人类社会和自然界已构成一条环环相扣的生态循环链条，不断进行着物质变换，两者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一方面，人与自然是相互共生的。自然界既是人类产生的母体，也是人类的无机身体；人类诞生后，自然环境不断被打上人类主体意志的烙印演化为人化自然，人与自然越来越具有一体性，两者无法截然分开。另一方面，人与自然又是相互共荣的。自然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础，为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必需的物质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在满足自身合理需要的基础上，会积极采取措施来保护自然、改善自然、促进自然界的修复。总之，人与自然在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开放延续过程中保持协调、统一的共存共荣关系，两者在合乎逻辑及规律性的发展中实现和谐共生。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各国人民同心协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当前人类正面临如环境污染、生态破坏、全球变暖、战争和疾病等共同生存困境，人类的命运越发显示出休戚与共的特征。没有一个国家可以依靠转移污染来消除生态危机，也没有一个国家或地区可以摆脱全球生态危机的恶果。各国既要积极推动本国生态环境的改善，也要密切关注全球生态环境治理合作，运用整体思维携手应对全球生态危机和其他全球性生存困境。我国顺应时代潮流，在全球生态环境治理合作中敢于承担大国责任，积极展现大国担当，从重要参与者转变为突出引领者。

“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理念把人类的前途命运与自然界的兴衰有机联系起来，从“生命”层面来深入理解和辩证把握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关系，从表层的“对象性”关系推进到深层的“生命共同体”关系，体现了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不断深化关于辩证唯物主义自然观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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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发展 生产方式的绿色转型

绿色发展理念是生态文明的重要思想基础。它重视自然资源的极限性和承载力，尊重客观自然规律，强调经济社会发展要切实考虑自然资源的极限性和承载力，切实维护经济社会发展与资源环境及生态系统之间的动态平衡。绿色生产方式是绿色发展的必然要求，以实现高质量发展为目标，有较高经济效率，环境污染少，与高投入、高消耗、环境污染严重的工业文明经济增长方式有本质区别。绿色生产方式强调合理利用绿色科技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大力开发和推广低碳清洁能源，改善并保护包括国土资源和自然生态系统在内的各类生产条件，把生态指标列入生产发展当中，并进行具体考核、评价和反馈，实现绿色生产之美。

生态危机是资本主义工业文明的必然产物，根源于资本主义社会制度及其生产方式无法摆脱追求利润最大化的资本逻辑束缚。尽管某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进行了所谓的生态改革，但本质上仍是囿于资本主义制度框架之内的生态改良，是以尽可能地榨取自然界和对不发达国家实施不公正的生态剥削为前提的。资本主义社会运行受制于以资本增殖为目的，以追求利润最大化为其轴心原则的资本逻辑，这使得其深度绿色化只能是幻想。

生态文明高扬绿色发展理念，以生态理性和生态优先原则消解严重依赖和破坏自然资源的工业文明资本逻辑。生态理性促使人们基于对自然环境的认识和自身生产活动所产生的生态效果对比，意识到人的活动具有生态边界并加以自我约束，从而避免生态崩溃危及到人自身的生存和发展。生态理性的目标是建立一个人们在其中生活得更好、劳动和消费更少的社会，其动机是生态保护、追求生态利益的最大化。生态理性奉行生态优先原则即生态规律优先、生态资本优先和生态效益优先，强调生产方式的深度绿色化。生态优先并不是彻底摈弃经济发展，而是强调两者发生矛盾冲突之时，生态保护优先于经济发展。

绿色发展理念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实际上，生态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并不是截然对立的关系，两者可以实现共赢。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深刻论述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内涵，科学分析了两者之间的辩证关系，并多次强调其重要意义。“两山论”强调要兼顾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人类既要立足于当下的发展需求，也要关注未来人的生态权益，在推动经济发展的同时要对生态环境进行保护，在对生态环境进行保护的过程中要提高经济效益，这也是可持续发展的应有之义。“两山论”这一发展理念强调了生态资源的有限性及经济发展对生态环境的依赖性，人类在谋求经济发展的同时，必须保护好生态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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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消费 生活方式的绿色化

绿色消费主张日常生活遵循自然资源有限性约束，以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为基本特征。与社会生产一样，人们日常社会生活也应遵循自然资源有限性约束。随着经济发展进程的快速推进，科学技术进步日新月异，人们的物质生活越来越富裕，生活方式对周边环境所产生的影响越来越显著和深刻。失去自然资源极限性约束和日常生活伦理约束的生活方式，会对生态环境产生越来越大且难以逆转的破坏性影响。改革开放以来，受经济快速发展、个体意识苏醒以及西方消费主义等因素的影响，我国长期以来形成的勤俭节约美德受到冲击，炫耀消费、奢侈消费、盲目消费、猎奇消费等不合理消费现象突出，亟需从价值观、制度和法律等层面加以规约。

生态文明建设不断促进人们生活方式和消费方式的绿色化。20世纪90年代，我国提出“绿色消费”概念，强调人们在消费过程中要尽可能地减少资源消耗，避免污染和破坏环境。2016年，国家十部委联合印发《关于促进绿色消费的指导意见》，将绿色消费定义为以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为特征的消费行为。2017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四十一次集体学习会上明确指出，“要形成节约适度、绿色低碳、文明健康的生活方式和消费方式”，大力倡导和全面推广绿色消费。公众要树立减污、降碳、扩绿的协同增效观念，自觉践行绿色低碳的生活方式，做到知行合一，与政府、企业、社会组织等合力建构绿色生活之美。整个社会应一致抵制高污染、高能耗产品，积极购买绿色环保产品，摈弃超出人类合理需求范围的过度消费、铺张浪费的生活习惯，营造“节约光荣、浪费可耻”的社会氛围，在衣、食、住、行等各方面真正践行绿色生活方式，有效促进无废城市、绿色社区和绿色家庭的建设。

（郑湘萍：深圳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王梦琳：深圳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课题“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研究”（编号18ZDA004）

编辑 高原 审读 吴剑林 二审 张玉洁 三审 张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