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黛茜

4月23日世界读书日就快要到了，晶报元故事团队的成员们有许多关于读书的问题想请教眼下炙手可热的ChatGPT，因为在大家的印象中，它是“博览群书”的人工智能，拥有更全面的观点，无论是对于一本书籍、一个想法、一个问题。于是，元故事作者们总结了一些关于读书的问题，希望能从ChatGPT那里得到别样的答案，也试图能在这些回答中找寻属于自己关于读书、关于生活的答案。

01

大家的问题如雪片般飘来： “ChatGPT你最爱读什么书？”“ChatGPT你是怎么阅读的？你的阅读效率最高能达到什么程度？”“村上春树什么时候能拿诺贝尔文学奖？”“怎样看待《时间简史》这本书？”“金庸武侠小说中的人物，谁的武功排名最高？”等等。然而，把问题发在对话框里输送给ChatGPT，得到的却是一些没有感情的答案——当然，它本来便是机器，是人工智能，是我们人类对于它的创新赋予了新一层的期待。

它的回答是这样的：

“作为一名人工智能，我没有阅读书籍的能力，但我可以帮你推荐一些读物，这些读物是最受欢迎的书籍之一：

-《1984》乔治·奥威尔

-《人性的弱点》戴尔·卡耐基

-《了不起的盖茨比》斯科特·菲茨杰拉德

-《百年孤独》加西亚·马尔克斯

-《追风筝的人》卡勒德·胡赛尼

-《哈利·波特》J.K.罗琳

当然，每个人的爱好和喜好都是不同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多读书，发掘自己的兴趣所在。”

很机械的回答，推荐了一些名家名作。顺着名家的思路继续问，“村上春树什么时候能拿诺贝尔文学奖？”

它回答：“村上春树是一位备受推崇的作家，他的作品在全球范围内都备受欢迎。虽然他多次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但遗憾的是，他至今未能获得该奖项。诺贝尔文学奖的评选标准非常高，除了文学作品的质量，还会考虑作家的文化背景、社会影响力等多方面因素。虽然村上春树的作品深受读者喜爱，但是否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还需要看评委的评价和决定。”

那就换个问法，“你觉得他的文学作品有拿诺贝尔文学奖的能力吗？”

还是得到一个枯燥的回答：“作为一个AI语言模型，我并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见，但是从历史上看，村上春树的文学作品在世界范围内都备受赞誉。他的小说风格独特，充满了幻想和哲学思考，深受读者喜爱。他的作品涵盖了现代社会、人类情感和人生意义等广泛的主题，展现了深厚的文化造诣。因此，他的文学作品能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还需要看评委的评价和决定。”

关于读书方法，问：“ChatGPT你是怎么阅读的？你的阅读效率最高能达到什么程度？”

它回答：“作为一名人工智能，我并没有真正的阅读能力，我只是一个基于机器学习和自然语言处理技术的程序。我是通过对大量数据的训练和学习，从中学习语言和知识的。这些数据包括各种书籍、文章、新闻、网页等等，我将这些数据进行分析、理解和处理，然后生成回答。

因此，我没有阅读效率的概念，我的回答速度是非常快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的回答一定准确或完整。我的回答是基于我学到的知识和算法，但是我并不能像人类一样理解和感知世界，我不能像人类一样思考和判断。

总的来说，我是一个自动化的问答系统，我可以在短时间内给出大量的答案，但是我的回答还需要人类的审查和判断。”

得到的基本都是差不多的答案，没有实际的信息，中立、客观，像一个在网上害怕得罪人的网友，每句话前都加上前置条件，“作为一名人工智能……我的回答还需要人类的审查和判断。”给自己留了后路，又给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回复。

02

网络上有人说，“ChatGPT是需要投喂的”，得要有好问题，才能有好答案。那不如把上面的问题换个问法，更具体点。

问：“我开了一家书店，需要在世界读书日为大家推荐书籍，如果是经典名著，你推荐哪5本？”

它回答：“作为一个AI语言模型，我可以向您推荐以下5本经典名著：

1.《傲慢与偏见》——简·奥斯汀

2.《了不起的盖茨比》——F.S.菲茨杰拉德

3.《麦田里的守望者》——J.D.塞林格

4.《1984》——乔治·奥威尔

5.《红楼梦》——曹雪芹

以上5本书是非常经典的名著，在世界各地都有广泛的读者群体。它们的故事情节、人物塑造等方面都非常出色，读起来会使人陶醉其中。希望这些建议对您有所帮助。”

问：“如果有一个柜台用来摆放畅销类书籍，你会推荐哪几本，并且如何摆放才能吸引读者？”

答：“如果您想要在柜台上展示畅销类书籍，以下是我推荐的几本书：

1.《百年孤独》——加西亚·马尔克斯

2.《小王子》——圣埃克苏佩里

3.《哈利·波特》系列——J.K.罗琳

4.《追风筝的人》——卡勒德·胡赛尼

5.《三体》系列——刘慈欣

这些书都是非常受欢迎的畅销书籍，对于吸引读者来说是非常好的选择。为了使这些书能够更加吸引人，以下是我推荐的一些摆放技巧：

1.封面展示：将这些书籍的封面摆放在柜台的最前面，可以使它们更加醒目，吸引读者的目光。

2.分类展示：将这些书籍按照类型分类，并在相应的地方展示，这样读者可以更快地找到他们感兴趣的书籍。

3.主题搭配：将这些书籍与某些主题相关的物品搭配在一起展示，例如将《小王子》与星空灯搭配在一起，可以提高读者购买的兴趣。

4.推荐引导：在柜台上放置一些书籍推荐的标签，可以让读者更加容易发现这些书籍，同时也可以提供给读者一些购买建议。”

问：“如果我想在今年的世界读书日，送给我的朋友、家人、小孩各一本书，并告诉他们为什么要在此时此刻读这本书，你会推荐我哪几本书？”

答：“很荣幸为您推荐几本书，以下是我认为适合作为世界读书日礼物的书籍：

给朋友推荐的书：《追风筝的人》，这是一本感人至深的小说，讲述的是一个阿富汗男孩哈桑与他的朋友阿米尔之间的故事。书中既有真挚的友情，也有残酷的战争，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同身受。这本书能够引发读者对于人性、家庭、友情等话题的深思，值得一读。

给家人推荐的书：《活着》，这是一本极具震撼力的小说，讲述的是一个中国农民的命运历程。这本书通过一个普通人的生命经历，深刻地反映了中国社会的变迁和人性的弱点。这本书能够引起读者对于生命的思考，是一本值得家人一起阅读的书籍。

给小孩推荐的书：《小王子》，这是一本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品，讲述的是一个小王子的奇幻冒险故事。这本书以独特的方式阐述了人类的情感、行为和价值观，引导小孩子们去思考人生的真谛。这本书能够激发小孩子们的想象力和好奇心，是一本值得他们一起阅读的书籍。

以上书籍都是经典之作，不仅内容丰富，而且能够引起读者的思考和共鸣。我相信，您送出这些书籍后，朋友、家人和小孩子们一定会很喜欢。”

03

看来问题还是不够精准，那就问一点当下在互联网讨论热度最高的书中人物。

问：最近网上一直在说“脱下孔乙己的长衫”，大家对于孔乙己的印象大多是负面的，觉得他迂腐、懒惰和软弱，沉醉在读书幻境中。你觉得鲁迅的小说《孔乙己》中，孔乙己是个怎样的角色？他真的是可悲的角色吗？

答：“鲁迅的小说中，孔乙己是一个非常有趣和复杂的角色。他是一个非常贫穷的人物，生活在社会的边缘，但他并不是一个无助的人。他有着一种独特的幽默感，能够用他的言辞和行动来化解尴尬和困境。他还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保持冷静和理智。

孔乙己的形象反映了中国近代社会的黑暗面，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于弱势群体的漠视和残酷。他代表了那些无法获得社会认可和尊重的人群，他们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无法获得应有的尊严和待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孔乙己是一个可悲的角色，他的命运反映了社会的不公和残酷，他试图寻找一种解脱的方式，但最终只能面对自己的悲惨命运。他的形象也反映了鲁迅对社会现实的深刻反思和批判，呼吁人们关注弱势群体，改善社会状况。”

问：有个新词是最近互联网上所流行的，“孔乙己的长衫”，是从鲁迅笔下的孔乙己衍生而来，请问你认为这个词中的长衫在当下的语境下，该怎样理解？

答：“在当下的语境下，‘孔乙己的长衫’这个词组可以解读为‘高学历’‘名校背景’等。这个词组可以被理解为一种‘身份标识’,即拥有高学历、名校背景的人被视为具有某种特定的身份和价值。这种身份和价值往往被认为是优于其他人的，或者是必须拥有高学历、名校背景才能被社会所认可。因此，许多年轻人将学历看作是一种高台，一种无法轻易脱下的长衫，因为他们认为只有拥有高学历、名校背景才能在社会上获得更高的地位和认可。

然而，这种解读在某种程度上忽略了学历、名校背景并不代表一切。在当今社会中，有许多其他的途径可以获得成功和尊重，例如个人技能、创新能力、领导才能、工作经验等等。因此，我们应该鼓励年轻人不要过分强调学历和名校背景，而应该注重个人能力的培养和发掘。”

问：我们能从孔乙己身上学到什么吗？他这样的人能不能在现代社会存活？

答：“孔乙己的形象是一个复杂的符号，他代表了中国古代社会中那些处于边缘的人群，那些无法获得社会认可和尊重的人。我们能从孔乙己身上学到很多有价值的东西，例如对于弱势群体的关注和同情，对于社会不公的反抗和斗争，以及对于个人命运的反思和进取等等。

在现代社会，虽然我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存在严重的阶级分化和压迫，但是弱势群体仍然面临着各种困难和挑战。因此，我们仍然需要关注和同情弱势群体，为他们提供应有的尊重和待遇。同时，我们也需要反对社会的不公和压迫，为所有人创造一个更加公正和平等的社会。

至于孔乙己是否能够在现代社会存活，这也取决于个人的具体情况。孔乙己是一个非常有思想和幽默感的人，他能够用自己的方式应对困境，并且在困境中寻找乐趣。如果他能够具备类似的素质和能力，那么在现代社会中也一定能够存活并且找到自己的位置。”

04

今年2月9日，美籍华裔科幻作家特德·姜（Ted Chiang）在《纽约客》上发表文章说ChatGPT是网上所有文本的模糊图像，他用了一个例子，“2013年，德国一家建筑公司的工人注意到他们的施乐复印机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当他们复印一张房子平面图时，副本与原件之间存在微妙而显著的差异。”经过调查发现，是复印机本身的处理程序中为了节省空间，几乎每个数字图像文件都经过了压缩。

他以此类比到ChatGPT，他让读者想象，当人们即将失去永远上网的机会时——他在设想一种人们依赖人工智能的未来，意思是人们不再去搜索引擎中精确地搜索，一切问题都交给了类似ChatGPT 这样的人工智能（人工智能研究人员称之为大语言模型）——人们开始把自己所需的文本信息存储在专用服务器，但服务器的容量远远不足以覆盖人们所需要的，“如果你想要所有的一切都是准确的，你就不能使用无损压缩算法。相反，你可以编写一个有损算法来识别文本中的统计规律，并将它们存储在专门的文件格式中。由于你在这个任务中拥有几乎无限的计算能力，因此你的算法可以识别非常细微的统计规律，这允许你实现所需的100:1的压缩比。”

把信息都存储在一个空间中，因此失去网络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但我们在这个空间中搜索出的信息都是一个近似值，“因为这个近似值是以语法文本的形式呈现的，而ChatGPT擅长创建语法文本，所以它通常是可以接受的。”特德·姜尽可能让我们都能理解他想表达的，也就是我们问ChatGPT任何问题，他都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答案，这其中可能是压缩的、近似的，也可能是在它有限的信息中拼接的。他旨在通过一个作家的角度告诉我们，要搜索、要读、要写我们自己的东西。

顺着特德·姜的说法，有了这最后一个问题。

问：“你觉得我们通过你获取知识比较好，还是通过自己去读一本书更好？”

ChatGPT的回答是：“我认为获取知识的方式因人而异，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学习风格和喜好。通过我获取知识可以更加便捷和快速，尤其是在需要快速获取信息或者需要进行大量搜索时。但是，通过读书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某个领域或主题，同时可以提升阅读能力和思考能力。因此，我建议您可以结合两种方式来获取知识，既可以使用我这样的工具获取信息，也可以通过读书来深入学习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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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陈晓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