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 | 1922年文学奇迹带来的新年启示
晶报
2023-01-03 09:02

■钟二毛

这几天,看到京沪两地的出版与阅读机构做了一个名为“致敬1922:文学奇迹之年”的系列文学沙龙。了解其背景后,作为从事文学创作的一分子,不免有些思考。

1922年,怎么就是个文学奇迹之年?先说世界文学史。1922年,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和英国诗人艾略特的《荒原》分别在当年的2月和10月面世,改变了读者对文学的看法:乔伊斯以意识流手法创作平凡人的史诗,《荒原》以拼贴方式讲述战后欧洲。也是在这一年,法国人普鲁斯特完成了他的《追忆似水年华》,并在1922年11月离开了这个世界;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完成了她的转型实验创作《雅各的房间》,直接影响到《到灯塔去》等代表性作品的写作风格。再说中国文学史。1922年,叶绍钧、刘延陵、朱自清、冯雪峰、潘漠华、胡适、老舍、沈从文等促成了中国一众新文学团体的蜂起和流派的产生;鲁迅先生则在这一年出版了他的第一部小说集《呐喊》。巨作和巨匠扎堆1922年,可谓“人类群星闪耀时”。

为什么偏偏是1922年?一是社会,一是科技,这是我的分析。当时,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结束四年,但之前的四年大战,30多个国家、15亿人口被卷入战争,它对人类造成了巨大的物质和精神上的损害绵延多年,并影响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尤其是1918年发生的西班牙流感,数千万人感染死亡,直接导致战争结束。无数家庭无法走出战争和疾病带来的双重伤痛。社会秩序被打乱,人们的生活支离破碎。战争又促进了科学技术的发展。军事上,各种新式武器,如毒气、坦克、远程大炮相继出现;生活中,汽车、飞机、第一个无线电广播也相继出现。无论是社会还是科技,一切都是新的。这种“新”刺激了文学,幸运的是,文学家们也及时地作出了反应。他们的作品拒绝传统的创作方法,使用“诡计多端,耍杂技一样”“大搞破坏”(伍尔夫语)的风格来反映新世界。《尤利西斯》的意识流、《荒原》的拼贴、《雅各的房间》的主人公缺席,无不如此。

“文学奇迹之年”可以给我们的文学哪些启示?一百年后,今日社会与科技何尝又不是日新月异、“换了人间”?单说这过去的三年,中美贸易摩擦、俄乌战争、疫情,很多东西何尝又不是在打破和重建?科技就更别提了,阿尔法狗打败围棋冠军、元宇宙、马斯克火星移民计划等,无不刷新我们的认知。这样的“新”一样要求我们的文学作品作出回应。我们作品的内容能否真正触达新世界、新生活、新人类,形式能否跟上时代步伐,并且创新引领,这都是问题。这些年,为何不再出现现象级的文学作品,是一代作家江郎才尽,还是时代根本不需要文学了?我觉得都不是。问题还是在于人——作家,没有找到可以撬动文学地球的那个支点。那个支点既是使命和创新,可能也还是胆识和勇气。

新的一年,且期待。

(原标题《1922年文学奇迹带来的新年启示》)

见习编辑 刘悦凌 审读 韩绍俊 二审 张克 三审 周斐斐

(作者: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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