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呼吸困难却血氧低？这个症状可能会致命 

据美国《生命科学》网站4月23日报道，随着新冠肺炎患者数量增加，美国医生们注意到一个奇怪的趋势：很多患者血氧饱和度极低但并没有出现呼吸困难。

这些病人实际上病情很重，但他们的症状并不像典型的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2003年非典暴发时常见，其他呼吸系统疾病中也容易出现的肺衰竭症状）。

检查显示，他们的肺不能有效地给血液供氧，即使医生在考虑要给他们上呼吸机的时候，这些病人自我感觉仍然相对良好。医生们称这种症状为“隐性缺氧”。

“隐性缺氧”的病人来医院时，健康状况往往比自我意识到的要差很多，这个症状很有可能会致命。

根据《纽约时报》登载的急诊科医生理查德·莱维坦的一篇文章称，也许有办法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如果给病人提供一种称为脉搏血氧计的氧气监测装置，让他们在家里监测自己的症状，他们或许可以更快地就医，并最终避免插管等具侵入性的治疗。

“这不是一个新现象，”科罗拉多大学安舒茨医学院肺科学和危重病护理医学部主任马克·莫斯博士说。

莫斯博士在接受《生活科学》采访时说，还有一些情况下，患者血液中氧气含量极低，但没有出现呼吸困难。例如，一些先天性心脏病会导致血液循环绕过肺部，这意味着血液氧合不足。

莫斯博士说，人们呼吸空气时，正常的血氧水平大约在97%左右。当这个数字降到90%以下时，情况就会变得令人担忧。在低于90%的水平时，大脑可能得不到足够的氧气，病人会开始感到昏昏欲睡或出现其他精神紊乱症状。当血氧水平降到80%或更低时，重要器官受损的危险就会上升。然而，病人自我感觉可能没有实际情况那么可怕。

耶鲁大学医学院重症监护医生阿斯塔·奇克拉说，很多新冠肺炎患者血氧水平降到快80%时才到医院就医，且大部分人自我感觉仍旧良好。他们可能有轻微的呼吸短促，但与他们的血氧水平不成正比。

莫斯博士说，人们感到呼吸困难有三个主要原因。一种是气道阻塞，这在新冠肺炎患者中不是问题。第二种是当二氧化碳在血液中积聚时，人们在运动中通常会出现这一现象：新陈代谢增加意味着更多的二氧化碳产生，导致呼吸急促。

第三种现象，尤其是在呼吸系统疾病中，是肺适应性下降。肺适应性是指肺在每次呼吸时的自如性。在肺炎和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中，肺部的液体充满被称为肺泡的微小气囊。随着肺部充满液体，这些气囊变得更加紧绷和僵硬，因此人们的的胸部和腹部肌肉必须更加努力地扩张和收缩，以便呼吸。

严重的新冠肺炎患者也会发生这种情况。但在一些病人中，积液不足也会使肺气囊特别僵硬。他们的血氧水平可能很低，但不涉及液体的积累，也不会触发呼吸困难。

奇克拉医生说，这些病人中，有些人可能拥有相当健康的肺，因此有肺适应性（或弹性），也就是当他们吸气和呼气时，肺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即使他们的肺在向血液供氧气方面变得不那么有效时，他们也感觉不到呼吸困难。她说，其他人，特别是老年患者，可能有合并症，这意味着他们经常生活在低血氧水平下，因此他们习惯于感觉有点昏昏欲睡或容易喘不过气来。

莱维坦医生在《纽约时报》关于这一现象的专栏文章中写道，喘气不足可能是由于新冠病毒引起的肺衰竭的某个特定阶段所致。当肺衰竭首次开始时，病毒可能会攻击肺细胞，使肺泡中的脂肪物质表面活性剂减少肺表面张力，增加其适应性。如果没有表面活性剂，表面张力的增加会导致肺泡放气，但如果它们没有充满液体，它们就不会感到僵硬。这可以解释，为什么肺泡不能给血液提供充足氧气时，病人却没有出现呼吸困难。

莫斯说，病毒还可能通过破坏通向肺部的血管而造成缺氧。正常情况下，当病人患肺炎时，肺部充满液体区域周围的细小血管收缩（称为缺氧性血管收缩）：当感觉到受损区域缺氧时，身体会将血液分流到其他更健康的肺部部位。因为肺炎会使肺部充满液体，人会感到缺氧和喘气。但是他们的血管会将血液输送到肺损伤最小的部位，因此考虑到损伤，他们的血氧含量会保持相对较高的水平。

在新冠肺炎患者身体中，可能失去了平衡。肺部并没有充满液体，血管也不会收缩，而是会将血液输送到损伤最小的部位，因此，人们此时虽然仍然可以自由呼吸，但血氧含量已经显著降低。

莱维坦医生建议，如果病人自认为病情还不足以入院治疗，就应该给他们配备脉搏血氧计。这种仪器可以夹在手指上测量血氧饱和度。如果他们的血氧含量开始下降，这可能是寻求治疗的预警信号。

奇克拉医生说，医生们现在也开始区分低血氧患者和呼吸困难患者。医生会给呼吸困难的人插管以便迅速使用呼吸机，而低血氧患者则可以通过鼻导管或呼吸面罩来输送氧气。

编辑 程思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