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廷付
前段时间,我在朋友圈里看到一篇有关于二炮兵的文章。这使我一下就想起了已过世多年的父亲,我感慨地在文章下面留言:我父亲以前也是二炮的兵。父亲已去世很多年了,我只知道父亲是二炮兵某部的班长,还是一名共产党员。
我以前见过父亲的退伍证,上面除了一张一寸的黑白照片,还写着部队的番号,写着中士。那时候我大概10多岁,我问父亲啥叫中士,父亲笑着说中士就是班长。
朋友圈里有一个姓闫的老兵看到我的留言,告诉我:“你父亲入伍后在吉林柳河县境内。1974年有两个营去北京盖楼,1977年初又撤回吉林省通化市打防御坑道。我刚刚出版了一部关于二炮兵的书《巍峨的丰碑》,记录的就是我们120团的事情,你有空可以读一下。”闫叔叔告诉我,“现在的人生活条件多好,就算是在工地上也都是各种现代化的设备。哪像我们在东北那阵,真的特别苦。一年四季始终就干四种活儿:一是最辛苦的风钻手;二是最危险的放炮手;三是最繁重的搬运工;四是又脏又累的混凝土回填工。那钻炮眼的风钻手们,双手紧抱二三十斤重的风钻,用尽全身力气将风枪钻入坚硬的岩石,使劲地开动风钻,电机轰鸣,尘土飞扬。那时,我国工业落后,导火线质量较差,哑炮时有发生,战士们排哑炮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很多时候都是和死神擦肩而过。还有个别年轻的生命就牺牲在了山洞之中,他们已永远长眠在那长白山的青松翠柏之下。”
我的眼前浮现出一群穿着黄军装的年轻人,他们正在祖国的边境线上用自己的双手筑造一道道威严的防御工事。那千万个热血男儿里就有我的父亲。小时候,父亲和我说过很多军营里的故事。但父亲没说过那时候有这么辛苦。如果父亲还活着,我想向他庄重地敬个军礼。
(原标题《父亲是二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