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来自钟南山餐车照,广医原型演自己,刘伟强揭秘《中国医生》幕后
南方+
2021-07-10 14:50

“让我去武汉,是国家对我的信任!”

2020年1月18日,钟南山挤上了傍晚5点45分从广州开往武汉的列车,时值春运高峰,83岁高龄的他被安排在了高铁餐车一角,紧急赶往武汉防疫前线。

钟南山的秘书苏越明记录下了钟院士在餐车小憩这一幕,这张双眼微闭、满面倦容、眉头却紧皱的照片在网络上热传,感动了全国人民,也打动了导演刘伟强。

原本刘伟强是电影《长津湖》导演团队中的一员,因为突如其来的疫情,这部电影的拍摄暂时搁置了。而刘伟强动了拍一部疫情题材电影的念头。

10天交付火神山医院,12天交付雷神山医院,展现出了震惊世界的“中国速度”。4月先后奔赴广州、武汉采风,7月片方一行人来到广一医院与钟南山交流,8月对演员封闭培训并1:1搭建“医疗级片场”,从筹备到杀青仅历时8个月的电影《中国医生》也展现出了“博纳速度”。

《中国医生》和钟南山缘分匪浅。影片的缘起、筹备、拍摄及内容方向都与钟南山有关联。“如果影片能引发国内外观众的共鸣,那就算是成功了。”钟南山说。

“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实在的人”,刘伟强这样看钟南山。

《中国医生》这部电影对刘伟强而言意义非凡,既和他从前拍的电影不一样,也影响到了他未来拍摄电影的方向。在北京接受南方日报、南方+独家专访时,刘伟强透露“未来想拍一部《钟南山传》”。

听刘伟强讲电影拍摄的故事↓↓↓

2020庚子年春节,一场新冠肺炎疫情打破了人们习以为常的日常生活,原计划于2019年末开机的战争电影《长津湖》被迫延后拍摄。4月,疫情慢慢得到控制,博纳影业董事长于冬和刘伟强一拍即合,决定拍一部电影,以光影记录2020年这场全民参与战“疫”的过程。这成为了拍摄《中国医生》的起点。

采风之路始于广州。“我们跟钟南山院士、桑岭医生(朱亚文角色原型)、麻醉科的医生谈了很多很多。”刘伟强回忆。从第一天去武汉帮忙,到疫情后返回广州,中间需要怎么隔离,这个全过程是怎么样的,他们谈得很透。

刘伟强和钟南山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中间者是博纳总裁于冬。

4月8日,武汉这座封闭了76天的城市重启。主创团队第一时间奔赴武汉,实地探访了金银潭、火神山等医院,医务工作者的英雄事迹让《中国医生》的创作团队大为震撼。在这个过程当中,影片确定以武汉金银潭医院院长张定宇为主角原型。

刘伟强坦言去火神山医院时“还是很怕的,担心病毒还在不在”。“但是我去了火神山,我就决定一定要拍火神山。因为这个真的很厉害,10天就把这个地方建出来,救了很多病人。”

聆听医务人员与新冠病毒斗争的90多个日日夜夜,这些真实的故事实实在在地打在了刘伟强心上,“我们很感动也很惊讶,他们能这么坚强去面对这些东西。”

在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座谈会上,钟南山为影片题了字,他认为“除了访问一些相对出头露面比较多的,还要访问一些埋头苦干的,他们是大多数。”

以普通人视角讲述大格局故事,是钟南山的希望,也成为了影片的整体方向。

钟南山撰写的《中国医生》片名。

真实,是刘伟强为影片定下的基调。“我们要很真实,因为观众看过很多真实的纪录片、新闻片,所以每一个点都要很认真去处理。”刘伟强说。

“拍一部电影牵涉到太多人,你不能在医院干扰医生、病人”。于是剧组按照真实医院的建造标准搭建了一个“医疗级片场”,对所有的ICU病房、楼道、大厅、办公室进行1:1还原,所有呼吸机、除颤仪等医疗设备都是真的,所有氧气、水、电都是通的。

拍摄前搭建了一座“医院”。

影片中出现的所有医疗器材都是真实的。

刘伟强很久以前就说,要么就不拍,拍就不能让人骂。

大量准备是为了让演员能够进入到情境中,为了“尽全力向真实贴近”。

北京首映时,有观影医生提出疑问,认为文主任的口罩没有正确扔进黄色的垃圾袋。袁泉现场解释“那一幕是已经回到隔离酒店,已经把在医院的那一套全部换下来了”。“污染区产生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流出污染区的区域。”李晨说。

影片的种种细节都有专家把控,拍摄现场大概有50位医务人员。一部分作为演员,真实出演他们曾经的经历。另一部分作为顾问,帮忙训练演员。

从8月进组到10月开机,演员们经历了整整两个月的封闭训练。防护服怎么穿,口罩怎么戴,护目镜怎么戴,手套怎么系,仪器怎么弄,这些东西全都要学。

跟组演员同样要学,学习怎么去演好一个病人。病人的脸应该是怎么样的,面部斑驳的口罩脸又应该是怎么样的,这些都是导演和化妆师精心讨论过的。而化一个口罩妆,要耗时两个半小时。实际上,有些是化妆,有些是演员拍了一个多小时后,真实模样就是如此。

影片中袁泉摘下口罩后,满脸勒痕和汗水。

“你去游过泳吗?游久了以后你的手就会泡得皱皱的。”刘伟强这样形容演员被药水、汗水浸透的手,三层防护服穿上后,人是全身湿透的。“因为我们要追求真实,所以要他们这么辛苦。”

《中国医生》是从广州开始的,也是在广州杀青的。

武汉封城那一天,刚刚查完房的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重症医学科副主任医师桑岭接到国家卫健委紧急通知,要求在当晚支援武汉。他买了张火车票,只身一人前往岳阳,转车两次后,终于在深夜11点抵达武汉。

作为钟南山团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核心成员之一、广东支援湖北的第一名医生,桑岭奔赴的正是被称为疫情暴风眼的金银潭医院重症医学科。

朱亚文在《中国医生》中饰演的广东援鄂医生陶峻,角色原型就是桑岭。

朱亚文饰演的陶峻,原型是广东援鄂的第一名医生桑岭。

桑岭。

桑岭所在的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有十余位医务人员饰演自己,在影片中将曾经真实经历过的事情再一次还原出来。“他们不需要演,他们怎么说话、怎么走路其实就是医生本来的样子,很厉害。”刘伟强称赞。

“你去武汉要小心点,现在情况还不知道。”电影中还原的正是同事们在大年二十九送桑岭去武汉的场景。同样的一群人说着同样的话。拍摄这场戏时,刘伟强觉得很自然也很奇妙。

出生于江苏盐城的朱亚文,面临的第一关是学习广东话。导演刘伟强担负起朱亚文台词老师的任务。“朱亚文先跟我学习怎么说,学发音和语气,然后再给原型人物看,对比桑岭医生是怎么去交流这些事情的。”

看刘伟强如何指导朱亚文讲广普↓↓↓

和角色原型交流,其实是非常绝妙的方法,“演员都是很厉害的,很会模仿,他们态度也很行。”刘伟强夸赞。

在捕捉到桑岭这个角色的基因后,刘伟强建议朱亚文适度强化。影片中的桑岭医生看起来是“脾气有点大”的形象,朱亚文将这种状态理解为“他迫切想要与病魔斗争,想让病患尽快脱离危险”。

刘伟强在给演员们讲戏的场景。

刘伟强说,《中国医生》是在全方位地去表现一些东西。

它不讴歌少数,而是展现抗疫群像,让每个人都感受到是这部电影的参演者。影片不避讳普通人,将镜头对准每一个团结一心的中国人,他们是医务工作者、坚守岗位的劳动者、无私奉献的志愿者。

“医务人员是出最多力的,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有儿女,却从12月份就没有回过家。女性也付出了很多努力,年轻人同样付出了很多努力。”这些重要的女性力量和青春力量,刘伟强想把它们都表达出来。

袁泉饰演的重症医学科主任文婷带领众多医务工作者冲锋在前抗击疫情,口罩的勒痕与汗水交织在她的脸上,袁泉认为正是在这种疲惫不堪的状态下才终于“跟真正的女性医务人员接近了一点点”。

袁泉饰演的文婷医生。

而易烊千玺饰演的杨小羊是一个还在不断学习的年轻医生,在专业能力和经验方面都有一些不足,“但他有一颗仁心,以及中国青年身上勇于践行责任、担当和使命的时代精神。”

易烊千玺饰演的小羊医生。

“这个人心的东西要把它放进去,不单是新冠病毒,医生跟医生、医生跟病人的关系,我觉得需要全方位去看这个事情。”刘伟强说。

“每场戏都有价值,没有废笔。”有观众观影后评价。

“武汉是能够过关的!武汉本来就是一个很英雄的城市!”疫情最严重的时候,钟南山院士眼含泪水坚定抛出的这两句话,成为了全国人民的定心丸。

熟悉的声音把人的思绪拉回到那段特殊的日子,钟南山在影片中声音“客串”了一把,影片释出的终极预告就以这两句话收尾。

刘伟强看过一本书,书中讲了很多钟南山的故事,讲他从小到大是怎么成长起来的,这让他产生了为钟南山拍一部电影的念头。“我可能想拍一部电影《钟南山传》。”刘伟强说,他的脑中已经有这个概念了。

听刘伟强讲他眼中的钟南山↓↓↓

因为电影,刘伟强和钟南山有过几次交流。出生于医生世家,83岁高龄仍然实际接触病人,他不单对新冠病毒有深入了解,还研究了很多事情应该怎么去处理,“所以我觉得他经验很够。”刘伟强说。

“他是一个说话很实在的人。”在刘伟强的感知中,他很多事情都会直接说出来,影片中张涵予饰演的张竞予也是一个很直接的医生。“所以对于怎么去把新冠病毒‘打’下来,他们很有经验。”这些经验给了《中国医生》很大的帮助。

刘伟强相信,观众在观影过程中会有一种真实的感觉。在纪录的基础上进行艺术加工,《中国医生》实质上是一部“半纪录片”式电影。

跳出电影本身,刘伟强想向全国人民乃至世界观众传达的是“中国很好地把疫情控制住了”。

采访中,刘伟强回忆起疫情肆虐的那段时期,那时他在香港,大家都很怕这个病毒,农历新年,每个人都自觉待在家中,共同去面对这个事情。“看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时我会觉得很感动,经历了这么多,从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到现在慢慢恢复了”,这个变化让刘伟强感慨良多。

“你再回望过去,这一切是不可思议的。”刘伟强觉得,2020年发生过的一切,是编剧绞尽脑汁都不可能写出来的。

可它却真实存在过。

76天,一个1000多万人口的城市按下暂停键;全国各地紧急驰援,把所有力量放进武汉;10天建设火神山医院、12天建设雷神山医院,配备了完善的ICU病房和最好的医疗仪器……在回顾这一切的时候,刘伟强仍然觉得无法想象,“没有一个国家能做到这样,只有我们中国。”

《中国医生》众志成城版海报。

因为全世界都能看到这部电影,它想表达的就是中国人是怎么团结一心控制疫情。“我们很真实地告诉人们,从1月份到大概6月份,疫情就控制住了,这个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事情。”刘伟强说。

“这个是我们14亿中国人的事情,真的拍出来我觉得很有意义。”

编辑 特区报-秦天审读 吴剑林审核 编辑-郑蔚珩(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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