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部分病例打过国产新冠疫苗，但仍然感染了新冠肺炎。近日，广东省预防医学会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马文军教授在一篇文章中详解了个中原理，并提醒疫苗不是万能的，但接种疫苗的好处毋庸置疑，达到一定的接种率，就可以建立免疫屏障。

6月18日，“广东省预防医学会”微信公号发布了马文军的这篇文章。

该文显示，据广州市第八医院传染病专家蔡卫平透露：目前确诊患者、无症状感染者中，部分是接种过国产新冠疫苗的。文章解释道，这些全程接种完疫苗后感染新冠肺炎，叫作突破性感染，即突破了疫苗的防线。根据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定义，全程接种完两剂新冠疫苗后14天，呼吸道标本检测到新冠肺炎的核酸或者抗原，就是突破性感染 。

为何会发生突破性感染呢？该文解释道，原因有三：一是对某些人，疫苗可能不会激发足够的免疫系统反应；二是对其他一些人，免疫系统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产生必要的抗体来抵抗感染；三是可能感染了部分或完全绕过疫苗的新的突变毒株。

马文军提醒，没有一种疫苗保护率是100%的，疫苗不是万能的。他认为，虽然接种疫苗后可能会发生部分突破性感染，但总体而言，接种疫苗的好处毋庸置疑。

首先，从个体层面来看，即使发生了突破性感染，也可以降低感染后的重症和死亡的发生率。其次，从群体上看，虽然新冠疫苗不可能保护所有的人不被感染，但按照目前的保护效力，达到一定的接种率，就可以建立免疫屏障，预防新冠在人群中大规模暴发流行。

马文军介绍了疫苗突破性感染率的计算方法，并以此解释了疫苗为何能降低新冠传播速度。

他在文中写到，疫苗突破感染率通过以下公式可以计算（攻击率按照1%计算）：（100％–疫苗功效百分比）x 攻击率。假设一种疫苗的突破性感染率为0.35%，即1000个全程接种疫苗者，可能有3.5个发生突破性感染。试想一下，如果这1000个人不接种疫苗，按照新冠肺炎的传播力（再生数为3）来算，大约经过6-7代的传播就可以全部被感染。由此可见接种新冠疫苗后，虽然会发生突破性感染，但将大大地降低新冠的传播速度和流行规模。更何况，目前虽然不同疫苗的突破性感染率是有差别的，但总体上来看，突破性感染率还是较低的。

马文军认为，为社会全面回归常态，首先要积极有序地接种疫苗，尽快形成群体免疫。其次，要进一步加强研发，开发保护率更加高和针对变异株的疫苗，同时增加疫苗注射次数或者完善疫苗接种规程，进一步提高人群对新冠的免疫水平。此外，提倡日常生活中继续保持一些行之有效的非药物防疫措施，比方说戴口罩、勤洗手、尽量减少去拥挤的场所，并使之成为一种新常态。

以下为马文军的原文：

什么是突破性感染？

广州发生的印度变异株疫情引起了广泛关注。据广州市第八医院传染病专家蔡卫平透露：目前确诊患者、无症状感染者中，部分是接种过国产新冠疫苗的。

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报告，截止4月30日，美国全程接种两剂疫苗者1.01亿人，共有10262例感染了新冠，感染率万分之一左右。

这些全程接种完疫苗后感染新冠肺炎 ，叫做突破性感染，即突破了疫苗的防线。根据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定义，全程接种完两剂新冠疫苗后14天，呼吸道标本检测到新冠肺炎的核酸或者抗原，就是突破性感染 。  

为何会发生突破性感染呢？原因有三：一是对某些人，疫苗可能不会激发足够的免疫系统反应；二是对其他一些人，免疫系统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产生必要的抗体来抵抗感染。三是可能感染了部分或完全绕过疫苗的新的突变毒株。

听到这么多突破性感染的报道后，有些朋友很沮丧，指望打了疫苗就一劳永逸者更是失望之极，怀疑还需不需要继续打疫苗。

突破性感染意味疫苗不是万能的

疫苗在人类与传染病斗争过程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接种疫苗是最具成本效益的防控措施。比方大家津津乐道的天花消灭、小儿麻痹消除，疫苗就发挥了关键作用，居功甚伟。但大家要知道，没有一种疫苗保护率是100%的，即疫苗不是万能的。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如果通过修炼，可以练成神功，刀枪不入，但任何一种高强的武功，据说都有命门，只要找到命门，就可以废了神功。疫苗也好比是抗击新冠的一种神器，增强人体免疫力，提高与病毒的战斗力，但难免有失手的时候，而且接种疫苗时间长了，对新冠病毒的免疫力会逐渐下降，战斗力也不断减弱，需要加强免疫提高战斗力。可以通过研发更加高效的疫苗、优化接种程序、或通过将不同技术路线疫苗混合接种等方法来提高疫苗保护率。对新冠疫苗来说，若是这些办法能被临床数据证实有效，那么就可以在现有疫苗的基础上进一步提高新冠疫苗的保护率。虽然接种疫苗后可能会发生部分突破性感染，但总体而言，接种疫苗的好处毋庸置疑。首先，从个体层面来看，疫苗除了可以防感染，即使不好彩，发生了突破性感染，还可以降低感染后的重症和死亡的发生率。当前，新冠疫苗防重症或死亡的能力比防感染要强。

其次，从群体上看，虽然新冠疫苗不可能保护所有的人不被感染，但按照目前的保护效力，达到一定的接种率，就可以建立免疫屏障，预防新冠在人群中大规模暴发流行。所以，积极接种疫苗，保持较高的接种率对今后社会全面开放，预防新冠大流行，降低重症或死亡患者数量，维持医疗卫生系统的正常运转意义重大，也是将来社会经济活动和人们生活正常化的前提条件。从这种意义上说，没有疫苗是万万不能的。

瑕不掩瑜

突破性感染难掩疫苗防控效果

既然疫苗的保护效率不是百分之一百的，那不同保护效率的疫苗的突破性感染率如何计算呢？疫苗突破感染率通过以下公式可以计算（攻击率按照1%计算）：（100％–疫苗功效百分比）x 攻击率

假设一种疫苗的突破性感染率为0.35%，即1000个全程接种疫苗者，可能有3.5个发生突破性感染。试想一下，如果这1000个人不接种疫苗，按照新冠肺炎的传播力（再生数为3）来算，大约经过6-7代的传播就可以全部被感染。由此可见接种新冠疫苗后，虽然会发生突破性感染，但将大大地降低新冠的传播速度和流行规模。更何况，目前虽然不同疫苗的突破性感染率是有差别的，但总体上来看，突破性感染率还是较低的。

这时不禁有人会问，突破性感染会使疫苗接种无效吗？答案是否定的。

首先介绍以色列的案例。世界权威杂志《自然》报道，在2021年1月中旬到2月初，以色列90%的60岁以上老人接种了一剂辉瑞疫苗后，确诊病例下降了41%，入院病例下降了31%。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59岁以下人群，接种率只有30%，确诊和入院病例分别只下降了12%和5%。

另一个是巴西的例子。巴西当地时间5月31日，圣保罗州布坦坦研究所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了该研究所在巴西东南部小镇塞拉纳（Serrana）开展的科兴新冠疫苗克尔来福的使用效果评价研究结果。结果显示，全程接种两剂次克尔来福后，该地区因感染新冠病毒导致的死亡人数下降了95%，住院人数下降了86%，有症状病例数下降了 80%。更为重要的是当小镇75%的成人接种两剂克尔来福后，便遏制了新冠病毒在当地的传播，使得并未接种疫苗的儿童和青少年得到了有效保护。

高疫苗接种率

是社会回归正常的前提条件

虽然我国在全国范围内较好地控制了新冠疫情。但小规模的疫情暴发不时在一些地方出现，严重干扰了正常生活和工作。有朋友焦虑地问，何时才有个头？要回答这个问题，就牵涉到社会全面回归正常状态的条件是什么。       

我想首先要积极有序地接种疫苗，尽快形成群体免疫，这是社会回归正常的最重要前提条件。所以，大家不要疫情来了一窝蜂去打疫苗，疫情稍微平息，打疫苗的事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其次，要进一步加强研发，开发保护率更加高和针对变异株的疫苗，同时增加疫苗注射次数或者完善疫苗接种规程，进一步提高人群对新冠的免疫水平，这样可以降低疫苗突破感染率，一旦疫情出现，可以降低感染概率，减缓传播。

第三，由于新冠疫苗没有100%的保护效率，多多少少会出现突破性感染，大家应该清醒地认识到这点。因此，在疫苗接种率足够高，形成群体免疫，社会回归正常后，此时国际疫情如果没有平息，必然会由输入疫情导致出现零星的本地散发病例。为了减少散发病例的数量，一方面可以通过国际疫苗接种认可和核酸阴性证明，减少输入病例的可能性；同时需要加强监测，及早发现病例，做好流调和重点人群的核酸监测，精准防控，迅速扑灭疫情。

第四，提倡日常生活中继续保持一些行之有效的非药物防疫措施，比方说戴口罩、勤洗手、尽量减少去拥挤的场所，并使之成为一种新常态。大家别小看这些措施，大量研究表明，这些简单易行的措施可以明显降低传染病的传播。

结语

疫病大流行是人类历史的基本参数和决定因素之一，这次新冠疫情大流行就是最好的例证。人类应该学会如何更好地与自然相处，而不是总是凌驾于自然之上。《在逼近的瘟疫》一书中，劳里.加勒特写道：人类历史上每一场灾难流行病都是人类进步造成的啼笑皆非的后果。但愿经过这次新冠大流行，至高无上的人类能进行反思，人类不但技术上先进，能制造更好的疫苗针对传染病，更为重要的是要找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之道，防止更多的新发传染病从动物到人的跳跃。

作者介绍

（原标题：《广州部分病例打过国产新冠疫苗，为什么还会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