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 舟

决定人们消费支出的不是暂时性收入，而是持久性收入，消费是持久性收入的稳定函数。

只要你生活在社会之中，没有一天可以离开消费。人的一生,无论你是大富大贵,还是贩夫走卒,都要围绕着吃、喝、拉、撒、睡。不要小看这些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它们构成了整个社会的消费基础，也是一个社会繁荣的基本体现。可以说，你的消费冲动与实现，影响着整个社会的发展未来，是关系着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形成的最基础最重要的因素。

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提出，是面临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经济关系中的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受阻，为了畅通国民经济循环而构建的一种新发展格局，重点在于畅通国内的经济循环。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走封闭的老路，而是更大规模更高层次的对外开放。

做好国内的经济循环，供给侧很重要，消费侧同样重要。因此，鼓励消费，形成更大更高层次的国内消费市场显得尤其重要。

当然，许多人认为，我也想消费，我也想开奔驰，住豪宅，餐餐鲍鱼顿顿龙虾，我也想乘坐豪华邮轮云游四方，也想到国外的奢侈品店去扫货，可是口袋瘪瘪，想也是空想。那么，到底是什么在影响人们的消费行为？经济学家早就在研究此事，或许能解开其中之谜。

毫无疑问，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你的收入。你的消费支出是由你的可支配收入决定的，收入高，消费自由度也高。但收入是怎样影响个人的消费行为的，经济学家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为了方便研究，经济学家假定消费者是完全理性的，即消费者出于理性的思考，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效用，即购买同样数量与质量的消费品，价格最低者最受青睐。消费者的主要经济行为是消费与储蓄，利率越高，人们倾向于少消费，反之，则会多消费。所以，当一个社会鼓励消费时，降低利率是一种有效的激励措施。消费者随着收入的增减而增减消费，收入多了，消费也就增加了。但消费增加速率慢于收入增加速率，也就是说，当你的工资从5000元增加到1万元时，收入增加了一倍，但你的消费并不会同时增加一倍，尤其是当你的工资从1万元增加到3万元时，这种情况更为明显。这就是边际消费倾向递减，随着收入的增加，用于消费的支出占收入的比重会减少。因此，经济学家凯恩斯认为，随着社会财富和个人收入的增加，个人消费支出会出现递减趋势，人们更加倾向于储蓄，而且消费增长与收入增长不是比例关系。

但随着不同经济学家的深入研究，发现凯恩斯消费理论只能解释短期消费。弗里德曼认为，长期来看，收入与消费之间是比例关系的。他提出了持久性收入假说。如果消费者是理性人， 收入可分为两种，一种是持久性收入，即长期的有规律的收入，如你的工资；一种是暂时性收入，即你偶然得来的收入，如你中了100万彩票大奖，或者你工作之外帮人家解决一个大问题，人家非要包个红包感谢你，这些都是偶然得来的，对于这些暂时收入，人们更倾向于随意消费花掉。这就涉及心理账户，即人们将不同来源的钱划分到不同的心理账户，辛辛苦苦挣来的钱看得更紧，而天上掉馅饼得来的钱，更容易花掉。所以，许多中了彩票大奖的人，会随意花个精光，到头来，依然还是像没中奖一样，甚至过更穷的日子。因此，弗里德曼认为，决定人们消费支出的不是暂时性收入，而是持久性收入，消费是持久性收入的稳定函数。消费会随着收入的增长而增长，长期来看，平均消费倾向和边际消费倾向是一个稳定的值。随着收入的增加，原有的欲望得到满足后，又会有新的欲望。你好不容易挣够了钱，买了一辆几万元的车，几年后，你的收入增加了，便想换一辆价值20万元的车，这个欲望满足，等到你收入成倍增长时，你又想换一辆价值更高的汽车了。这就是常说的消费升级。

因此，为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消费需要，社会生产也要转型到高质量发展，建立更高层次更高质量的国内消费市场，要搞好国内经济大循环。

畅通国内经济大循环，进一步扩大内需是应有之策。国家主张的要根据我国经济发展实际情况，建立起扩大内需的有效制度，释放内需潜力，加快培育完整内需体系，加强需求侧管理，扩大居民消费，提升消费层次，使建设超大规模的国内市场成为一个可持续的过程。

（作者系文化学者）

（原标题《消费是持久性收入稳定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