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9.7分纪录片神作《最后的棒棒》搬上大银幕
读特记者 刘莎莎/文 胡蕾/图
2018-08-14 19:41

豆瓣评分超过张艺谋的《活着》,以9.7分高分牢牢占据豆瓣评分金字塔塔尖的13集纪录剧集神作《最后的棒棒》出电影版了。电影版《最后的棒棒》将于8月17日公映。这部将镜头对准在山城重庆爬坡上坎、背影佝偻,用一条扁担、两根麻绳挑起一座城市的特殊群体,纪录他们在时代的浪潮中逐渐退潮身影的纪录电影,可谓这个“暑期档”里最奇葩的存在。

它的启动资金只有1300元,它只有1个摄像师——导演何苦以一月2000元的薪酬从婚庆公司雇来的摄像小伙,它的导演从2014年1月起身体力行做了1年棒棒军并持续跟拍4年终成此片。可就是这样一部技术粗糙的电影,13日在深圳“尚影周”点映时,却让观众们哭得泪流满面又笑得前仰后合。映后,导演何苦来到现场,他说:“我怎么能被称为导演呢?生活才是。”

上一分钟痛哭流涕下一分钟笑得前仰后合

截止目前,在豆瓣上,13集纪录剧集《最后的棒棒》评分9.7,已有7728人参与评分,其中88.7%的人给出了五星好评,在豆瓣的评分体系里,它优于99%的纪录片。电影版《最后的棒棒》脱胎于剧集版。 13日,导演何苦在接受深圳媒体采访时说,电影版大部分素材来源于剧集版,另外还加入了2015年至2017年的新素材。“电影里有剧集里没有的东西,纪录片得一直跟下去,《最后的棒棒》我还会几十年如一日地持续跟踪。”何苦说。

改革开放之初,山城重庆特殊的地理环境孕育了一个特殊的行业——山城棒棒军。爬坡上坎,负重前行的三十多年,数十万棒棒大军不仅挑走了汗水浸泡的年华,也挑走了属于自己的年代。《最后的棒棒》从自力巷53号开始——一个离重庆市中心解放碑300米的破旧小巷,1996年开始这里就在政府拆迁名单当中,然而却迟迟没有动工。这里住着棒棒,或者各种由棒棒改行的散工,住在这里因为离解放碑近,更因为这里房租很便宜。

群租在这里的棒棒军,有为孩子还房贷的老黄,有被小偷左右了命运的老甘,有爱赌博却被混混挑了脚筋的河南,也有为了诚信还债的大石……在这里,每个人都有当棒棒的理由。但影片的基调却并不悲情。路遥《平凡的世界》里有句话——人的生命力,是在痛苦的煎熬中强大起来的。棒棒们有着质朴的生活哲学,他们用插科打诨面对困难,用玩笑化解困境,他们甚至也会偶尔耍点滑头,比如捡瓶子卖去废品站时给瓶子加点水等。

13日,影片在深圳嘉之华影城点映时,观众们就这样被调动着:上一分钟痛哭流涕,下一分钟又笑得前仰后合。人生,就藏在这一哭一笑之中了。

选择“贫民视角”要拍“棒棒军”就成为棒棒

深圳点映结束后,导演何苦接受了媒体的采访。高大的身材、健硕的身躯、满脸阳光的长相,何苦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棒棒。他的人生履历很光鲜:他曾经是一名军人,做过部队的宣传干事,正团级干部转业,在电视台当过学徒。2014年,何苦脱下穿了20年的军装,自筹资金开始实践“透过镜头看世界”的梦想。他不像陈凯歌,为拍《妖猫传》建一座城;也不像冯小刚,为拍《芳华》让一群演员集中培训几个月;当他决定拍摄棒棒军之后,选择了最笨的方法——成为棒棒,他真的拜了师当了1年的棒棒。

2014年1月,何苦住进了自力巷。他说自己跟自力巷的棒棒们是朋友,他们没拿他当外人,每隔几天都要通电话。在棒棒生涯的尾声,他还被做防水工程的杜老板发现,做起了包工头。杜老板点拨他说,“你拍纪录片赚得到啥钱,不如跟我干防水。”很多观众观看《最后的棒棒》最深刻的体会是:何苦选择的“平民视角”。如果说,一部佳作是让一部分人看见自己,那一部绝作,就是让(几乎)所有人看见自己。何苦他放弃了“上帝视角”,选择了“平民视角”。而当一个人真正以“平民视角”看人,就会发现,所谓的另一群人,与你,没什么不同。生命不因为拥有的名利浅薄或者深刻。

一个正团级干部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件事?拍这样一部纪录片?何苦说,他生于重庆奉节农村,幼时顽劣,父母就跟他说,你不好好学习长大就只能到重庆主城去当棒棒。当时,何苦就觉得,当棒棒可以进城,是件大好事。读初中时他被多次退学,读高中又因上课“飞刀片”刺伤同学而遭学校开除,18岁时父母将“孽子”送进军营,何苦的命运从此改变。“进部队让我浪子回头。”何苦说。在部队,他吃苦上进,做了宣传干事。“转业之后,我很失落,因为没读过什么书,缺乏一技之长,某天在解放碑看到棒棒老去的身影,我突然就想想起了童年当棒棒的梦想,于是决定纪录他们。”

启动资金1300跟拍4年,好片子需要的是时间

在深圳点映结束后,何苦与观众们近距离交流。他非常质朴,甚至说:“在我心中,我根本就不配称为一个导演,在我看来导演是一个神圣的职业,我只是把自力巷棒棒们的生活纪录下来,最多是一个见证者和讲述人。后来署名导演,是因为送审的需要。”他还说,“我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跟棒棒们生活在一起,我每一天都在接受感染和教育,他们才是主角,如果这么好的题材我都没有讲好,没有拍好,没有纪录好,没有感染到观众,我就真的是愧对他们。这样的话,接下来我就跟着杜老板干防水去。”

其实何苦也不是他的本名。“就是我在干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家都调笑我说,你这是何苦?干脆就用了何苦做艺名。”据悉,13集剧集版《最后的棒棒》加上电影版《最后的棒棒》,从2014年开始拍摄到现在,何苦的跟拍一直没有断过。说起来无人相信,《最后的棒棒》启动资金也就1300元,当时何苦雇了一个婚庆公司的摄像小伙跟拍,一个月给摄像师2000块工资。

“当然后来,我做包工头得的5万块也投入进去了。”何苦说。中途,曾经进来过一笔300万的投资,“定金都收了,但我想到拿了人家的钱,就不能完全把握自己作品的主题,最后还是拒绝了。”何苦说,“我的棒棒朋友前几天还在问我,你成功了没有?我说,什么是成功?他说就是赚到钱。那我的确没有赚到钱,但是《最后的棒棒》感动了那么多人,剧集版还出了盗版,我觉得,这也是成功。做盗版的人,让更多人看到棒棒们的生活,这是好事。”以专业眼光来评判,电影版《最后的棒棒》技术上有很多问题,比如音乐过多,独白过多等等,何苦说,那是因为拍摄时,他是单机位,很多镜头没有,只能靠旁白补,而大量使用音乐则是因为“噪音太多”。

谈到未来,何苦说,他要继续纪录“棒棒们”的生活。“如果这一部大家喜欢,将来我就继续做纪录片,用镜头纪录下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

编辑 曹亮

(作者:读特记者 刘莎莎/文 胡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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