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硅谷,一个80后美女的创业故事,一位斯坦福学霸的“报国”传奇,正让人跌破眼镜,欲说还羞。号称市场经济最发达、法治监管最严密的国家,居然出现这种丑闻,着实让美国佬“长太息以掩涕兮,哀德沦之多深”。
学霸
这位从小学习中文、获得过总统奖学金的高颜值美女,她的理想高远,所作所为似曾相识。1984年2月出生的伊丽莎白·霍姆斯(Elizabeth Holmes),先在华盛顿生活,后随父母到德州。对于这次搬家,霍姆斯表现出非凡的才智,她给父亲写了一封信,说“我想从生活中真正走出,去发现新的东西,去寻找人类不知道但可能做到的新事”。
不知为何,她从小学习中文,比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孙女还要上进,曾在斯坦福大学完成三个暑假的中文语言课程。后来到美国有名的中学圣约翰学校上中学,“超强的乐观精神和永远温暖的微笑”,是她得到的“操行评语”。
中学毕业直奔斯坦福大学,除了总统奖学金,她还得到有工资的研究项目,工学院院长就是她的导师,还被为确定为博士候选人加以培养。上了一年大学,就申请“可穿戴医药携带包”的专利。
她够耀眼,够能干,获得专利比专利究竟有什么用,当然要重要得多。
创业
大概是受到比尔·盖茨等创业前辈的激励,霍姆斯到大学三年级,也放弃学业,退学创业了。她用自己课余教书获得的收入,在加州硅谷注册了自己的保健科技公司,要努力实现医疗保健的民主化。
她的目标是,“让所有的人都能在任何时候都能获得健康信息, 以便及早发现疾病,消除健康风险。”她的公司名称,也充满了爱国爱民的情怀,把“治疗”(therapy)和“诊断”(diagnosis)合成,叫做Theranos。
如此崇高的理想和温暖的情怀,居然熔断了风险投资商的智商。公司成立不到8个月,也就是2004年的12月,她就得到600万美元的投资。到了2010年,公司得到共920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那么她究竟做什么产品呢?如何来实现保健均等化?
好多投资者居然不怎么过问,后来才知道是要做一款滴血诊断器:平常人们要验血,不仅要抽一管血或几管血,还要等复杂而冗长的检验才能得到结果。她的这项“发明”,只要扎出一两滴血,就能马上显现出结果,诊断出有无疾病,开出治疗药方。这种仪器不仅廉价,而且随着医学的发展有无限广阔的应用前景。
这个点子听起来不错,但有没有实现的途径?能不能经得起科学检验?
扯旗
霍姆斯知道,这个问题是今后投资者必问的,那么如何才能另辟蹊径,先封住他人的口,让冒出来的疑问自吞下肚?
2011年7月,她和美国前国务卿舒尔茨交谈了两小时后,这位著名的政治家、经济学家愿意成为她公司的董事会成员。此后霍姆斯似乎明白高官政要在经商中的重要作用,用三年时间拉出了“美国历史上最豪华的公司董事会”。
他们中有----
前国务卿基辛格
前国防部长佩里
前参议员南奴和弗罗斯特
前海军上将拉夫黑德
前海军陆战队退役上将马蒂斯(现任美国国防部长)
前富国银行首席执行官柯瓦希维奇
看看这董事会阵容,足够豪华,足够让任何怀疑者闭嘴。而最有意思的是,这个董事会中只有霍姆斯本人和另一位79岁的退休参议员弗罗斯特与医学有关,其他全是政界大人物。这种明显不合常规的董事会构成,并没有让投资者睁大眼睛,发现猫腻。
钓名
霍姆斯的公司网站,都是隐形的,至到2013年引入另一家公司做伙伴,成立血样采集中心为止,才有了网站。
2014年起,霍姆斯名声鹊起,公司“未成曲调先有情”。《财富》、《福布斯》、《纽约时报时尚杂志》、NBC节目“今天”等媒体进行大量宣传,霍姆斯成了年轻人创业的楷模,被吹成“下一个乔布斯”,“世界上最年轻的自我成就的企业家”。2015年,她被《时代》周刊评为2015年度世界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获得《福布斯》“30岁以下行动者”奖和“世界上最有权力的女性”之一,被英国女性时尚杂志《魅力》评为“年度人物”,并成为“杰出美国人”历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
霍姆斯,总和脸书的老板扎克伯格相提并论,一个美女,一枚帅哥,都是年轻企业家,都是创业先锋、青年楷模。
好名声让她得到更多的风险投资。2015《福布斯》估计她的公司的价值在90亿美元,接着就有其他风险投资商注资。就霍姆斯风生水起、再上层楼的时候,不从众的《华尔街日报》记者进行调查,揭出了霍姆斯的公司其实是一个皮包,什么货都没有。其所进行的血样测试,并不是自己发明的所谓黑科技,而是拿到其他验血中心用传统方式检验。
骗局
《华尔街日报》的调查报道,让硅谷惊骇得失语。这个以高科技初创企业闻名的地域,还从来没有遭遇过如此大的骗局。2016年美国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服务中心发布通告,给霍姆斯的公司下了禁令,不许展开血样检测,不许展开技术售卖和融资。
随后,美国的相关机构展开调查,最终发现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比如2014年她的公司对外宣称有1亿美元的收入,实际上只有10万美元。该公司声称自己研发的新产品已经用于战场,得到国防部支持,实际上就没有这产品。还有,公司长期编造文件和报表,来欺骗投资者。
2018年3月14日,美国证监会做出结论,霍姆斯的公司是一场骗局,并决定给美女总裁罚款50万美元,10年内不得出任公众公司的经理职位,不得申请办公室工作,并且要求霍姆斯退还所有投资者的款项。故事还没有完,尽管硅谷的美女创业传奇已经快速坍塌成奇幻骗局,霍姆斯可能还会面临刑事指控。
见习编辑 张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