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谈丨友情契合与“尚友”之风——与卢丰先生手谈《好风相从》(二)
寄荃堂微信公众号 一棹碧涛
2020-12-21 09:32

缘起:

卢丰先生是因《好风相从》而结识的新堂友,只知道他身在太原,别的个人信息我一无所知。难得的是,他以远距离的观照,连续评点《好风相从》,阐微发奥,探幽搜奇,发人所未发,常有独得之见。不由我不重视不回应。故于展事落幕,心静神宁之际,重读其论,逐一作答,成此《手谈》系列,既是对堂友锐见真知的呼应,也是对这一独特文化现象的深思。

友情契合与“尚友”之风——

与卢丰先生手谈《好风相从》(二)

友情契合

卢丰的留言——

繁华都归于朴素,喧燥化为淡然,浪漫是可以大胆地去信赖,艺术态度在时间和空间中将真实形成了一个精神符号——寄荃堂。

人心的观照将对象的生动赋予了《好风相从》更加生动的解释。感到生命在行走,并不是任何事情都值得我们驻足回望,但人生的顿悟恰恰却在我们的回望当中——回望“好风相从”应该是落笔的情绪、落墨的形式的“加油站”……

侯军的回复——

卢丰兄的来函,引发了我的“回望”——

值得回望的很多,真能回望的很少。很多时候,我们宁愿习惯性的选择遗忘。毕竟,回望一般都很沉重,遗忘则往往使你一身轻松。

然而,文化的价值就在于延续传统拒绝遗忘。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是这样,对一个人群乃至一个个体,同样是这样。一个人一旦被某种“文化所化”,他也就获得了回望这一文化的资格和能力。回望过往,能使人的生命感到日渐丰满;在回望中启迪思考,他也就同时具备了展望未来的某种先决条件。

你说得很对:“并不是任何事情都值得我们驻足回望”。我们的回望是有选择的,只有那些大至关乎家国兴亡、文化存废;小至关乎个人命运、是非判断、认知真伪等等事项,才值得我们回望,并在回望中反思,在反思中顿悟——正如你在来函中所说:“人生的顿悟恰恰却在我们的回望当中。”

显然,你是把《好风相从》纳入了值得回望的范畴。从遥远的太原频频向着岭南“回望”(或许用“眺望”更准确些,一笑。)这让我很感动。原本我并没有“回望”这个小展的内在动机,而经你一说,我倒觉得也确实可以回望和反思一下了。也就是说,正是你写来的这些充满理性色彩的留言,引发了我与你一起“回望”的兴趣,促使我静下心来,写下这组与你的“手谈”。

《好风相从》参展作品,张贻柱联并书。

《好风相从》展策展人陈浩诗并书。

在上一篇留言中,你有一段话值得重视,你在分析了《好风相从》中的书法作品之后写道:“愈感此联展组合,非简单打包汇总,而是对中国书法走向皆有趋于相同的认识和判断,而友情契合。”说实话,我倒没顾上这么认真地欣赏和分析这些展品,但是你的分析却令我深思——你发现这些并不熟识、且绝无互相商量机会的创作者,完全是出于一种观念的趋同性,从而形成一种无形且无言的“友情契合”。这一发现,令我深深地着迷。是啊,“友情契合”这四个字确实用得贴切——整个《好风相从》,从首倡者登高一呼,到诸多艺友竞相参与,不都是缘于“友情契合”么?没有这个“友情契合”垫底,又何来众人的“好风相从”呢?

看来,你的这番“回望”确实给人以启发,至少是给了我一个非常重要的提示:古人的“西园雅集”也好,今人的“朋友圈艺术”也好,其实最基本的原点就是这个“友情契合”。这才是从古至今,文人交往的核心要素;也是能够让古今文人们“雅集”得起来、玩得兴致盎然,并且可持续地“集”下去、“玩”起来的内在动能之所在。

在《好风相从》的展览现场,有朋友对我说,你这样的展览,能汇集全国二十多个省市的艺术高手欣然参与,而且所有展品都是用心之作,毫无敷衍和对付,恐怕哪个省市美协或者书协都难以搞成……朋友还特意阐释了一些他如此认为的原因和理由,碍于情面,我就都省略了。如今,当我回望《好风相从》的筹备过程,确实如你所言,因为《好风相从》的背后,确实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性因素:“友情契合”——而各种官办的大展、特展、纪念展之类,往往是这一点告阙。

有感于此,真要谢谢你的回望和你的提点!

“尚友”之风

卢丰的留言——

看到禅道中人印修法师,步入旭生美术馆。我愈感“好风相从”有着谦逊雅集的“尚友”之风。

康有为言:“智慧无须书外寻,笔走翰墨见禅宗。” 作为凡夫俗子的我感到,法师以诗书参展,每执“书写”一诗之念,“一笔接一笔”的书写是笔毫触纸的律动与心灵起伏的过程,是顿悟智慧身心的禅修、颖悟艺术的真谛、证悟世间殊胜智慧的途经。艺术可以抵挡风尘,可以涤心静气。  

 “好风相从”风起鹏城,彰显着寄荃堂的气派,流动着正法精进的时风,可贵的是神韵未断。


《好风相从》参展书法作品。上为印修法师诗并书,下为无手书法家张文佑作品。

侯军的回复——

卢丰先生尊鉴:

你从一位法师步入展厅,而“愈感‘好风相从’有着谦逊雅集的‘尚友’之风”,你的感觉着实敏锐。

确实如此,“尚友”之风恰恰是寄荃堂的一贯宗旨,也是三年多来一直坚持奉行、从不偏移的办号“执念”。

你还在“尚友”之风的前面加上一个“谦逊雅集”的定语,这也是准确的评点。寄荃堂的“谦逊”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真诚使然。有人说这叫“低调”,我说并不尽然。一般而言,“低调”只是一种做人的策略,而寄荃堂没有策略,只有真诚。我们的“德学才识”严重不足,我们唱不起高调,只有谦恭地低下头来,向所有堂友学习,为所有堂友服务。这也是寄荃堂“尚友”之风的题中应有之意。

《好风相从》能汇聚如此众多的友人,吟诗作画、撰联挥毫,既是对寄荃堂秉持“尚友”之风的一次生动诠释,更是对寄荃堂三年来尊友敬友聚友尚友的一次温情回报。参与展览的朋友来自四面八方,从事着不同职业,很多都是互不相识的。但是,大家一旦进入“寄荃堂”小号里,就拥有了一个共同的称谓“堂友”——这是一个亲切的称谓,一个尊重的称谓,也是一个平等的称谓。这个称谓滤掉了诸如官衔、荣誉、财富、等级、地位等等浮华的外物,只留下对文化的热爱和对同道的情意。大家济济一堂,共襄文化盛举。

《好风相从》荟萃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一百多位擅长诗书画印的堂友,他们中,有德高望重之长者,也有当今艺坛之重镇;有大学校长,也有小学教师;有大名鼎鼎的专家学者,也有无藉藉之名的普通书画爱好者;有名垂星斗的科学院院士,也有失去双手以嘴作书的残疾人;有报业同仁的创意之作,也有茶界同道的才艺展示;有与我从幼儿园就同班玩耍的“发小”,也有素昧平生、却同声相应的网友…… 

如此丰富多彩、八面来风的“堂友大聚会”,想来也真是世间少有的艺苑奇观了!

在《好风相从》的展览现场,我与诸多堂友都是首次见面,但却好像相识已久,大有“相见恨晚”之慨。网络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它以无远弗届的广度和人以群分的精度,把一个个散在各处互不相识的“文化同道”,吸纳在一起,聚拢于一堂,让大家“抱团取暖”、互通声息;慰藉各自的孤独,驱除心灵的枯寂;引甘泉而润旱,传花信而送暖……为此,真该感谢网络,感谢微信,感谢现代信息技术的神奇力量。

我与卢丰兄尚缘吝一面,何时觅得良机,把酒畅叙,共醉一觞耶?

(2020年12月17日于北京寄荃斋)

实习编辑 黄嘉琳

(作者:一棹碧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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