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传统,找到新诗的定力!第十四届“诗歌人间”研讨会在深举行

读特记者 张锐/文 齐洁爽/图
2020-11-29 17:09
摘要

日前,第十四届“诗歌人间”活动圆满落下帷幕。

第十四届“诗歌人间”研讨会现场

日前,第十四届“诗歌人间”活动圆满落下帷幕。今年,“赋词新时代,致敬辛弃疾”的活动主题贯穿始末,尤在思想激荡的诗歌研讨会上,10位嘉宾在诗人普珉的主持下,回望传统,共论当代诗歌之发展。席间,关于“新”与“旧”之关系,面对传统之看法与做法、诗歌与其他艺术门类之通联等议题不断被抛出。

传统的接续有其多样性

诗人草树

当今,关于写作“回归传统”的议题不断被放大,诗人草树认为,“对传统的接续”首当其冲地体现于诗人的世界观之中,即在诗中展示诗人如何看待世界;在诗歌的方法论中,“赋比兴”仍是诗歌写作中的重要传统,当代诗歌虽以现代的物象“起兴”,但从其本质上与《诗经》并无差别;草树认为,在诗歌语言方面,成熟而自觉的诗人的写作已经成为一种自我挖掘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传统的声音”,是接续、打通传统精神气脉的一种很好的方式。他认为,这一点在于坚的《拉拉》等“蓝调式的写作”中得以体会。就此,诗人白玛进一步表示,诗人向传统学习,并不仅仅局限于诗歌,而是可以从各个艺术门类中“采气”,她本人就曾尝试以京剧以及蓝调的韵律进行写作。

诗人朱庆和

朱庆和以自己对辛弃疾词作的阅读经验而论,他认为,无论是“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的清幽闲适,还是“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慨叹,“诗人所处的境遇与时代始终紧密相连,即便880年过去,这种连接仍旧存在”。

诗人王桂林

诗人王桂林认为,对于传统的接续仍需要判断力,是在分析、判断、吸收、消化后产生的选择。从其个人写作经验出发,王桂林表示一个作家不需受限于某种体例,“可以有多项部的表达方式”,“针对某个题材或者某种写作状态,运用合适的手法正好写出了某类作品,这也符合写作传统的‘道法自然’。” 而诗人马累也以自己的创作为例,讲述了在“黄河”这一文化框架内,跳出其固有意象的在地书写,虽有难度,但也有助于形成自己的写作风格。

如果对传统避而不谈,被剥夺的则是现实

诗人、作家韩东

如何看待传统,究竟是从古人先贤,还是从西方诗作中汲取营养?韩东表示,这一议题应该首先立足于面对现实。“尽管我们是通过翻译来阅读西方作品,就当代诗歌的样式、形式而论,我们距离西方的潮流比距离我们的古人更近。而我们是中国人,使用的是中文,每一个字都包含着传统的积累,传统活在我们身上,活在我们的语言中。”韩东认为,当下书写的复杂局面即是诗歌写作的现实,“传统”是必须面对、回顾的东西,如果对其避而不谈,“被剥夺的不仅是传统的营养,而是我们的现实。”

诗人马累

韩东进一步提出,关于东西方文学趣味与规格之高低的争论实则没有意义。在他看来,不同的文明自成宇宙,完整而自洽,然因规律不同,《老人与海》与《聊斋》孰更胜一筹?仅沉沦在某一方文明之中,则不可通约。韩东认为,“身为写作者,要有自由进出于不同‘宇宙’的能力,这是一个我理想中的状态。”

如何评判诗歌的质量?韩东认为,如古董品鉴,过眼得多了,自然能看出真伪。“写作者需要坚定的内心,眼光与判断力比实际操作更重要,如果失去这一点,一个写作者就垮掉了。”至于这种判断力从何而来,韩东认为人与人之间不尽相同,“但高手之间重合的因素会特别多。”

对传统的关照,应用于各个艺术门类之中

诗人、画家吕德安

诗人、画家吕德安剖析了自己写诗时的状态。他称自己从白话诗中得到启蒙,并开始了新诗创作。他认为对传统的关照应用于绘画与写诗之中,有其类似性,并都带来了创作的促进作用。“传统就是活水,是资源,我们需要不断地回到那里,找到新的起点。”

画家诗人毛焰

在油画领域具有极高声望的毛焰笑称自己是一名“写诗新手”,2014年,他开始了诗歌创作。“写诗让我回到了当年初学绘画的感觉,虔诚、狂热”。在他看来,写诗更多的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临时起兴是最好的(状态)”。

诗人白玛

“写诗或许跟画有关系,那些山水、作品在头脑中若隐若现,即便我不想再触碰他们,他们也会不自觉地出现在脑中,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在此次“诗歌人间”朗诵会上,毛焰朗诵了自己的诗作《剩山图3》,“《剩山图》诗歌跟(同名)画没有任何关系,我以前很讨厌把一个传统的题目安一个新的标签,这是个例外,可能是最后一次。”

诗人普珉

毛焰称,尽管当下在各个领域仍有一些人对“传统”报以不屑一顾的说辞,这在他看来仅仅是一些“托词”,“无论从事什么行业,如果连传统都搞不清楚,都是很低级的”。毛焰认为,对于传统的理解与掌握是一件庞大的工程,须对渊源了然于胸,要懂得如何在当代进行融合创造,其过程却是简单而自然,“每个人都是传统的载体、传人,先古的东西像电流一样,在我们身上过一遍。”

新诗需从传统中找到定力

诗人杨键

诗人杨键以“旧诗之‘我’与新诗之‘我’”恳谈了自己对传统与现代之关系的对比与思考。杨键尖锐地指出:“旧诗人居于德,志于道,游于艺,而新诗人只有游于艺的层面,所以,新诗要想成熟,必得在道与德的层面上有所建树才可,否则,新诗的游于艺不能利己,也不能利人,唯一的功能就是染污而已。”他认为,新诗之“我”仍飘摇不定,新诗语言的定力还没有形成。

此外,杨键认为旧诗言辞短小,在有限中到达无限的通境,所以语言的质地透明且坚固,“新诗人好像还没有找到抵达生命通境的方法,言辞很长却很难在通境里,难让人信赖。旧诗人有一个强大的无我的愿望,新诗人有一个强大的扩大‘我’的愿望,两者背道而驰。”杨键总结认为,诗歌不仅是一门语言艺术,最重要的是一门反映生命状态,指认生命之核的艺术。旧诗如此,新诗也当如此。

编辑 刘桂瑶

(作者:读特记者 张锐/文 齐洁爽/图)
免责声明
未经许可或明确书面授权,任何人不得复制、转载、摘编、修改、链接读特客户端内容
推荐阅读

读特热榜

IN视频

鹏友圈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