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舞刀自风流——刘岳兵《二丘庵印存》面世

艺术湾区

02-17 14:45

摘要

近日,由金石印坊精心手工打造的《二丘庵印存》钤印本和影印本先后面世。

【编者按】

近日,由金石印坊精心手工打造的《二丘庵印存》钤印本和影印本先后面世。尽管印量有限,但它的面世,还是让文化艺术界有了不小动静。不仅职业篆刻家毓慧在天津《今晚报》上刊文给予评论,而且北京大学美学与美育研究中心研究员、北京语言大学中国书法国际传播研究院执行院长、中国书协理事兼学术委员会委员朱天曙于《中华读书报》上撰文给予肯定。

《二丘庵印存》作者是南开大学日本研究院院长刘岳兵教授,他早年就读于南开大学时曾学印,后因忙于学问和教学而搁刀三十余年,2019年重新拿起刀笔,只几年的功夫就有了这本收录了200多方印作的印谱。名家们的评论证实,其印艺不俗。这无不说明,学养对于研习书法篆刻艺术的重要。下面小编选编了与此书有关的几篇文字,以飨读者。

 


 

一、芥堂:以学问驭刀,自能迥别时风——《二丘庵印存》序

 

 

诗书画印诸艺,要旨全在“文以载道”四字。方寸篆刻,尤通大道。迩来世风浮嚣,印人亦不能免,炫技求工,心田荒废。目之所及,抄手盛行。篆刻之道,几无可道也。

衡阳刘岳兵先生,早年负笈津门,尝学篆,未几封刀,志于研学传道卅有余年。戊戌岁来深,与论篆刻,尤相深契。遂重拾刀笔,不数年而有所成。观其所刻,静雅安和,全无时风燥气。其印文卓异出尘,写意人生、探幽学术、钩沉哲思、见证友情,各证菩提。盖取熔诗心,自创伟词者也。

先生学问鸿博,掌南开大学日本研究院有年,沾漑何其广邪!而其自署“樗仙”,使南华见之,必不能许。今者偶事雕虫,付梓播之,盖以学问驭刀,自能迥别时风。如此,则篆刻之道,庶几可道矣。

谨为序。

(作者是深圳报业集团书画院院长)



二、朱天曙:印章的生命力来源于文化的滋养——读刘岳兵先生《二丘庵印存》

 

南开大学日本研究院院长刘岳兵教授是海内外知名的日本历史和哲学研究专家,在学界有着广泛的影响。从学生时代起,他在篆刻上有很大的兴趣,刻了很多印。他说自己有三个结集出版的愿望,即印集、诗集和文集,现在他的厚厚四册一函的印集《二丘庵印存》刊行,要向他实现了出版“印集”的愿望表示祝贺。

刘岳兵先生的印集收录了他不同时期所刻印章二百多方,可以看出他学印的多方取法。或学古玺印的宽边界格,或学汉玉印的工稳,或学汉瓦当的奇拙,或学黄士陵的劲健,或学齐白石的开合,虽然印风并不统一,但整体感觉是追求典雅平正的风格。尤其是他取法黄士陵印风的一路印章,平实而光洁,劲挺而有力,符合岳兵先生典雅的文人气质。

篆刻作为一门独特艺术,有内在的法则和规律。在“印从书出”和“印外求印”的理念影响下,文人篆刻在清代中期之后取得了极大发展。印章艺术的实践,归根到底是以刀法来表现书法的实践,印风来源于书风,印章的生命力来源于书法为主体的艺术和文化上的滋养。离开了对古典文化精髓和经典艺术的挖掘和吸收,印章艺术不可能获得真正发展。如何形成个人独特的风格?如何去除由于冗杂而带来的俗气?如何深化印章内涵与古典文化的互动?这些都值得深入研究。岳兵先生已经是学术名家,有很好的古典修养,再加上在“印内”的沉潜和功夫,我相信他能在塑造个人风格和“我法”的表现上有更大的突破。

难能可贵的是,作为一名中日文化研究者,岳兵先生还在积极推动中国印章在日本的传播以及日本印学的研究,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印学界特别关注。我虽从事书法篆刻创作和研究多年,但对中日印学交流研究甚少,我相信岳兵先生的创作和研究一定能给书法篆刻界带来清新之风和高远之境。

(作者是北京大学美学与美育研究中心研究员、北京语言大学中国书法国际传播研究院执行院长、中国书协理事兼学术委员会委员)



三、刘岳兵:书生方寸舞弓刀——《二丘庵印存》后记


我曾在一本书的《后记》中回忆自己的大学生活时说,那时“可以任性地将青春涂抹在涂了又抹抹了又涂的‘新诗’上,消磨在刻了又磨磨了又刻的‘印章’里,尽情陶醉,忘乎所以。”今年,是硕士毕业三十周年;明年是大学入学四十周年。我很庆幸,诗和印这两种青年时代的爱好,又重新回到了我的生活中,成为记录日常琐细,抒发情感的一种方式。只是原来爱好的现代“新诗”变成了古典诗词,而能重拾铁笔,再续金石情缘,积存如此面貌的“印痕”,全赖芥堂苏海强兄的启发和鼓励。

谋面之前,因为一方“五十不知天命事梦中犹唱少年歌”的印章,芥堂兄已经诗意地走进了我的朋友圈。己亥大暑,我邀请校内“追梦少年”望湖轩刘运峰兄、林溪刘集林兄和焦木韦承金兄一起欣赏芥堂委托凤堂为我刻的上述印章,大家书画酬唱,场面羡煞芥堂。有诗为证:“鱼鸢凤芥聚华堂,多少人间追梦郎。焦木林溪常作伴,望湖轩里秀群芳。”次日,芥堂和曰:“画印诗书萃一堂,花开扇面透屏香。缘因沽上千金石,岭海风生六月凉。”且成短文《几个老爷们 一段风流事》述此事载于其“芥堂”微信公众号上。

同年腊月初三到深圳与芥堂兄初次见面,确有久别重逢之感。芥堂带我去访问锄月庐罗建锋先生,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明清以来印人的印章原石,如文徵明、何震、阮元、吴昌硕、齐白石等等,目不暇接,不知道仔细看哪方好。在把玩欣赏,感受前贤留在石头上的体温、气息的同时,共同感叹当今世风浮躁,一起构想和描绘我们心中理想的“新金石学”或“实证印学”的面貌,真是一个愉快的下午。这次造访唤醒了我心底沉睡三十余年的篆刻梦。回津之后从电脑里翻出自己大学时代的《三集斋印稿》扫描件,开始订购金石学,特别是印学方面的著作。后来在网上发现不少年轻的朋友或在某印社以篆刻为业,或在淘宝上自销自营。还专门请金石印坊的毓慧、王道权等,牧心印社的洪四海及其弟子古玉炜、余俊豪、文学等,以及四川的龚吉民、吉林的魏野、浙江的叶耕君、江苏的马敖、北京的潘浩、天津的高宁朝等青年印人为我刻过印,从中学到了很多,有些还成了好朋友。

 

翌年,我自己也开始鼓足勇气重拾刻刀,每刻完一方,都将印蜕寄给芥堂兄以求批评,只要有一点可取之处,就能够得到暖心的鼓励。没有芥堂兄不厌其烦的指点和鞭策,就不会有这本印谱。因此,说是“芥堂圆我少年梦”,一点也不为过。芥堂曾在《今晚报》撰文介绍我的“南开园八景”组印,这次又拨冗为印谱作序,常为不能报其所寄厚望之十一而汗颜。

这次结集成册,按照印文的意思将庚子以来五年间所刻印章编为元、亨、利三卷,贞字卷的前四十方是由学生时代的旧印蜕影印而成,其后是近年所刻而一时找不到原石的。利字卷中的“书生”“归鸟”二印为内子孙惠芹所刻,元字卷中的“专为前贤形役不为个人张本”印、亨字卷中的“佛陀还有泪应渡小花梅”印、利字卷中的“苏海强印”“书香门第”双面印的边款,为金石印坊的毓慧、庵角山人江豪旭、王道权所刻,利字卷中的“平石将军章”印有毓慧刻的长款。这些款识的内容,都可以作为“史料”来读。感谢各位朋友的友情相助。今年有幸结识金石印坊的创办人江豪旭兄,其专心传播和普及篆刻艺术的精神令人感动。这部印谱能够以如此完美的形式面世,全赖江豪旭兄及其团队的细心、耐心与精心制作。

 刻印,不仅给我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而且让我重新对传统文化有了更亲切的认识。因为刻印,我有机会经常翻阅历代印谱及古文字、书法方面的工具书,以及《经籍篡诂》之类训诂学著作,从中感受到中国文化艺术的博大精深。因为刻印,想起大学时代请老师开介绍信去图书馆看藏在古籍部的印谱,相隔近四十年之后再到南开大学古籍部去借阅少年时曾经翻阅过的《秦汉印章拾遗》《七家印存》,不由得感慨万千。

诚然,作为一个爱好篆刻的日本研究者,想更多地了解日本印章、篆刻的历史及其与中国的关系,并试图为这方面的研究做一些开拓性的基础史料工作,也是很自然的事。在青年学者贾佳、石永峰等朋友的协助和上海书画出版社的支持下,“中国艺术日本流变译丛·篆刻篇”作为“善美原典日本研究文库”的一种即将出版,可以算作是个人爱好给学界带来的一点声响吧。

最后还要感谢香港的郑培凯先生、杭州的韩天雍先生、平湖的张宏先生、北京的高庆春先生、天津的汪惠仁先生、大阪的尾崎苍石先生、东京的河内利治先生等对书法或篆刻深有造诣的诸先进的垂爱;感谢南开园中“追梦少年”的陪伴!

“新金石学”或“实证印学”,或许只是一个梦想。有梦,想想也好。

(作者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哲学博士、日本关西大学文化交涉学博士。现任南开大学日本研究院教授、院长、博士生导师,兼任中华日本学会副会长、中国中日关系史学会副会长。主要从事日本思想史、中日文化交流史研究以及南开校史研究,主要著作有《日本近代儒学研究》《日本近现代思想史》《近代中日思想文化交涉史研究》《南开日本研究史料纪事编年》等,主编“百年南开日本研究文库”(已出版19册)、“善美原典日本研究文库”(已出版《井上哲次郎儒学论著选集》4册)等,译著有《近代中国的知识分子与文明》等。在《历史研究》《哲学研究》《日本学刊》等学术刊物发表论文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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