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文艺 | 成为母亲

宝安湾
08:04
摘要

梁龙基/文

妻子的身份,再加多一个母亲的称谓,前后十月怀胎,何其不易。妻子的经历,让我深有感触。回想三年前的夏天,临近妻子的预产期,我提前三天开始休陪产假,从深圳回到信宜。选择在老家待产,主要是希望借助父母之力,好照顾妻儿,但老家距离市区医院大约三十公里,我与妻子都颇为紧张,好比第一次准备坐飞机,心里难免忐忑不安,万一肚子开始疼,三十公里弯曲道路,至少三十分钟的颠簸。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要灵活处理。最后我们决定让妻子提前住到岳父家,岳父家在信宜市区边上,到医院不到十分钟车程。

我回家便赶赴岳父家,待到第二天,即到了预产期,妻子的肚子却仍毫无感觉。每次饭后,我便与妻子,走在社区小路上,当时的情况,宜多走动。听老人们说煮些什么吃的可以催生,我便到商店买了些回去,想着次日妻子肚子若再无感觉,就煮给她吃,有备无患。

新生命毕竟是新,具有不可预测性,显然不会任由我们规划其行程。次日早晨五点多,妻子开始收拾行李,我闻声而醒,她对我说:“开始有点疼了,有点流羊水了。我叫了堂哥开车送我们到医院。”早上六点左右,到达医院,很快安排好住院事宜,等到肚子明显有痛感,妻子就进了产房。那时,我心里近乎于焦灼,每隔半个小时就打电话给妻子,问其情况如何。进了产房没多久,妻子的痛感暂缓,大抵孩子尚未准备好出生。

曾听同学老葛说起,当初他老婆还没来得及打无痛,孩子就要生了,实在无法忍受疼痛,用不上力,感觉像卡住了一样,最后由于担心难产,被迫剖腹产。动了刀,产后恢复周期固然要长些。为避免出现这种情况,妻子早早就和我商量好,据医嘱,能打无痛就打,避免剖腹产。那天午后,妻子痛感明显,医生问我是否打无痛,我一直在等这一刻,二话不说就签了字。但打了无痛,痛感又减少了,而羊水在持续减少,若羊水过少,孩子会缺氧,安全起见,医生又问是否同意打催产针,我又签字。之后我在产房门口和走道尽头之间,继续来回走,直到晚上九点多,孩子终于出生了。母子平安,我如释重负,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才发现,因整天走来走去,自己的裤子早已破裂,此前竟全然不觉。还好,破损不严重,未至于丑态百出。妻子产后,护士跟她开玩笑说:“原来那个是你老公啊,自从你进产房,每个小时问我们两三回,像火烧眉毛一样,他倒不嫌烦人啊。”

本来妻子算顺产,次日就可以出院,但她的腿部神经打无痛受到影响,双腿暂时不能动弹,所以要留下来处理遗留的麻醉问题。经过专家会诊,积极治疗之后,一天多时间,基本恢复正常行动能力,两天多后,麻醉药的效果完全消失,我们随即办理了出院。而孩子因要留在新生儿科观察,又过两天后,方才接回家。

常言道,养儿方知父母恩。身份升级进行时,方才知晓“生”的大事,大抵不可预测。说起来,“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看似自然而然,实则产妇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幸运的是,妻子走过来了。到如今,三年过去,妻子又生了第二个。这三年,她为孩子们辛苦操劳,事事以俩娃优先,连连熬夜,不计回报地为孩子们付出,浓浓的母爱,不言而喻。令人感慨,世上哪有不历尽千辛万苦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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